第163章 他怎么会有孕呢?(1/1)
只不过攻打梁国之战刚刚吹响号角,不过下了两座城池而已,都城便突然匆匆有信件传来。
“王宫内发生何事了?”姬杉不由心脏一悬。
“回陛下的话,是喜事儿!”来人语气极为激动。
“喜事儿?孤还能有什么喜事,难不成赵国投降主动归顺了?”
“是江长使,江长使有喜了!”
“?”姬杉微微蹙眉,“谁?”
“陛下,江长使呀,已有孕两月有余了,算算日子,刚好是您临走前在兰林殿宿的那一夜。”
怎么会有孕呢?
姬杉不解。
但怀都怀了,也不能给无情落掉吧,于是她只道:“好,孤知道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诺!”
见来人退下,姬杉这才问道:“孤不是吩咐承宠之后,要给良君以下位份的人吃食中添上避女药吗?”
安若也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是为何,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
不过思前想后倒是觉得只有有一种可能。
“陛下,奴拿药时,太医说过,这避女药并不完全保险,还是有小概率能正常有孕的。”
“许是……许是江长使年轻,身子骨儿好,您又雌风震震,这才让那药失效的。”
什么太医院啊,怎么连个避女药都研制不明白。
“算了,也罢。”姬杉睨了她一眼,“去拟个单子出来,既然江照白已经怀孕了,孤也不会苛待了他,多赏些宝物药材之类的给他吧。”
好在江照白的出身也配得上当她女嗣的生身父亲。
倒是个运气不错的。
*
江照白自从查出有孕之后,这些日子过的是极为滋润。
怀了龙嗣,他后半生就有了能够安身立命的本钱,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是高兴了,后宫中的其他人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素与他相看两厌的陆染之听到消息后没忍住,差点捏碎手中的茶杯,甚至迟迟都不愿去兰林殿道贺。
直到姬杉的赏赐都到了,实在是推脱不过,才跟着其他人一起去走了个过场。
“想不到江长使与我们一同入宫,承宠也不算早,怎得这么快就有孕了,真是令人羡慕。”
众人方才落座,陆染之这一句话,直接是替江照白拉满了仇恨。
除了温昀刚生了王长女,能对这句话一笑而过,可其余人都是一无所出,这话可真真是扎心。
“我也是没想到的。”江照白摸着肚子,神情柔和,仿佛根本没听出陆染之这句话暗藏的陷阱。
“但是,有孕一事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我还觉得现在赶得时机不好呢,陛下都不在王宫。”
他说着,语气中似有些失落。
“陛下一向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就算眼下不在宫内,也定是惦记着你和你腹中胎儿的。”温昀一张脸不红也不白,睁着眼睛说着瞎…大实话。
“嗯,陛下确实……”江照白这句话未说完便止了声音,面颊微红,含笑低下头。
顿时引起了众人的遐想。
一时间脸上的笑都有些僵硬了。
“哎呀,你这人说话怎么说一半呢,怪吊人胃口的。”傅怀晏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拉长音调问道,“确实什么呀?”
“也没什么的,良君殿下就别问了,当我多嘴好了。”江照白坚持不肯说。
因为他真的没啥可说的。
总不能无中生有吧。
为了逞一时风头,到时候传到姬杉耳朵里,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哦,那好吧。”傅怀晏只得瘪了瘪嘴。
可是他现在就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一样,真的很想知道姬杉“确实”了什么。
毕竟江照白那副羞涩的表情,一看便能猜到定是远隔千里也受到宠爱了。
傅怀晏怎么能不想知道呢?
若是怀孕能让表姐千里之外还能想着他的话,他也想怀孕了。
这样想着,什么对生育害怕之类的情绪,早就被他抛在脑后。
温昀倒是没在这件事上多加纠结,只是继续担任着君后的职责,关心起江照白来。
“你怀了身子,衣服定是要常做新的了,本殿带了些新上贡的布料,到时候让绣郎多制些衣服出来。”他如此说道。
“那便多谢殿下了。”江照白倒也不客气,只是眼珠子一转,落在陆染之身上。
而后状似闲聊般开口:“说起衣裳…陆少使最近是变了喜好吗?怎么不见你穿紫粉色的衣裳,反而又穿起浅黄色了。”
这一问,让陆染之听罢眼色微变,却是当即回道:“倒算不上是喜好改变,只是想起哪件便穿哪件儿了。”
“原来是这样,先前总见少使穿黄色绿色,一下子改穿了几日紫粉色,我还觉得奇怪呢。”
紫粉色?
温昀略作思考,转眼看了一下陆染之。
他以前最喜欢的颜色便是紫粉色……
只不过后来当了君后,为显端庄,便很少穿了。
陆染之感受到了温昀的视线,也只能佯装镇定回以一笑。
就在温昀已经收回目光,陆染之也以为他并未察觉到什么之时,宁子瑜却是突然开口。
“好像还真是耶,好似自那日在高台上送别陛下之后,便再也没见陆少使穿过紫粉了呢。”
他狡黠一笑,用开玩笑的语气继续道,“莫不是陛下喜欢这个颜色,哥哥瞒着不告诉我们吧~”
听到这么一说,温昀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万分离谱的猜测。
却又因为太过离谱而不好确认。
“宁少使说笑了,且不说我并不知道陛下喜欢什么颜色,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可能刻意隐瞒的呀,当真是我喜欢的颜色很多,随意穿得而已,也许凑巧那几日都穿了一样的颜色罢了。”
“想不到江长使和宁少使记忆力都这么好,说来惭愧,连我自己都不太记得那日送别陛下穿得什么了。”
多说多错,过犹不及。
陆染之最后这句话说得就有些假了。
那日送别,别说是君侍了,就连温昀都有在好好挑选衣服样式,陆染之又怎么随便一穿,全然不记得呢?
这样一来,温昀甚至觉得自己的猜测也不算太离谱了。
陆染之或许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了他未入宫之前的喜好,而后……模仿他,来博得姬杉的目光和宠爱。
但这种事情,温昀虽然觉得不爽又不舒服极了,可毕竟陆染之实际也没做什么,他也不能多说,只得先暂时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本殿的喜好也多变,倒也能理解陆少使的做法。”温昀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后,也算是揭过了这个话茬。
陆染之心中咯噔一下,但也只能也跟着附和了几句,然后就不再多言。
“本殿还要处理宫务,就不打扰江长使休息了。”
又闲聊了几句后,温昀随便寻个借口准备离开。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又是瞧了陆染之一眼。
弄得陆染之尴尬地笑着,心里却不知道骂了江照白和宁子瑜二人多少次。
*
然而温昀虽是主动离开,却没有立刻回宫,而是在兰林殿外唤了顾知年过来。
他不是没注意到顾知年全程目光飘渺,神色怏怏,甚至半句话都没说的模样。
“你别太过在意有孕一事,本来都是时机到了,早晚的事罢了,就像本殿也是嫁给陛下五年才有的孕。”他出言安慰了顾知年几句。
“多谢殿下宽慰。”
但自己的身子只有自己了解。
顾知年最近已经想开了些,毕竟陛下待他是很好的,有没有孕,或许差别也不大。
*
虽然战事难免有起伏,但周国的军队也算得上一路高歌猛进,直取梁国十座城池。
然而赵吴两国的援兵迟迟未向约定好的一样,绕后攻击周国,化解梁国的燃眉之急。
梁王是气坏了,每日不知写多少封信或求援或辱骂赵王和吴王,可却都是石沉大海,渺无音信。
最后梁王干脆放了狠话,说若是不履行约定,他便要去和周国联盟,共同攻打赵吴。
这才终于让两国的军队勉勉强强的出兵支援。
“陛下,赵吴已然发兵,咱们还要一路向北打过去吗?”翟将军在会议上问道。
“跟她们所谓的三国联军再打几场,也要摸摸她们的底儿。”姬杉沉思片刻,又问道,“咱们的援军还有多久能抵达此处?”
“臣推测,大约后日夜里,齐老将军就能到了。”翟韶根据上次接到的消息,推测道。
“嗯,孤让齐老将军顺便带着萧念安一起将过年的粮草和炭火带过来了,可惜年前这战事是无法结束了,辛苦诸位将军和将士只能在这冰天雪地的营帐中过年了。”
至于为什么把护送粮草这件事派给萧念安……
那纯粹是他过于聒噪,没事儿就要请缨,姬杉这才把人放了过来。
“为国效忠,臣等可担不起您这句辛苦啊!”翟韶连连摆手。
齐慧和萧念安确实如翟韶推断的一样,在后日夜里抵达了大军的安营扎寨地。
一通寒暄过后,萧念安终于是得偿所愿,以议事为由,单独随姬杉入了营帐。
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营帐中却早已坐着一个陌生女人。
“陛下。”易安起身向姬杉行礼,又冲着萧念安稍稍颔首。
“易安,孤新招纳的贤士。”
“萧念安,孤的丞相。”
姬杉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而后便坦然入座。
萧念安也在用目光确认了易安确实是女子之后,安心坐下。
“你找孤有何事?”这话是问向易安的。
“本是想与陛下探讨打下来的梁国城池里,所住原有百姓的处理问题,但陛下若是与丞相大人有要事商量的话,草民明日再来找您。”
“孤不需要梁国的土地种田,梁人自然是驱逐回去,还让我周人住进来,如果想继续住在这里,就给孤掏钱,免于流离失所。”
姬杉觉得沿用之前的方法很好,简单又粗暴,省心又省力。
“若是要等天下一统再驯服百姓,不如从现在开始。”
“……”姬杉其实在心中不太愿意让她国百姓和她们周国百姓平起平坐的。
虽然上次易安成功说服了她埋葬梁军。
但姬杉能接受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梁军已经是死人了,死人如何都无所谓的,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威胁。
但是活人却不一样。
还是那句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易安见姬杉沉默,有露出了抗拒之色,只道:“那草民明日再来。”
“嗯,先下去吧。”姬杉没再留她。
于是易安俯身退下。
萧念安看着她退出去的身影,突然觉得有些眼熟,但也没多想,只是收回视线。
“陛下很器重她?”他开口问道。
“对,易安此人堪当大才。”
姬杉对易安的评价很高,至少在萧念安记忆中很难找寻出她会这么满意的人。
他没再说话了。
“怎么了?不是要跟孤说事儿,怎么哑巴了?”
萧念安垂首为她倒了杯茶,“臣哪里有什么事情,只是想同陛下单独待一会儿罢了。”
“只是待待?”姬杉挑眉。
“若能得陛下恩赐,臣求之不得。”
他惯费顺竿子往上爬。
但这是军营,人多眼杂,姬杉必不可能在这里同他发生任何首尾。
“方才易安说的话,你有什么看法?”她喝了口茶水,越过了跳戏的话茬。
“若是陛下日后得以大一统,她国百姓的问题或许应当早做打算。”
“否则,若她们对大周一开始便心怀抵触,后续怕是很难进行了。”
“或许要花费几倍的精力,也不能达到应有效果。”
“那你觉得,孤最好该如何处理?”
萧念安沉吟了半晌只道:“一开始应当对她们的从业进行限制,先从思想上进行改造。”
“等她们潜移默化地接受了周国的律法、习俗和生活方式,并且打心眼儿里尊敬效忠陛下之时,再解除限制。”
“进行驯化?”姬杉自己翻译了一遍。
“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暂时强制她国之人服从大周,目的是让她们成为周国的人民而非奴隶。”萧念安觉得‘驯化’这个词未免有些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