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的一年（1/1）

从刚开始的震惊，到接受，再到麻木，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就在这样的情绪里，人类彻底对患隙发生了改观。

患隙，根本就不是意外引起的神秘领域，它自身就是一个“薛定谔”的存在，意外，不过是给了它降临人间的契机。

但这样的说法，又有多少人愿意接受呢？

他们试图回到过去生活，那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生活，偶尔给自己制造一些小惊喜，或是被动、或是主动，但都能让自己的生活增添趣味。

可如今，生活依然是一天又一天的继续着，可没有给生活带来惊喜的“意外”，他们甚至都不奢求惊喜，哪怕是有惊无喜都没有关系。

但根本没有机会了，所有人的一切，都被强制规律起来。

新一年的除夕夜，若是在往年，这天人们将在阖家欢乐中等待新春的来临，或是在家里观看电视台组织了除夕晚会，或是到屋外同家人一起共赏烟火，又或是去更远的地方，在灯火通明的庙会，祈祷来年一切如愿。

今年，一切都变了，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无论是多大的城市，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

没有爆竹在深巷里回响，没有烟花在天空中绽放，更没有三五人群走街串巷...

在卞城市城东的某个大型小区里面，那个五千余户的中型小区里，明明绝大多数的窗户都有亮光，却安静地可怕。

没有孩童被老人逗趣的笑声，没有登门时一声声的“恭喜”，每一户人家都在各自的家里，吃着面前所谓的“年夜饭”，味同嚼蜡。

“别只盯着面前的菜吃，多夹点别的菜。”

李舜祈一家，同样处在这种奇特的氛围里，无论是陈琴还是李彦霆，他们两个人两边都有不少的亲戚，往年的今天，李舜祈一般都是在大伯或者大舅那边过。

然而今年，包括卞城在内的本国所有城市，都不允许群众之间相互串门，全国强制执行禁烟火令，哪怕是县城或乡下，全都都不允许放。

电视里，播放着去年的晚会录像，喇叭里那一声声“新春快乐”，听起来是如此的讽刺。

今晚，可能没有一个人会感到快乐吧。

“嗯。”李舜祈听话地伸手夹了远处的菜。

虽然官方已经明确通知了不准走亲戚，但一向热闹惯了的陈琴还是放不下，哪怕真的没有任何亲戚会来，但还是做了一大桌菜，他们一家三口，自然是吃不完的。

可李彦霆并没有阻止陈琴的行为，他默默地吃着这一桌菜，近日高强度的工作压力让他看起来非常地严肃，但他从未将负面情绪带到家里，毕竟患隙已经彻底搅乱了他们的生活，又何必为小事而伤了和气。

“你难得回趟家，本来想好好招待你的，可现在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先问问。”陈琴拿起筷子的手又放了下去，叹了口气。

“最近没听到你提患隙的事情，那边还是让你们继续训练吗？”

“对，短时间内还是在基地里面接受训练。”李舜祈点头回答道。

“那学校那边...”

作为家长，陈琴也接到了通知，学校那边出于安全考虑，来自外省的学生全留在学校里面，就算是本市的学生，也需要家长给学校报备，孩子才能出来。

“不用回去了，基地那边似乎已经跟辅导员打了招呼。”

“那这段时间你岂不是学校也不用去，家也不用回？”

“对，基地那边在抓紧训练我们。”

“这真是的...”陈琴很是无奈，但又无能为力。

患隙这东西，他们这些老百姓也没有更深地了解，新闻上只说按照以往的规律继续生活即可，可大家都是人，都是有感官需求的人，没有新鲜感注入的生活，哪能说是人生呢？

本该是一年最热闹的今晚，如今也没有了任何过节的氛围，老百姓也是人，现在如此强制地控制这、控制那，哪怕在老实的普通人也会感到不悦。

“行了，舜祈既然有机会到基地训练，就让他好好在那里。”

一直在吃饭的父亲突然开口说话了。

“不管怎么样，你儿子能够在患隙里面保护好自己，甚至能保护更多的人，对你对我都是好事。”

“也是，如今患隙说不准就突然出现一个，那还能正常的生活。”陈琴有些惆怅，然后转念一想。

“舜祈，你说...等以后你训练出来了，会不会一直留在基地。”

毕竟基地也是国家开设的新部门，李舜祈若是能够在里面长期工作，不乏是件好事。

“这个...”

“对了，之前你不是说你接受了合人的评级吗？结果怎么样。”李彦霆打断了他们的话。

“哦，忘了给你们说。”

就在前天，李舜祈拿到了自己的评级结果，是"LⅢ"，而搭档的艾叶，结果为"PⅡ"。

这个评级是国际的统一标准，前面的字母代表的是元素的特殊性，一共有“白”、“蓝”、“紫”三个等级，用的是拉丁语的首字母缩写。后面的罗马数字是个人综合实力，实力越高数字越大，从“Ⅰ“到”Ⅳ“一共四个等级。

如果是风、火、雷、电等常规的元素，一般都是“白”——Bnc；稍微特殊、需稀有一点的能力，比如李舜祈的光，便是在“蓝”——Lazulinus；而那些看成凤毛麟角的能力，像能治愈他人的艾叶，则是在“紫”——Purple。

"B"、"L"、"P"虽然是国际统一的代码，国内也认可这个标准，但还是用"白"、“蓝”、“紫”来替代，在国内，这样好记一些，不然刚了解国际标准的人可能还要反应一下"B"、"L"或者"P"到底是什么。

后面的数字一共有四级，“Ⅰ”、“Ⅱ”、“Ⅲ”、“Ⅳ”，和基地最开始检测时用到的魄力、耐力、专力及蓄力有类似的地方，主要从攻击、防御、作战和耐力四个方向综合评定。

李舜祈的防御和攻击都还不错，头脑聪明，也曾表现出良好的作战实力，原本是直接得“Ⅳ”的，可惜他精准度实在不敢恭维，直接给他降了一级。

艾叶则是因为攻击和防御并不是很强，但作战和耐力都在合格线以上，因此有个“Ⅱ”。

基地考虑到好记，调整了一下叫法，李舜祈的“LⅢ”为“蓝3”，艾叶的“PⅡ”则是“紫2”，

得知李舜祈的等级，陈琴开口问他：“那你这个等级算厉害吗？”

“额...一般吧。”

虽然他并不清楚基地其他合人的评级结果，但知道孟坤的，是“蓝4”。

孟坤的水元素其实是极其常规且普通的元素，可孟坤把元素的熟练度练得极高，因此升了级。

“没事，好好跟着训练，我们也不奢求你强大到足以随随便便踏平一个患隙，毕竟这也不现实。”

父亲李彦霆继续安慰道：“毕竟合缝是一个团队的事情，你只需要多多和大家配合即可。”

“我知道了，爸。”

话题到此为止，一家三口继续着这场“特殊”的年夜饭。

吃了这段饭，李舜祈便要回到基地，和艾叶确定好时间后，就联系上孟坤，却突然被艾叶打断。

艾叶：我开车吧，接上你一起过去，就别麻烦孟教官了#微笑

最近卞城及其附近的城市患隙接连不断地出现，孟坤常常被拉进合缝小队，好几次都是他们自己按照孟坤的计划自主训练。

李舜祈：好的，麻烦你了。

“爸。”李舜祈一边喊着，一边去到父亲那边。

“怎么了？”节假日还没结束，因此这几天李彦霆白天都在家里。

“你知道现在还有机会学车吗？”

一直以为，李舜祈都是做别人车的人，时间久了，便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突然想到学车...”话说到一半，李舜祈大概是猜到了原因。

“这个我只有去问问熟人，毕竟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

“谢谢爸了。”

毕竟车祸算是人类稍不注意就会引起的意外事故，很容易造成患隙出现，官方没道理不严格把控。

老司机还好说，像还在学车的新手，很容易出事。

想到这里，李舜祈有点想注意艾叶开车，但这想法刚出现就被他打消了，毕竟艾叶是自己的同伴，他应该对艾叶保持信任，加上这段时间路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车。

“我等会儿就要到基地去了。”李舜祈郑重地说出道别的话。

“这就要走了吗？”阳台上，陈琴听到李舜祈的话，连忙走了进来。

“下一次见面可是什么时候，上一次见面都是去年的十月，过了整整两个月。”

李舜祈毕竟是大学生，受患隙的影响，学校基本上都不允许学生离校，周末又一直在基地里面度过，如今要见一眼父母的确挺难得。

少年露出温柔地笑容，走向一脸担忧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