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原来，伤心时候的眼泪，是苦的（1/1）
“姑娘，你的炸臭豆腐好了，请慢用。”
“好的，谢谢师傅。”
萧悠轻轻用牙签扎起一块臭豆腐放入口中，一瞬间，臭豆腐的香味就在嘴里爆炸开，可是看着还是毫无信息的手机，萧悠又觉得没这么好吃了。
“阿铭......你快点来呀，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炸臭豆腐呢。”看着毫无反应的消息栏，萧悠托着下巴想着。
“是不是手机坏了？才一直没有收到消息？”萧悠自欺欺人的检查了一遍话费余额还有好多，流量剩余也很充足，移动网络也开着，是吴铭真的没有理她。
“吴铭那家伙是不是出事了？”萧悠不免有些担心，直接给他打电话？这样会不会显得不够矜持，“哎呀！当女生真麻烦！”
在萧悠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情况下，她的一切越来越偏向女性化了，包括性格......
月圆星稀，秋风风吹呀吹，吹不走萧悠对吴铭的思念......
夜逐渐深了，卖臭豆腐的大爷拍了拍萧悠的肩膀，漏出一个慈祥的微笑。
“小姑娘，我要收摊了，你看.....”
萧悠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本还算热闹的小吃摊位附近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地狼藉，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半夜十一点了。
“哦哦，大爷，不好意思，板凳还给你。”萧悠连忙起身，帮大爷把板凳放到他摆摊用的小车上。
目送大爷吃力的蹬着三轮车越走越远，萧悠叹了口气，手里拎着的两盒已经打包好的炸臭豆腐。
“吴铭.......”
萧悠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夜晚的风有点冷，吹的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阿嚏！”
揉了揉有点冻得发酸的鼻子，萧悠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倒不是她觉得冷想快点回家取暖，只是单纯想快点见到吴铭，她的心已经在蹦蹦直跳，她想快点跟吴铭表达自己的心意，这次就轮到她主动吧！
“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有这么远，真想长出翅膀飞回去，”
至于为什么不在手机上表达自己的心意，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要当面说哒！！！
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踢踢路边的小石头，萧悠感觉自己越来越孩子气了，或者说，越来越......女性化了......
“噔.......”
熟悉的车喇叭声传来。
萧悠惊喜的转头望去，就见后方拐角处，一辆奔驰疾驰而出，没有在萧悠面前做任何停留的路过，只留下一片有些晃眼的灯光。
“不是呀.....”萧悠见来车不是吴铭有些失望。
唉，叹了口气，萧悠踢着脚边的石子，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一辆熟悉的迈巴赫从后方拐角处缓缓驶出。
直到迈巴赫在在她身旁停了下来，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车窗被摇下，熟悉而又轻佻的声音传来：“咱家悠悠这是在减肥吗？”
“吴铭！”
萧悠猛地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到吴铭已经下车，正和她面对面站着，这一刻，他们眼神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连接在了一起.......
萧悠只是一眼就不敢直视了，只敢偷瞄着吴铭那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在这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睛里，萧悠第一次看到了别的东西，那好像是......爱意？
这一刻，世界安静了，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来，没有问为什么不回她消息，这一刻的她，只想看着他。
看着吴铭那张有点小帅的脸，萧悠感觉心中有几只哥斯拉在乱撞，嘴巴像是被502胶水封上了似的，什么也说不出口，本来已经打定主意的心现在开始动摇了，倒不是动摇表白的念头，只是她有点慌，有点不敢开口。
用力吸了几口气，又使劲吐出，想要用最大的声音喊出那几个字，萧悠却发现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了，尴尬的张了几下嘴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哼哼唧唧似得声音。
紧张的萧悠手不自觉的开始揉搓起衣服的拉链，眼睛四处乱瞟，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听到吴铭的话，萧悠的心一下子暂时沉寂了下来，“他会说什么呢？他会不会对我表白，我答应的太快会不会显得很不矜持？”
可是吴铭又不说话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萧悠，看得萧悠脸色通红，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只能低头直视着自己脚尖，好像，快要看不到脚尖了......
“明明在心里期待了这么久，可是这一刻来临时候，还是有一点害怕。”
“萧悠。”
“我在.....”
“对不起。”
“我愿意！”
“........”
现场沉默了几秒，萧悠才反应过来，一脸不理解的望着吴铭。
“你说什么？”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我欺骗了你十一年。”
“.......”
萧悠原本刚长出来的恋爱脑一下子萎缩掉了，脑中的情情爱爱全部散去，剩下的只有一片空白，不理解吴铭在说什么。
“什么？”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什么样的故事？”
“关于你的身世的故事。”
萧悠听到这有些迷惑了，她的身世她不清楚吗？不就是有个不靠谱的爹妈，然后被丢在了这个小城市里？还莫名其妙变身了。
“你变成女人，不是一场意外。”
“轰隆！”
“萧悠只感觉自己大脑里面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你说什么？！”
对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渴望，令萧悠压制住了胸口内乱跳的小心脏，所有情情爱爱的想法和对吴铭的情感都被她压在了心底。
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好陌生，这个男人有太多未知，太多秘密了，而她居然还傻傻的觉得自己很了解他。
“吴铭，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吴铭吗？”
吴铭看着萧悠的不断变换的脸色，他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他还是决定把一切都告诉她，由她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他不愿意让萧悠做任何人的工具！
轻轻靠在车身上，吴铭望着漆黑的天空，今天的乌云有点厚，遮住了月亮和星星，就像那一晚一样。
“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曾经有一对富人夫妻，他们富可敌国，已经对世间一切失去兴趣的他们渴望得到永生，于是他们招募了一对在生物领域做出重大突破的科学家夫妻，想让他们利用新研发的生物技术给他们续命。
他们秘密建立了隐秘的实验室。
“这个计划，被称之为，【破茧】”
“科学家想用自然界中变态发育的生物做参考，制作一种可以让人像毛毛虫那样，破茧重生，活出新的一世的药剂。”
“他们成功了吗？”
“没有，他们研究了15年，废寝忘食，甚至他们的孩子都是在研究所出生的，他们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一个男婴，一个被克隆出来的试验品，用来自小熊市某个女孩的基因制作出来的试验品，这个男婴可以在成年的时候实现破茧，但是却不是增加寿命，而是性别的转变。”
“因为这个试验品的数据很特别，于是并没有被和其他试验品一样销毁，而是保留了下来，后来，随着他们的不断研究，不断破解生命的奥秘，他们发现了一点疑似长生的蛛丝马迹，也许是天妒，第二天，实验室发生了大爆炸。”
“两位科学家当场死亡，他们的孩子却活了下来，因为两位年轻科学家的死亡，他们背后的家族一蹶不振，很快就其他竞争者被打压的只能苟且而活。”
听到这的时候，萧悠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一些，但是还是没有出声，继续听了下去，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冷，手不自觉的握紧，就连指甲陷进肉里都不自知。
“那对富豪夫妻派人翻遍了整个研究所，却发现资料全部损坏了，只有被封存起来的一件研究成果还“存活。”
“那便是一直被封存在休眠仓的试验品一号，代号【破茧】最接近成功也是最特别的试验品。”
“那......就是我吗.....”
“是的。”
“那是一个在休眠仓里度过了九年的孩子。”
“富豪夫妻经历了这件事后选择了不再追求永生，她们选择给这个试验品灌输虚假的记忆，收养了他，也许是想试试养孩子的乐趣吧。毕竟他们二人并无任何子嗣。”
“而因为他们的欲望，导致最年轻的两位生物领域科学家的陨落，他们与科学家背后的家族做了一个许诺。”
“一个像童话故事里一样的许诺，如果这个家族的人能在试验品一号成熟，也就是成年那天开始破茧成功一个月内，得到她的芳心，富豪夫妻就愿意把自己的一半资产继承给那个人。”
听到这里，萧悠已经明白了一切，她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望着吴铭那张坚定的脸，她又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怪不得，她对九岁前的记忆很模糊，感觉很虚假，怪不得，父母会抛下她去环游世界.......
“所以，我其实......是一个试验品......而你，是被家族派来从小跟我接触的棋子？”
“不全是吧。家族经此一劫已经不再信任这对富人夫妻，也就是你名义上的父母，他们只是把死去两位科学家的孩子逐出了家族，也就是我。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来试试，怎么样也不亏。”
“所以，你现在的父母......”
“那其实是我的大舅和舅妈.......”
“那你的表妹君莉也是假的......”
“她是我父母的助理的孩子，在她知道自己父母死亡的消息时候，她还在外婆家。”
“所以，你现在是为了赌约而得到我吗？”
“所以，你对我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拿到财产？”
萧悠感觉自己的心碎了，碎的很彻底，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大梦一场，醒来发现，一切都是虚假的。
可是吴铭却还在说。
“不是的。”
“不要说了！！！”
“所以，一切都是虚假的，对吗？”
“.........”
“不是.....”
“萧悠感觉心碎成了碎片，很凉很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入口中。”
“原来，伤心时候的眼泪，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