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当了老大（1/1）

凌寒叹气：“这三人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心里却在想着，暗夜一生为何能看出他是夜老的传人，夜家灭门案是否跟深渊沼泽有关？一个谜团接着一个谜团，都不知从何着手了。

莫长老却笑道：“夜少侠不必太过担心，此三人虽是冷酷杀手，却天生缺根筋，这是修炼三生诀的后遗症，每次出现，总会制造些动静，显示他们的存在。”

“呵呵，这还是刺客吗？”

凌寒忍俊不禁，怪不得，刚才交手，总觉得怪怪，不像是纯粹的刺客，哪有大敌当前，还聚众窃窃私语的刺客。

雷丁突然击掌道：“还忽略个刺客！”

“这刺客何在？” 莫长老疑惑看向两人，并不知晓小蝶给二人下毒的事。

凌寒苦笑道：“莫长老有所不知，在我俩来这之前，也遭遇暗杀，有个叫小蝶的婢女，在我们酒里下毒，幸好识破，否则今晚，我俩非死即残。”

“哼，这小蝶，别再让我碰到，否则定要好好教训一番，”雷丁对小蝶的事，始终心存介怀，但似乎也没那么恨。

莫长老听完，随即沉声道：“看来商会内部已成刺客窝了，这小蝶恐怕也是化名，估计已经逃匿，为今之计，只能在商会内部进行筛查。”

商会长老团首席，权力不亚于会长，在商会内部事务更是在比会长权力还大。

只不过从韩宇当会长以后，长老团逐渐势微，最近这几年更是沦为任意驱使的工具，莫长老虽愤怒却无力改变，虚与委蛇，如今有凌寒和雷丁加入，让他有了扭转局面的希望。

凌寒想起些事，问道：“莫长老可知韩旭是何处人士？”

“桐州衡府人士，商会明文规定，凡是会长参选人都要进行背景调查，但老朽总觉得里头有猫腻，调查结果显示，韩旭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连亲戚也没有，就像凭空出现，足以说明问题。”

凌寒暗自摇头，这都不算猫腻，还有何猫腻可言，这明文岂不是白纸一张，有时也觉得，条文再多，如果执行不利，反而助纣为虐了。

看来，韩旭的嫌疑最大，接下来的调查对象就是此人了。

对于如何对付韩旭，三人依旧没寽出个头绪，此人隐藏太深，而且根据莫长老猜测，其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光解决他治标不治本，能请动暗夜三生出手，他幕后的势力才是让人忌惮。

莫长老望眼远处的楼阁，喃喃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开启这把钥匙的人，恐怕会搅乱天下不得安宁。”

“莫长老难道觉得，对方志不在商会，还有更大阴谋？”凌寒虎身微震，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

会是这事吗？

莫长老深深叹气，说道：“启风商会掌控全国半个商道，蕴含巨大能量，一旦被完全整合，足以影响天下大势，希望此案子是老朽多虑了。”

甘蕉不扒拉，谁知那清白。

凌寒潇洒笑之，且道：“莫长老不必太忧心，只要大道昌明，任何宵小阴暗之辈，再如何猖獗，光明之下岂能得逞，我等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坚守善本，就不怕他们洪水滔天。”

“好！好！老大威武！太霸气了！不愧是我雷某人的老大，哇哈哈！”雷丁仿佛十八罗汉附体，霸气的不是凌寒，而是他。

这般极尽丹田迸发出的气势，足以笑傲天下。

此时的莫长老身驱微微抖动，使劲控之而不及，最终宣泄而出，且道：“夜少侠如此胸襟，足可傲视群雄！”

凌寒脸皮再厚，也难以承受如此赞誉，只得干笑一声，说道：“糊口之言，您老莫要当真。”

“呵呵，夜少侠不必谦虚，能结识尔等二位少侠，也让老朽找回年轻时的心胸抱负，生于至善，死于至美，此生足矣。” 他仿佛也找回气魄，以小身躯之精火，燃尽黑暗之苍穹。

一老两小，在这无月的夜空，眺望远方，遨游在心中的小宇宙。

理想再丰满，终归骨感的现实，与莫长老分开，凌寒与雷丁二人，回到自己所住的小院，好巧不巧，这院子门洞镌刻“桃园”二字，凌寒差点就喊“见鬼了！”，难道冥冥已注定？

凌寒仰头看了眼夜空，看向雷丁，已做好决定，且道：“既然雷兄你不嫌弃，认我做老大，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尽力去办，如何？”

论年纪，他比雷丁小三岁，但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只能当老大，既然雷丁有意结拜，在不可拒绝与雷丁不介意的情况之下，只能勉为其难以小当大了。

此话一出，雷丁像捡到宝，呵呵傻乐，大手拍胸脯道：“老大吩咐就是，我雷某人是粗野，却是讲义气的汉子，只要你吱个声，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凌寒很感动，也很羞愧，本以为是酒肉交情，利益相随，却被耿直忠厚，以命相待的雷丁狠狠的教育了一顿。

只因有太多羁绊，太多无法言语的秘密，使得他不能跟雷丁彻底敞开心怀，但除此以外，他发誓只要尚有口气，就会护其周全。

好兄弟，我夜寒记下了。

凌寒感觉眼睛发涩，忙擦拭几下，说道：“没那么险乎，只要你每天盯着韩旭便可，无论他去哪都跟着，光明正大跟着他，不用怕他发现。”

雷丁眼冒光，戏谑道：“就是要缠住他。”

凌寒笑的道：“对，石女怕缠男，韩旭怕雷丁。”

“呵呵，这话我爱听。”

“只是，老大...这么做是何用意？”雷丁不解。

跟踪调查是必须，像狗皮膏药贴着，有何意义？

“据我所知，他每日除了公务，便是吃饭睡觉，几乎无外出，更别提寻欢作乐，都赶上苦行僧，这极为反常，肯定有其他对外联系的途径。”

凌寒沉吟片刻，又说道：“既然他背后的势力已出手，那他也会有所行动，我们必须找出他背后的黑手，才能真正查明此案件，粉碎他们的图谋。”

“我明白了老大，”雷丁郑重点头。

这汉子如今已把凌寒的言表奉为圭臬。只因是他至死追随的兄弟，这般忠义与纯厚，岂能不令人动容。

结拜，总得有个仪式，择日不如撞日，二人就此夜，就在这“桃园”小院，叩首结义，立下誓言。

“黄天在上，父母高台，今日我二人，结为异姓兄弟，至死不悔，此生不阋......行忠义，扬善举，惩恶行，如有违背，死于万箭穿心铡刀之下......兄弟合心其利断金，父母妻儿共养孝之......长兄为父，长嫂为母......今日之后，兄弟共勉，和睦共处，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立此誓言，二人为凭，天地为证！”

凌寒与雷丁二人的朗朗声音，致远悠长......

白捡个忠厚小弟，凌寒兴奋莫名，注定是无眠之夜。

翌日，比凌寒还兴奋的雷丁，天刚泛白就敲门喊吃饭，今日他还有重要任务，听得里屋传来自己老大嘟囔满是起床气的言语，缩脑袋笑了笑，捻手捻脚离开。

凌寒被他这么搅和，也睡不成，干脆起身打坐修炼。

昨晚见识到暗夜三生的实力，令他深切感受提升修为的急迫。

如今他已是飞云绝五重，此功法为十二重，一至五初绝，六至八立绝，九至十一宗绝，十二圣绝，每重突破，都需要机遇，强求不得，与现今武林功法脉系南辕北辙，自成一脉。

可见夜飞云老爷子“武圣”名号，实至名归，他超脱了原有武学领域，自创属于自己的另个武学世界。

由此就能解释，为何那么多人都感应不到凌寒的武功修为的原因了，完全不同的脉系，自有不同修炼标准，也就有各自晋升空间。

凌寒收回心神，进入飞云绝意境，有个功法“破聂”，始终困扰着他，生生卡住第六重关，不破解，无法升阶。

“破聂”分开为“破”与“聂”，“破”石与皮，软硬兼顾。“聂”耳与双，倾听之意。难道是软硬兼施才让其倾听？

可试着运功修炼，始终无法突破，显然不对。

“ 唉，头疼，老爷子的猜字谜，越来越玄妙了。”

“这也是他用“绝”而不是“决”的缘故吧，太难了。”

凌寒退出意境，吐口气，破不了就先放，只能等机遇了，死逼自己也无济于事。

刚下床，就听雷丁的声音传来：“老大，韩旭老儿跑了！”

“什么？！”凌寒愣在原地，屁股搁在床沿，没了动静。

雷丁推门而入，见凌寒刚起床，咧嘴笑道：“老大，昨晚睡得咋样？”

昨晚结拜仪式结束，两人自然痛快畅饮一番，不出意外，凌寒又吐盆了，也成了雷丁找到可以戏谑自己老大的臭事。

凌寒扫眼瞪道：“下次定把你灌趴。”

“嘿嘿。”

“说说吧，这怎么回事。” 凌寒下床从衣架拿了长衫穿上。

雷丁沉脸道：“这老货，甚是狡猾，故意引我进清香楼，那里的姑娘把我给缠住了，他却趁机跑了，岂有此理。”

这事似乎也在意料之中，雷丁怎能跟韩旭这样的老狐狸斗法，是太自己轻率了。

“你没欺负那里的姑娘吧？”

“怎么可能，她们虽是青楼女子，但多是苦命之人，比小蝶善良多了。”

雷丁对小蝶还是无法释怀，也不是真恨还是其他，总之，以他的个性，恐怕这辈子跟这小蝶耗上了。

凌寒无奈，雷丁啥都好，就是太实诚，这很容易受伤害，天下是好人多，但坏蛋也着实不少，总得有点提防之心。

“老大，这事都怪我，给办砸了。”

凌寒笑了下，摆手道：“无妨，他跑得和尚跑不了庙，始终要回商会，不用再跟踪他了，我们还有重要事要办。”

“那敢情好，跟踪这老货，像捉迷藏，郁闷的很，”雷丁摸半寸胡茬子，眼珠子冒光，问道：“老大，啥重要事？”

凌寒故作神秘，说道：“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