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不由己的校园生活（1/1）

11岁的渊洛伊，依旧是个孤寂的小女孩。

哥哥们一个个完成学业，开启了自己的事业，回家次数也少了。

偶尔，她会回忆过去，那些红色，铁锈味，血肉模糊的声音，以及哥哥们眼底的冷漠，她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用各种可怕的行为刺激妹妹，想知道她会作何反应，不会造成伤害，但是会留下阴影。

他们好奇，痴迷，一次又一次。

就像古老的童谣一样。

一只毒蝎子想要过河。

它对青蛙说："善良的小青蛙啊，我不会游泳，你驮我过河吧，只有到对岸我才能找到食物。"

青蛙说："可你的名声不好，会用毒尾巴蛰我的。"

"我绝不会蛰你，你想啊，如果过河时我蛰了你，我们都会死的。"

"好吧，我驮你过河。"

到了河中央，蝎子蛰了青蛙，它们一起沉落了。

青蛙问："为什么?"

蝎子说："抱歉，这是我的本能。"

对，本能。

毒蛇捕食仓鼠是本能，仓鼠害怕毒蛇也是本能。

于是，心智的成熟没有给11岁的渊洛伊带来喜悦，只带来了恐惧。

哥哥们也注意到了妹妹的变化，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他们收起毒牙，把自己伪装成正常人。

但是，这也无法阻止兄妹关系日渐疏远。

在孤独的小学生活结束后，渊洛伊终于迎来了人生重大转折的时刻。

她被星汉中学录取了。

渊母欢呼雀跃:"太好了!你的五个哥哥也是这所中学毕业的，我和校长很熟!你一定会在里面过上开心的校园生活。"

渊洛伊问:"那我能交到朋友吗?"

渊母说:"当然能啊!里面很多孩子都是豪门望族，不可能所有人都害怕渊家的，你的小学同学森俊轩也考进去了，两个人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这样一说，渊洛伊也开心起来了，她已经开始幻想带着零食和朋友分享的画面了。

下午时分，星汉中学的校长来了，他想提前了解一下渊洛伊的情况，他带了一束花。

"啊，渊夫人，好久不见，你和以前一样美丽，能告诉我保持年轻的秘诀吗?"

渊母微笑着接受了鲜花:"我的秘诀就是坚持工作，人一旦闲下来，就只会日渐衰老了。"

校长赞叹:"我实在是太佩服你了，一边工作，还能培养五个如此优秀的儿子，现在又有一个耀眼夺目的女儿。"

他快速走进渊洛伊，推推眼镜，仔细盯着渊洛伊看:"不愧是渊家的孩子，各个都粉雕玉琢。"

他指指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小家伙，你能看出我这里与常人有什么不同吗?"

渊洛伊说:"你没有头发。"

"啪!"

校长轻拍了一下双手:"没错!"

"你的五个哥哥能力很强，能培养他们是我校的荣耀。"

"但是，他们在校就读期间，我的头发在讲座上，在课桌下，在办公室里，在任何地方都有，唯独脑袋上没有了。"

"希望你入校后能做个好人，我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只想活着退休。"

渊母笑的花枝乱颤:"王校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幽默!请放心，我这小女儿是世界上最可爱乖巧的孩子，和那五个孽畜不是一个物种。"

校长深感怀疑，渊家的子嗣只要愿意，他们可以变得很迷人，也可以骗过常人的判断。

渊洛伊好奇的问:"校长，学校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校长刚想介绍星汉中学，大哥渊滶忽然走了进来，他端着茶水盘。

校长僵住了，渊洛伊也僵住了。

两个人一下有共同语言，那就是，他们都害怕渊滶。

优雅的将茶杯放在校长面前，大哥渊滶绅士的微微欠身:"校长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身体还挺硬朗的，请用茶吧。"

校长说:"那是自然，我教了你们五个后能还活着，这足以证明我有顽强的生命力!"

他警惕的瞪着茶水:"这是什么?"

渊滶说:"一种花茶，听说可以养护头发。"

端起茶杯一口喝掉，校长赞叹的点头:"不亏是渊家，品味一流，再来一杯!"

拿起陶瓷小茶壶，渊滶为校长添了一杯。

他微微侧身，又开始凝视渊洛伊了，片刻后他移开眼神。

拿出一个新茶杯，手中的茶壶倾斜、拔高、再降低，潺潺水流任由他操控。

茶七分酒八分，一杯茶倒好了，修长的手指贴着陶瓷，轻轻一推，茶杯来到了渊洛伊的面前。

渊滶对渊洛伊说:"它有花香，还有点甜，你可以试试。"

渊滶的仪态典雅、完美、无可挑剔，和个性张扬的其他渊家人不一样，他可以压制住自己的黑暗，耐心的和正常人寒暄。

也因此，他继承了渊家的权利。

渊洛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花香四溢甘甜可口，是挺好喝。

"谢谢。"

她礼貌而疏远。

大哥渊滶细不可闻的轻声叹气。

享用了茶水后，校长明显心情大好，他说:" 好了，小家伙，你刚才问我校的情况对吧!"

"我校可是声名远扬，和青藤名校签了互助协议，学生可以申请短期交换留学，50%左右的学生高考前就被世界名校录取。"

"你可以成为野心家，也可以成为创造者，甚至可以心怀天下，拯救苍生，青史留名!"

"我们有足够的教育资源来支持你。"

"所以，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这点渊洛伊倒是没有想过，她只是顺其自然的上学，然后顺其自然的来到了这个人生关口。

校长像是看出了渊洛伊的迷茫，他爽朗的笑了:"没关系，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是……"

"我们有个特殊的制度，除了ABC三个班外，还有个D班，表现糟糕的学生会被送到D班。"

" D班的班主任除了长得帅一无是处，他消极怠工从来不管学生。"

渊洛伊猛抬头，对这个D班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校长继续说："D班还没有早自习，学生想几点来就几点来，散漫至极，滋生懒惰。离食堂只有30米，平时人来人往吵的很，严重影响学生听课。"

他竖起一根手指，严肃的对渊洛伊说:"现在你被最优秀的A班录取了，但不认真学习，可是要被发配到D班的。"

渊洛伊难过的想。

可是D班的条件听起来好好啊，太让人心动了。

她偷瞄了一眼大哥渊滶，对方坐在沙发里，修长的大手慵懒的搭在扶手上，双眼如墨，皮肤苍白，面容冷峻，白衬衫被烫的很平整，一丝不苟又神秘莫测。

"校长，哥哥们以前在学校里，是什么样的?"

校长说:"那是相当的优秀，像是璀璨的星辰降临人间，才华横溢，魅力四射，没人能拒绝他们，但是当他们开始使坏的时候，那真是太折磨人了!"

"他们都是A班的吗?"

"是的。"

渊洛伊很失落，如果全家就她一个人去了D班，那有损家族的荣耀，只能放弃去D班的念头了。

五个哥哥太优秀了，压力也挺大的。

不过，渊洛伊还是很期待新的校园生活的，她希望自己能交到很多朋友。

然而，在星汉中学度过了一个月后，渊洛伊的希望落空了。

渊家五兄弟的余威还在，他们是无数老师和学生的噩梦，渊洛伊入校后，所有人都觉得她也强大，孤傲，同时无比邪恶。

她什么也没做，学生就开始害怕的颤抖了。

唯一了解她为人的森俊轩也不想和她玩。

体育课上，他推开了她。

摔倒地面上时，渊洛伊忽然看到了一大段记忆，就和小时候做的那些奇怪的梦一样。

啊，原来自己是第二次成为渊洛伊了。

第一次的时候，渊父发现她是个假千金，他眼神一下变的很冷，毫不犹豫的把她扫地出门，满世界的去找他的亲生女儿了。

她还被栽赃陷害了，罪名是上午判的，邢场是下午去的，骨灰是晚上撒的。

一天之内，人没了，享年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