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路向北（1/1）

这次修炼场资格的考核，朱轶是如愿获得了资格，但是入围的修炼场是在离家几千里以外的一个岛上。远行需要准备的物品以及路线，也都是朱轶自己根据收到的信封提示来完成的。

她轻装出行，准备了一个简单的背包，里面放了些简薄的衣物和几件必须用的物品。其他的东西，朱轶打算去到再慢慢添置。

临行的前一天，母亲把朱轶单独拉进房间，把房门锁上。从一堆破旧的瓦罐子里，找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木盒子。她把朱轶拉到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子，只见里面还用一张小红布裹着，一层一层打开后，有一小块银首饰。

“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这个是以前你奶奶去世前传给我的。说是等你长大后，再交给你。你拿着，总还是值点钱，出门在外千万要照顾好自己。”母亲把这个银首饰连带小红布一并交到朱轶的手中。

朱轶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抱着母亲，“阿娘。”

“你也不要怪你阿爹，我们一辈子都没离开过朱家村，连镇上都少去。他实在是舍不得你个女娃娃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们原本只希望你学些知识，日后能有个一技之长，能养活你自己，便安心了。没成你竟能获得修炼的机会，你想去就去吧。只是，那路途遥远，千万注意安全。阿娘和你阿爹这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这个村子，往后也想见你也不知到何时......”说着说着就哽咽了，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朱轶也跟着一起哭。

母女俩哭了许久后，朱轶先用衣袖擦干眼泪，再用手帮母亲脸颊上的眼泪拭去。“阿娘，你别担心，我会多看多学少言，待我学成归来，你和阿爹就能享福了。”

第二天一早，朱轶就收拾好行李，吃了一顿饱饭，就准备出门了。家人都在，一一道别后，母亲另外塞给她一小包干粮，这是她天还没有亮起来烙的饼，叮嘱道：“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阿娘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朱轶背上行李，就离开家了。

父亲陪着她走了一段路，他一直低着头，两人没有交流，在快看不到村口的地方父亲停下了。他轻轻挥了一下手，示意朱轶继续往前走，父亲停在原地，掏出烟，看着她走远的身影，默默抽着。

因为没有出过远门，朱轶看起来有些期待，大步大步地往前走。一路沿着海岸线向北，风景、地貌逐渐变得陌生，有些地方地貌多丘陵，有些又是一望无际平原，全是平坦的农田，树木都稀少。

这一路朱轶是幸运的，沿路歇脚、步行、乘车、坐船都遇到好心人相助。这一路真是大开眼界，飞禽走兽、人文习惯，都有着千差万别，但认真听、认真观察，多少能懂一些意思。

一天，朱轶在路上歇息时遇到一队往北走的马车，车主是要到北海省亲。闲聊时，得知有相同的，车主大方地同意让朱轶跟他们的车队一同往北。一路虽颠簸，但有一队人相互照应，顺利到了前往北海的港口。再往前，大家的路程就不一样了，朱轶便在港口跟车主一行告别，自己继续上路。

根据地图的指引，朱轶来到了一个港口。这里的人流很多，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吵杂中能分辨出一些不同的方言，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意思。一路劳累，朱轶在路旁的一个台阶上坐着休息，同时仔细观察不同人群的神情和动作。少言多看多学，才让她一路顺利来到此处。

按照地图的标识，这个港口应该便是虚舟港。这里有通往炼岛的船只，这是到达炼岛最快、最好走的路线。

午后，一艘挂着炼岛旗帜的船缓缓驶进港湾，刚刚还坐着闲谈的几十个壮汉，一下子就起身往船停泊处走去，其他人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朱轶往旁边的茶舍走去，问老板要了一壶清茶，掏出自己带的干粮，吃了一口饼。

茶舍的老板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娘子，她远远地观察朱轶有一会儿了。她现在正在给朱轶上茶。朱轶抬头看了看，老板娘的五官精致，就算的用粗布裹着发髻，仍不挡美貌。

“大姐，您知道这船啥时候去炼岛么？”朱轶指着刚进港的船，用天真无邪的笑脸看着对方。

“约莫一个时辰后吧，每天呀有十二艘船来往炼岛，等那些大个子把船上沉甸甸的箱子搬下船下的就好了，船就出发前往炼岛了。”

老板娘笑眯眯看着朱轶，热情地跟她介绍港口每日的船只来往情况。

“姑娘，你是去炼岛的试炼场的吧？”大姐一边忙着手头的事，一边跟朱轶搭话。

朱轶吃了一口干粮后再喝了口茶，点了点头，嘴里就发出一个音，“嗯。”

“真是好孩子。”大姐咧着嘴莫名的夸奖，朱轶抬头看了看她，再低头喝了口茶，把干粮咽了下去。然后，回以大姐一个傻呵呵的笑脸。

这大姐虽然手头没有停歇，但眼睛总往朱轶身上瞟。

刚刚那群大汉已经回到台阶旁的一个棚子里，随意坐着喝茶。朱轶猜想是不是可以上船了，但是也没看到什么人往船那边去。

大姐这会儿更忙碌了，手里快速打包食盒，让小伙计给大汉们送去。她瞟了一眼朱轶，“一会儿船上会有人挥动红旗，就可以登船啦，约莫一柱香就发船往炼岛去。”

“谢谢大姐。”朱轶把腰间的水壶解开，把剩下的茶水往水壶里灌，再把最后一口干粮塞进嘴巴。放下茶钱，向大姐做了个辑，拿起背包就往船那边走去。

“哎，姑娘。”大姐追了过来，拉起朱轶手，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小包纸。嘱咐道：“路上感觉眩晕时，打开嗅一下。”

说完，没等朱轶反应过来。大姐就回茶舍继续忙起来了。

“大姐，大姐。”朱轶对着她想说些啥，声音却被流动的人群冲散。

“船要开了，快去吧。”大姐的声音倒是轻松穿过人群，直达朱轶的耳旁。

朱轶疑惑地看着手里的小纸团，向着茶舍方向，再次向大姐作揖。然后把纸团收到衣服的袋子里，向大船走去了。

朱轶来到登船处，这么近距离看着这艘船，朱红色的船体，她从水面往上看，头都仰到与天空平行，才看到船的帆顶。

“哇，这得有我家百倍大了吧。”朱轶不由感叹道。

等朱轶回过神，已经有一大群人在排队登船了，她抬头看了船头处，确实有人拿着两面红旗在挥动。她赶紧往队伍处跑去，终于在最后被人群推着登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