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刁蛮妻棒打鸳鸯散(2)(1/1)
在城西南角三间临街的矮房前,这女人把房门打开,让甄永信进去。
屋子低矮潮湿,似乎很久没有人住过。来到里屋炕前,女人示意甄永信在炕边儿坐下,就忙着给他沏茶。
“这是租来的房子?”甄永信问道。
“是。”女人一边沏茶,一边应着,随后把茶杯拿双手递给甄永信。
当那女人的旗袍贴近甄永信时,他感到了一股无法扼制的温馨,这种温馨,是要穿透皮肤,透入骨髓的,记忆里,甄永信似乎还找不到曾经有过这种体验,结婚时,玻璃花儿眼都没曾给过他。也许那时他还年轻,对情感的体验,还显得生涩;在天津时,从妹妹身上也没获得过这种体验,尽管妹妹长得也不难看,但和眼前这个丽人一比,妹妹简直就是刚刚破壳的鸡雏。
“听我徒弟说,夫人有事要找我。”接过茶时,甄永信定了定神,尽量显得稳重一些,看了那女人一眼,问道。
“是的。”那女人说道。
“什么事?能说来听听?”
女人显得难为情,忸怩了一下,笑了笑,低着眉说道,“真是羞于出口。”说完,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才终于开了口,“我和我们当家的,成亲都五年了,至今膝下还没个一儿半女的,我在婆家人眼里,一直抬不起头,平白的要听一些闲话。原本我们在哈尔滨,日子过得也蛮好的,就是听不起婆婆家人的闲言碎语,看不过日常里那些白眼儿,过完年,我们两口子才出来闯生活了。大城市的医院也去看过,都没看出个明堂。这些天,听城里人说,你是真神仙,无所不能,这不,就想托您帮着想个法子呢。”说完这话,那女人看了甄永信一眼,立马又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听过女人的话,句句在理儿,甄永信就不再疑虑,放下心来,拾起话头,说道,“噢,是这样的。”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看这样吧,我先给夫人看看八字儿,看看命中有无子息?要是命中有,大概是因为某些方面有些梗塞,调理调理,就可如愿;要是命中没有,那是天意,不可强求。”
女人听罢,就把生辰八字儿报了出来。
甄永信坐在炕沿儿,记住这女人的八字,斜倚着墙壁,擎起左手,拿拇指掐算起来。
一会儿工夫,甄永信把手收回,面露喜色地望着女人,祝贺道,“夫人好命啊,怎么会落到这等地步?”说着,两眼盯着女人的眼睛,解析道,“你命中阴阳平和,三现正官,当有贵子呀。”
女人听后,颇感惊喜,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急着问道,“那问题出在哪儿呢?”
甄永信见问,又把手擎了起来,接着掐算起来,过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症结,舒了一口气,感叹道,“嗯,夫人的婚姻稍有偏差,阴气稍盛,应当二十岁动婚,择选比你年长五岁,属狗的夫婿,才是天合良缘。”
“可我十八岁就出门子了,当家的和我同岁,只比我大两个月呢。”这女人听甄神仙说出因果,大为遗憾,说罢,长叹了一口气。
“你看看,这就是问题了。”甄永信也如释重负,挺有成就感,过了一会,说道,“我给你当家的也算算吧,看看你俩五行生克如何?怎么样?夫人。”
女人见甄神仙如此殷勤,赶紧把丈夫的八字报上。
甄永信记下八字,微阖双眼,擎起右手,开始掐算,嘴里振振有词儿,只一会工夫,甄永信声音渐渐停歇下来,嘴角绷紧,脸色变得凝重,不时轻轻摇头,仿佛遇到什么难以破解的疑惑。当他最后一次摇头之后,睁开眼睛,沉着脸,盯着女人看,嘴里却迟迟不愿做出解析,这女人就有些发毛。
“怎么样?先生。”那女人急着问道。
“咳,”甄永信叹了口气,无奈地又摇摇头。
“先生直说无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都这份儿上了,还在乎啥?”女人大气地鼓励甄永信。
听女人这样说了,甄永信缓了缓脸色,煞有介事地问道,“夫人真的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
“好,那就恕小仙冒昧,说出实情来。”甄永信撇了下嘴,理了理思维,坚定地开了口,“你当家的命,可难比得上夫人,阴阳失和不说,四柱里偏煞太多,顶要命的,是他阴盛阳亏。你想啊,夫妻相合,阴阳谐调,方能凝精成子,现在你二人五行里都是阴气偏重,阴阴相合,只能重上加重,哪里还会得子?”
“可是,”女人有点疑惑,“我觉着,我们当家的,阳气挺盛的,你没看见他呢,五大三粗的……”
“哈哈,”听那女人说到这里,甄永信干笑了一声,吓了那女人一跳,“夫人此言差矣,宿命上讲的阴阳,指的是人与生俱来的元气,乃是无形之物,岂是凡眼所能见到的?你没注意到吗?夫人,在人世间,有些男人虎背熊腰,看似阳刚之气十足,可他妻子却只能给他生丫头;而另外一些人呢,虽生相陋弱,看似弱不禁风,可他的妻子却能为他生儿子,比如像我吧,你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却阳气旺盛,所以能连连得子。还有些夫妻,从外观上看,康壮健硕,却偏偏生不出孩子呢,为什么?皆因阴阳失衡所致!”
那女人听过,眨巴着眼睛,想想周围自己认识的人,觉得这话挺有道理,就有些信服甄神仙,跟着问道,“依先生看,还有办法弥补吗?”
“当然有!”甄永信说得相当肯定。
“那咋办呢?”
甄永信见那女人问出这话,就有些为难了,嗫嚅着,却说不出口。
那女人见甄神仙说话迟疑,就有些着急,以为甄神仙这是真人不露相,不愿帮她,便抓住他的胳膊晃着,央求他。
无奈之下,甄永信只好又问道,“我要是说出办法,夫人不会怪罪我吧?”
“哪能啊?我谢先生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呢?”那女人近乎哀求甄永信了。
有了这种保证,甄永信才壮着胆子,红着脸,不敢直视那女人一眼,低着头,说道,“夫人这病,只需取阳补阴就行了。”
“啥叫取阳补阴呀?”那女人问道。
“就是找一个阳气旺盛的男人,把他身上的阳气补到你身上。”甄永信一边抠着手指,耷拉着头,嗫嚅着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那咋补呀?”女人创根问底,紧着问道。
甄永信又为难了,因为那女人这时搬着他的胳膊不放松,纠缠着要得到明确的指点。被逼无奈,甄永信开始心跳加剧,胀着脸问道,“夫人真的想补阳气?”
“那还有假?”那女人果断说道。
“那我给夫人做一次,夫人不会怪罪吧?”说完这话,甄永信感到一些羞臊,两手使劲抠弄着手指。
“瞧先生的!这话都问过几回啦?我要是会怪罪,怎么这样求你呢?”
得到女人的保证,甄永信就开始亲自指导女人如何操作,直到取阳补阴术完毕,甄永信呼着粗气瘫倒炕上,而那女人呢,还才意犹未尽地问道,“完啦?”
“完啦。”甄永信气喘吁吁说道。
听甄神仙这样说,那女人就有种上当的感觉,将信将疑地说道,“这不跟俺当家的一样吗?他见天就这么给我补气的,比你还厉害呢,每夜都好几次。”
“那可不一样,”甄永信觉出这女人对他有些疑虑,索性坐起身来,辩解道,“你当家的命里阴气太重,他只能往你身上补阴气,而且他越补,你身上的阴气就越重;而我却不同,我是阳气发于丹田,运乎经脉,汇集于一点,补进你的身子。你没觉着腹部现在有种热乎乎的感觉?”
那女人闭上眼睛仔细体验了一下,睁开眼说还没有,只有还没消褪的兴奋。不过甄神仙的话,她是绝对相信的,并答应甄神仙,以后还要继续接受这种补阳术。
甄永信临走时,这女人告诉了他下一次来的最安全的时间——早晨四点至上午八点,这个时间段,是她男人到主人家做早餐的时间,而且这时天还没亮。作为回报,甄永信嘱咐她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切忌和自己男人同房,一旦那样,就会驱散他补进的阳气,法术就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