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留下当牛做马（1/1）

“谢谢小姑，还真有点渴了…”李欢甜甜的对着李明芳一笑，然后转头“你说说，你那回把我扔进坑里，也是脏东西上了身吗？”

她眼神犀利的扫向跪在地上的赵香绣。

“三嫂…欢姐儿说的三年前，是不是我跟三哥找了一宿才从猎坑里把奄奄一息的欢姐儿找回来那次？你不是说欢姐儿跟你走散了吗？”

李明海马上回忆了起来，是有这么回事的，欢姐儿五岁那年，秋天，怎么找都找不到了，他那时候也才十三岁，跟着自家三哥在山里找了大半宿，还差点被大家伙围攻，找到小侄女的时候，他心疼的直掉眼泪。

听还因此问过小侄女到底谁把她丢在这里的，可是小侄女直摇头不说话，只知道哭。

“不…不是…你们听我说，那时候，那次，是…是大嫂，她跟我说，我只要把欢姐儿还给山神，就能生出儿子来，我也是听了大嫂的谗言，我猪又蒙了心，一心想生个儿子出来，我对不起欢姐儿，我真的不是个好娘，可是…

可是我想清楚了，也改好了，以后，我会一心一意对欢姐儿，我想通了，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生的出儿子了，我也就欢姐儿这一个女儿，我会对她好的。你们相信我…

如…如果明江想要儿子…也…也可以再娶一个平妻回来，我都没意见的，就让我留在家里吧，好不好？

求求你们了，我不能回娘家去呀，他们…他们都不会让我回去的…”

赵香绣一个劲求一个劲认错。

直到此刻他们才知道真相，欢姐儿几次受伤，都是这个女人的原因，她一心想要儿子，而张二妮一心想让老三连女儿都不剩，就拱火着赵香绣把女儿杀了。

告诉她只要杀了女儿，她就能生出儿子来。

“贱人，你是猪脑子吗？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你能不能生儿子跟欢姐儿没关系！如果你一直把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这件事怪在欢姐儿身上的话，你也不配做个母亲！”

王氏恨其蠢笨，咬紧牙关，当着孩子的面她也不能说的太露骨。

“娘，你不知道，真有神婆跟我说过咱们家欢姐儿的命格硬，是极端的存在，要么福禄加身，要么克父可母…还说什么来着…

我真不是随便听信别人的话的，你们还记得前几年家里来过道士吗？

那道士就告诉过我，咱们家欢姐儿是山神派来的使者，所以我只能有她一个孩子，如果想要儿子，只能把欢姐儿还给山神…”

赵香绣一阵讲述，把当年家里来道士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王氏看了李老汉一眼，两人也回忆起来当年的事情。

那时候欢姐儿也才三四岁的样子，那一年闹旱灾，很多人家食不果腹，上门讨饭的就很多，家里大人都告诫孩子们，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那时候刚刚会说话的欢姐儿就学着老太太的口气跟前来敲门的道士说了一句“臭要饭的赶紧滚！”

记得那位道士连续来家里三天…

就那个时候，道士应该是记仇了，才会跟赵氏说那些…

王氏收回目光，跟所有人讲了一遍当年道士上门的事情。

赵氏听了之后，哭的更厉害了，嘴里一直喊着“是我对不起欢姐儿，听信了那老道的算，对欢姐儿做了太多非人的事情，我该死…我该死啊…呜呜呜我真该死…”

李明江不知道怎么办，索性直接走到李老汉边上坐下，一语不吭。

这个媳妇是当年奶奶给他做主娶回来的，是她娘家一个村的姑娘，说什么知根知底。

方面他娘反对，可是没能反对成功，加上赵氏长的也好看，所以他就动了心。

这么多年，赵氏虽然没能给他生个儿子，可他也没有任何怨言，对女儿做的事情她也没拿到明面上来做，所以他都不知道。

他一直对这个肯跟自己吃苦耐劳的媳妇还算满意的，两口子也很和谐。

可是刚刚知道了她偷偷做的一切，他现在心里对赵氏有了别的想法，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让她留在女儿身边了。

他就放弃了选择，娘让她留下就留下，娘不让她留下就不留下吧。

李明海愤愤不平的甩袖“我去捡柴禾了！”

说完转身出去了，这个场合他待不了，他一方面气三嫂对小侄女做的一切，一方面更跟糊弄她伤害自己女儿的大嫂。

一时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怪谁了。

李欢问了一句，知道了答案之后就躺下了，赵氏自责，哭，甚至到最后打自己嘴巴子，打到红肿她都没有再抬头。

李明芳默默把一杯水放在了她边上，又默默捡起帕子开始绣。

有时候她气不过也会发表自己的想法，可是娘总会说，她还小，大人说话别插嘴，久而久之她就养成了习惯。

“欢姐儿，是娘对不起你，你再给娘一次机会，让娘当牛做马补偿你好不好？不要赶娘走，求求你…你打娘，骂娘，怎么样都行，就让娘留下来照顾你，弥补你吧…”

赵香绣着急起来，嘴巴也变得利索了不少，这话说的可溜了呢。

李欢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奶奶…”

她不想再听赵氏聒噪的哭声了，到现在想起来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在掐着自己她都气的浑身颤抖。

是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了。

可是想想，现在已经分了家，如果不把这个女人留下，那就得奶奶跟小姑姑天天做饭，受苦受累还受冻，她刚刚明明看到小姑姑受伤都有冻疮了…

所以，留下来当了苦力也还不错，而且再看看她爹对人家还有感情的样子，万一自己把她赶走了，她爹对自己产生了隔阂就不好了。

所以，还是让奶奶做决定吧，自己表达一下，自己这边没什么意见就好了。

王氏误解了她的意思，只把她这个无所谓的眼神当成是对一个亲娘还有些留恋，看着小孙女湿漉漉的可怜眼神，勉强的，答应让赵氏留下来了。

赵氏感激涕零的爬起来，想上前摸摸李欢的额头，却被王氏严厉的呵退。

“出去把咱们分到的鸡喂一下，再把东厢房最南面那一间拾到出来！”说着看向李明江“明江啊，你帮着垒个灶台，以后那里就是咱们的厨房了！”

以前的厨房是挨着西厢房，她干脆就不要了，好在东厢房的房间也够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