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纸鸢（1/1）

清晨，江照刚刚推开门，就看见黄毛廉价劳动力和白色话痨漂浮物神色匆匆往玉京台去，大约因为送仙典仪之事紧急，俩人根本没有闲心东张西望，是以完全没瞧见破军堂门口伸懒腰的她

江照：" 哎，真惨啊"

她感叹完，不紧不慢地跟过去，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荧和钟离在交谈

江照：" 早上好啊各位，你们……不会一直忙到现在吧？"

这是明知故问，毕竟做任务时都是连轴转，谁管黑天白天

派蒙：" 啊！是江照！"

派蒙：" 你不会是刚起床吧！"

江照懒洋洋地回道

江照：" 肯定是啊，大好的时光，用来睡觉最好了"

奔波了一天多的荧：……

同样奔波了一天多的派蒙：……可恶，酸了

钟离：" 气色不错，看来昨天休息得很好"

江照：" 托你们的福啦！"

派蒙：" 啊啊啊，好不平衡，明明你才是七星之一，却要我们来东奔西跑操持送仙典仪"

江照：" 错了哦，操持送仙典仪是往生堂的职责，所以你们是在替钟离东奔西跑"

帮岩神办岩神的葬礼，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是在替钟离东奔西跑

钟离：" 严格来讲是这样……"

钟离：" 所以涤尘铃已经带来了吗？"

派蒙：" 哇！你真是毫无心理负担！"

荧将涤尘铃交给钟离

钟离：" 不错，正是涤尘铃，保管得真不错……"

钟离：" 我们顺便把之前做好的香膏也安放了吧"

放好涤尘铃和香膏，一行人又准备去买风筝

江照打了个哈欠

江照：" 好繁琐啊"

钟离：" 自然，毕竟是岩王帝君的送仙典仪，你若是累了可以回去休息，有旅行者帮忙就足够了"

旅行者·冤大头·廉价劳动力·荧：……？

算了，为了能找到哥哥，忙一点又算什么呢

江照：" 没事，我也头一次见送仙典仪，要全程参与才不留遗憾，何况作为璃月七星之一、岩王帝君的信徒自然要陪他走到最后"

派蒙：……全程参与指昨天下午选霓裳花做香膏的时候跑路嘛！

钟离微露怀念之色，悠悠叹道

钟离：" 嗯，如此也算你完成了契约"

江照：？什么东西？什么契约？

钟离见她一脸困惑，微微一笑，却没有多言，快步走在最前面

他爱打哑谜，江照也懒得问，只当他与原主曾约定了什么

几人到达玩具摊时，阿山婆婆刚送走上一位客人，瞧见钟离带着人走来，忙招呼他们

npc：" 客人，来啦，之前预定的七只风筝都已经扎好了，是现在要取吗？"

钟离：" 是的，辛苦了"

阿山婆婆从摊子底下拿出风筝，感叹

npc：" 这年头，愿意买这式样风筝的人，还真少见，要说早年间，倒是有些三教九流的朋友会用上……"

派蒙：" 嗯，这位钟离先生是往生堂的客卿，所以他对三教九流的规则都很熟悉……"

派蒙：" 不过，这次旅途里和钟离闲聊的东西，还远远不止这些呢"

荧点点头，细数道

旅行者·荧：" 他也懂衣冠日用、珠玉瓷器，还有茶叶香料、花卉虫鸟……"

派蒙：" 唔，他好像也了解璃月人最爱的金融政治，却更喜欢说那些比较无用的知识呢"

钟离轻笑

钟离：" 因为我更愿意把这些趣事分享给你们"

派蒙：" 诶？江照，你在干嘛？"

派蒙忽然想起，他们一行是四个人，还有一个一言不发的江照，正蹲在摊子边，小心地摆弄着其他风筝

江照：" 这风筝可真精致"

阿山婆婆闻言乐呵呵道

npc：" 原来是瑶光大人，是我老婆子年纪大了眼拙，没认出来"

npc：" 瑶光大人喜欢，可以多拿几只，一些小玩意，也不值什么钱"

钟离：" 你若喜欢，可以多买几只"

钟离：" ……嗯，我瞧左上角那几只不错"

他说的是买，不是拿

阿山婆婆年事已高，纵使手艺娴熟，扎一只如此精巧的风筝也要好久，没人会忍心让她吃亏的

江照闻言，随便拿起一只他指的风筝

npc：" 客人眼光真好，确实是那些风筝最畅销，孩子们都可喜欢了"

江照：" 的确别致，不过这些画的都是什么啊？鸟？"

npc：" 大人手上拿的这只是金鹏，旁边的依次是麒麟、獬豸、青鸾、毕方、腾蛇和白泽"

npc：" 这些都是璃月这片土地上真实存在过的仙兽，传说绝云间隐居的仙人们都是仙兽所化"

江照：懂了，这个是魈宝，这个是甘雨，这个是烟绯……

派蒙：" 哇！原来他们不是普通的鸟兽吗？"

（那个女人：放肆，谁是鸟兽！）

钟离被派蒙逗笑

钟离：" 你们见过的理水叠山真君就是毕方，而留云借风真君则是青鸾"

派蒙：" 我知道了，那削月筑阳真君也不是普通的鹿了？"

钟离：" 他啊……倒确实是普通的梅花鹿"

npc：" 早听闻异国的旅行者曾从绝云间归来，原来是真的"

江照：" 那其他的呢，其他的也有对应的仙人吗？"

钟离：" 大概是有的"

钟离含含糊糊地回答

他若是连这些也说出去，旅行者和阿山婆婆肯定会怀疑他的身份，她若是真感兴趣，他大可以改天再说与她听

npc：" 听老一辈说，除了白泽和螣蛇已然绝迹，剩下的仙兽仍旧活跃于璃月大地"

派蒙：" 啊，那这两种为什么会绝迹呢？"

npc：" 听说，最后一只白泽在五百年前保护层岩巨渊的战斗中陨落了，最后一只螣蛇则是帝君身边的将领，早就不知所踪了，也不知是否还活着"

江照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钟离，钟离愣了一下，似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想，他大概也是后悔那时去了坎瑞亚吧

他熟悉的白泽、螣蛇，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人，都连同坎瑞亚一起埋葬在滚滚奔流的历史长河中，只化作人们口中的一句“听说，在多少年前、在什么地方陨落”，除了他，没人再记得他们曾经也是鲜活的

欲买桂花同载酒，只可惜，故人再也无法相见

江照惋惜地叹了口气

npc：" 没必要这么沉重，无论是人，还是仙人、仙兽，甚至是帝君，终会有逝去的一天，他们若是看见璃月如今的繁荣模样，想必也会觉得欣慰的……"

npc：" 不过，说起帝君，坊间传闻，他也已陨落，可是真的？"

钟离：" 没错，这七只风筝，正是送仙典仪要用的饰物"

阿山婆婆大概早有心理准备，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叹道

npc：" 怪不得，这些风筝，意义可不一般呢"

钟离：" 七只风筝象征七神"

江照一边听着阿山婆婆和钟离介绍，一边小心地观察着这些风筝

真是一门学问呢

钟离：" 那么，阿山婆，我就先把这些预定的货，再加上那边的几只风筝，都买下了，余款的话……"

荧看了看从容地掏着口袋却掏了个寂寞的钟离，连忙转头望向江照，急道

旅行者·荧：" 余款的话！！！"

江照：……？

薅过一次还想薅第二次是吧！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公子：" 余款的话，我来付吧"

江照：太好了，冤大头来了

不同于江照的愉悦，荧见到他时一脸戒备

旅行者·荧：" 你在埋伏我们？"

公子面不改色

公子：" 怎么会呢，只是恰好路过……"

公子：" 钟离先生还是老样子，付账……或者喊人付账的时候，从来不看价格，也不看钱包"

公子：" 但其实，他既懂金钱的价值，也明白人间疾苦，只是不能理解穷也是一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境况，或者换句话说，只是根本不能想象一个没有钱的自己"

派蒙：" 真是绝了，这种人怎么还没有饿死！"

江照摊手，说着风凉话

江照：" 落魄了落魄了"

派蒙："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钟离敷衍地回道

钟离：" 公子先生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钟离：" 好了，买风筝一切顺利，进行下一项准备之前，就不必休息了吧"

江照：怎么不必休息！你虽然没钱，但资本家那一套真是学得融会贯通！

钟离接收到江照抗议的眼神

钟离：" 你可以在万民堂稍坐，我们现在要去码头附近雇些不错的帮工"

公子极有眼力见地又递了一袋摩拉给荧

公子：" 把这些钱拿去"

公子：" 我不说你也明白的吧，讨价还价的事，你自己来，可千万别让钟离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