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移（1/1）

公子从琉璃亭出来时，街上早已没有了钟离一行人的踪迹

他正要回北国银行，迎面就撞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大惊

公子：" 你怎么在这！"

眼前的人用最温和的脸，说着最冰冷的话

富人：" 听闻摩拉克斯已死，我来……送他一程"

公子无言

他一直想不明白，一个璃月人，怎么会对璃月的神明，有这么深的恨意

公子：" 女士知道你来了吗？"

富人：" 她不需要知道，私人恩怨罢了"

富人：" 当然，如果能让我亲手挖出摩拉克斯的神之心，我还是很愿意帮她一把的"

公子：……倒也不必

富人：" 所以，事情进展如何？"

公子：" 我正在想办法探听仙祖法蜕的下落"

富人：" 若是远在至冬的职员们都和你一样，办事效率如此低下，那北国银行也不用开了"

公子：？

他说得轻松，离摩拉克斯遇刺不过两三天的时间，能有现在这样的进展已经是动用了许多资源人脉的结果

公子：" 管好你自己！"

富人微微一笑

富人：" 看来你并不怎么需要北国银行的资助……"

公子：……

可恶的资本家！

看见公子吃瘪，富人似乎格外愉悦，笑道

富人：" 祝你好运"

说着就要离开

公子：" 你去哪？"

富人：" 不必管我，与你们的任务无关"

去哪？自然是去能看见岩神的地方

七天神像下

富人摩挲着自己的邪眼

富人：" 你看见了吗，摩拉克斯"

富人：" 没有神之眼，我照样可以把提瓦特大半的财富掌握在手中"

富人：" 我不需要你的认可！"

富人：" 你所制定的经济体系，早晚会被我推翻，而我会建立新的经济体系"

富人：" 我要你看着璃月、甚至整个提瓦特的经济，以我的意志前行"

富人：" 只是……"

富人低下头

只是，他真的很不甘心

他这一生都在努力地寻求神的目光，从让想他喜欢，到想让他忌惮，但他依旧没得到过神的注意，也再也没机会得到了……

钟离：……我看见了

他很想看不见，但遗憾的是，七天神像与他的部分感官是相通的，某些极为强烈的情感能够通过神像传递给他

这也就是璃月人常说的“显灵”，但“显灵”的条件通常极为苛刻，能触发之人寥寥无几

这事闹的，你说那家伙是信徒吧，却句句不离给璃月找麻烦，你说那家伙不是信徒吧，还偏偏触发了“显灵”

钟离：" 哎……"

钟离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果然，他的“死”带给璃月、甚至整个提瓦特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算了算了，跟他没关系，他是往生堂的客卿，又不是岩王帝君，这种事理应由七星来操心

派蒙：" 怎么了钟离？有那里不舒服吗？"

钟离：" 没事"

钟离：" 只是想起我已经很久没有踏上风的国土了，我的蒙德朋友，每次来璃月都会带上几瓶地道的蒲公英酒，不得不说，牧歌之城的名酒，确实要比须弥的冷浸蛇酒好喝不少"

派蒙：" 话说，我们把江照丢在半路真的没关系吗？"

钟离：" 不用担心"

不是他们想丢下江照的，而是江照身体太差，才出了璃月港就体力不支了，根本走不到达达乌帕谷，钟离想了想就把她放在了附近的哨塔，那里虽然简陋了些，却不必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此时的江照正百无聊赖地趴在草屋的竹桌上发呆，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格外郁闷

她都说了，她来付钱，所以无需顾虑价格，三块一起打包带走也无所谓，可派蒙却摇头晃脑地说什么：

派蒙：" 钱再多也经不住乱花啊！都买下来剩下两块该怎么处理？"

拜托，烛照级夜泊石可是上好的材料与媒介，做什么不能做啊！

但她根本改变不了她们的决定，只好又说，三号夜泊石最佳，选三号准没错，她们偏不信，非要去达达乌帕谷验证一下，她实在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便看向钟离，钟离接收到她的目光，似乎思考了一瞬，结果什么都没有说……他明明能看得出哪个最好，却完全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真拿他们没办法

更令人无奈的是，她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稍微多走几步就开始头晕目眩

然后她就被留在这了……

这里条件简陋，除了站岗用的哨塔，就只有一间小草屋，千岩军们不值班的时候就在这里休息，由于她的叨扰，本该正在草屋中休息补觉、等着换岗的千岩军正在草屋外保护着她的安全

草屋内更加寒酸，逼仄的空间只有一张竹桌和两条长竹凳，做工算不上多粗糙，但也精细不到哪去，人坐久了就会腰酸背痛，墙角有张不大的草席，上面堆放着杂物，除了这些，就再也没什么东西了

她一时有些感触：如果不来这里，她永远不知道基层千岩军的处境是多么艰难

供养千岩军是破军堂的责任，所以他们生活条件如此之差，就是破军堂的疏漏

瑶光沉睡多年，霓裳只负责军内事务，绝云一个人又要管理瑶光身为商人的私人产业，又要处理破军堂的繁杂事务，半刻也不得闲，一时疏忽了也情有可原

她如今看见了，就不能不管，晚上回去应当跟绝云提一提

又坐了许久，江照浑身难受，便起身出了门，同门口的千岩军搭话

江照：" 你们这里的条件如此艰苦，怎么不上报呢？"

他愣了两秒，才窘迫地开口

npc：" 大人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吗？"

江照见他一副只要她说需要什么他就立刻去璃月港添置的架势，连忙摆手

江照：" 没有没有，就是问问，你们平时在这里休息，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npc：" 有个休息的地方已经足够了，怎么好嫌这嫌那的，何况破军堂需要操劳的事情太多了，我们怎么能因为一些小事给他们添麻烦"

她听了这话，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最后只憋出一句

江照：" 你进来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外面透透气"

那千岩军却连忙拦住了她

npc：" 大人，此地偏僻，魔物横行，您又旧伤未愈，比我们更需要休息，您实在……不必如此"

江照：" 我真的只是去透透气……就在这附近，我不会远走的"

npc：" 那您千万小心，有什么事一定要喊我们"

江照逃似的跑到哨塔看不见的地方，终于松了一口气，璃月人对瑶光、对破军堂的敬意太沉重了，她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