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曾老为救百姓出手（1/1）

已在漳洲城中逗留两天，我们准备在附近转几圈再回家。

出城门，跑了差不多四十里路来到一个地势较高的村庄 ，视野很开阔。

家丁大壮打到一些野味，架火烧烤。

我领着常芸和香君在水边钓鱼，这两个女人彻底放飞自我，笑声估计是把鱼都吓跑了。

约摸半个时辰，一条鱼都没上钩。

大壮：“少爷，要不小的先抓两条试试味道如何？”

我：“打发时间而已，不必当真 。”

大壮：“要不了多少时间。”

他找来一位家丁，两人把套在外面的网状护甲卸下、拉伸、拼接，又找来两根绳子，做成了一张渔网。

只见大壮将网洒出，不一会，还真拉上来两条大鱼！

家丁们的手艺不错，我们吃得很好。

常芸吃了两只兔腿，半条鱼。香君也不错，三只野鸭竟然吃完啦！

与家丁们喝了几口酒，才两口香君就夺去我的酒壶。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笑着对大壮说：“你们把带来的酒葫都喝空再出发。”

“遵命！少爷！”他们如遇大赦。

一个时辰后，收拾妥当，我们催马起程。

刚上大路，我们被围了。

围住我们的兵士全身盔甲，左手持盾，右手执刀剑，背挂弓箭。不见旗号，更不见领头的出来交涉。我带着五个家丁和两个女眷，冲杀出去很难。

常芸持剑走出马车，看了一眼道：“你们的装束是‘铁人军’独有，姓温的，出来！”

我们都糊涂了，难道是温龙飞？不对，郑成功怎么会来长泰？

果然，有位牛高马大的盔甲男分开兵士跑出来。

大喊：“主事大人！表妹！我终于见到你们啦！”

没错，是温龙飞，我留在郑成功身边的白衣剑士之一。

常芸：“表哥，也只有郑成功才相信你的‘铁人梦’。这得花多少钱啊？”

温龙飞：“现在国姓爷有的是钱，‘铁人军’还真的建起来了，牛吧！”

我问：“郑成功还真的来了？”

温龙飞告诉我，海澄守将赫文兴投降后，他们攻长泰，大败陈锦，取得江东桥战役的胜利。攻克长泰之后，大军准备进攻漳州府城。刚刚就是执行封锁长泰到漳洲城大路的命令。

常芸：“朝宗，我们回家吧？”

看着常芸和香君期盼的眼神，我想我是有家的。

还是先让这几股势力自然生长，瓜熟蒂落之时再出马吧。

我对温龙飞说：“表哥，你和兄弟们在郑成功身边不要居功自傲，好好辅佐他。如果出现屠杀老百姓的事件，我定取他项上人头！”

温龙飞：“主事大人......”

铁人军中突然有位兵士摘下头盔，放好剑盾，跪拜道：“主事大人，麻烦找到我儿子。”

温龙飞：“韦诀！没规矩！”

韦诀：“随温大哥出门之前，实际上我已打探到孩子的消息。现在应该流落在归德城的某个地方，拜托主事和主事夫人。”

我问：“叫什么名字？有何信物？”

韦诀：“叫韦耀淳，有家传玉牌证明。”说完他掏出玉牌，恭敬的呈给我。

原来是那小子，难怪秦芳玉送他到追风营照顾。这当中是经历了什么剧变？

我告诉他，韦耀淳已经被妥善安排，会让他过平凡人的日子。

直到我们马车走远，韦诀还跪在那......

前脚回到归德家中，后脚就传来漳州被围的消息。

差不多快半年的时间，我很少出南园。

朋友宋荦突然来访，他可是好久没来了。

我问：“宋老弟啊，你怎么来了？”

宋荦：“朝宗大哥，一言难尽啊！”

他十岁能骑烈马，十一岁始学声律、书法，笃学好交游。十四岁因其父宋权的原因，以大臣子弟的身份入充侍卫。十九岁名满天下，可谓是文武双全。

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参加考试与黄河决堤的事情他是清楚的。

朋友来了应该有好酒，我让家里备些酒菜，边喝边聊。

常芸和香君端上酒菜的时候他很有礼貌，起身不断作揖。

宋荦：“朝宗大哥真是好福气，‘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没有骗你。”

我：“到了我这个年龄，你也会遇到想相伴一生的人。”

才喝了一杯，他就问：“你与南明方面是否还有联系？”

他现在是满清侍卫，谈这么敏感的话题是要干什么？

满清为解漳州之围，采取“围魏救赵”的方式派水军进犯厦门。

郑成功手下陈辉、周瑞等在追风营的配合下率百余艘战舰于崇武大获全胜。偷鸡不成蚀把米，漳州城的危机并未解除。可漳州清军誓死不退，双方僵持超过半年。

我问：“老弟是得到什么消息了？”

宋荦：“漳州城内粮草断绝，百姓和兵士饿死者不计其数，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

这点我也有所耳闻，有个叫张崑耀的商人传出消息：城中十万精兵、马匹逾万，百姓数十万。五十金一斗的米都没得卖，能吃的都光了。清军依然残害百姓，就是坚守不出。

可以想象，被围困的漳州有多苦。

曾老来了，他认识宋荦，又听了一遍漳州惨状。

曾老修书一封，交给宋荦。说：“你带着这封信去找满清的金砺固山，就说是归德侯朝宗的计策，漳州之围或许可解。”

宋荦拿着信，匆忙告辞。

常芸进来了，曾老要她给温龙飞传个口信：“放过漳州，决胜厦门。”

我问：“曾老，您这是何意？”

曾老：“我无非是想救百姓于水火，你应该要明白的。郑成功虽然在你的棋盘上，但目前漳州的局势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当守城将士良心发现，想放部分百姓出城活命，却被郑成功的手下以‘混入细作’赶回去了 。连马匹、老鼠、树皮都没有吃，他们吃什么？难道都等死？如果我们的计划就是让更多的百姓丧命，还有执行的必要吗？”

此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想到漳州这么惨 。

我和曾老继续探讨天下大势，听到我的计划后，他眼眶湿润了。

问：“小朝宗，如果以后吴三桂、龚鼎孳、钱谦益他们也出现郑成功这种情况，你该如何自处？”

我答：“肯定只消灭满清的官兵，不能伤害天下的百姓。”

不久，金砺固山大军开抵福建。双方短暂的交锋之后，清军进入泉州府，郑成功解除了对漳州的围困，兵锋直指厦门。

在厦门，他又打了胜仗，但手段温柔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