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舱（1/1）

仙船速度一日千里，快到缥缈仙宗之时，仙宗长老突然让所有人在大舱位置集合，说是有要事宣告。

等东方墨邪到时，大舱内挤满了人，看着密密麻麻如同马蜂窝的人群，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见一旁有个空余的角落，他赶紧躲了进去，没想到那里边有人了。

陈意礼靠在墙角，看着他，“好巧啊，东方，我们又见面了。”

见是她，得！还不如不进来呢！但这时候出去，就显得有些明显了。他心里暗想，小脸装作无事，回应她：“好巧，你也在这里。”

“太多人了，看着就觉得头皮发麻，躲在这里，没有那么吵。”陈意礼看着外边那嘈杂的如同菜市场的大舱，才衬托出这个角落如此的静谧。“你不也是因为如此，才想着躲进这里的么？”

东方墨邪没想到她也和自己一样不喜欢嘈杂的环境，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她的话，“的确如此。”

陈意礼笑笑不说话。

东方墨邪想出去，毕竟与她姑娘家家待在一个类似于独立空间的角落，让人看见不免有不好的遐想，对她的声誉多少有点影响。但人群越来越多，他面前的位置已经被堵的水泄不通。

东方墨邪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在那个角落里待着。他现在不指望什么了，只希望宗门的长老赶紧宣告事情，完事之后赶紧散场。

陈意礼见他局促的样子，有些好笑，宽慰他道：“就在这儿待着吧，瞧这大张旗鼓的阵仗，一时半会，不会散场的。”

“你得了内部消息？”东方墨邪撇头看她一眼，后迅速将目光移开。

陈意礼顺着他目光看过去，一时竟难以判断他在看谁，“也只是道听途说。大致是快到缥缈仙宗了，鉴于其他城池的招生早已结束一段时间，而若兰城是最后一个，所以预计我们这一批到宗门之后，就和其他城池的人一起参加宗门弟子选拔赛。”

“时间方面有些急促。”东方墨邪扶额长叹一声，后转念一想，“但也好，这样也省了一些不必要的时间。”

“就是不知道，宗门会以什么方式来进行考核。”

“那位长老应该清楚。”东方墨邪看着那走进大舱，人群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的宗门长老的身影说道。

秦长老站在大舱的中间，看着那拥挤的人群，“各位，请稍安勿躁，容我说几句。”

他说话的音量与往常无异，但偏偏准确的传到在场每一个人耳朵里，场面陆续安静下来，等着他的后话。

“以仙船如今的飞行速度，到达缥缈仙宗只需半个时辰，此时召集大家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宣告以下这件事：因若兰城是最后一个招生地点，其他城池已经先一步完成了招生，所以待你们下船之后，将即刻开启缥缈仙宗的弟子考核赛。如对自己的实力和修道之心没有那么坚决的，可以下船之前提出来，我会安排专门的人送回到若兰城，去过寻常百姓的生活。”

“我想问下，宗门弟子考核赛是怎么考核的？也好让我们提前有个准备。”

“具体事宜，下了船到达宗门之后，会一并告知。”秦长老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那请问其他城池大致有多少人，与我们一起竞争缥缈弟子这个位置？”

“目前得知的人数大约三百人左右。”秦长老看着那在三两结团讨论的人群，“如果你们觉得竞争对手的能力太强了，你们可以选择放弃，哪怕是在比赛当中，不一定要坚持到底。这是我今日想提醒你们的。”

有人针对他的话提出疑问：“未做就想着放弃，那如何能修成大道？如何能成仙？”

“有位道人曾说过一句话，明智的选择胜过无谓的坚持。你明明知道那是个不通的南墙，你偏偏还要撞上去之后才回头，造成这个情况的原因，你说是南墙的问题还是你自个的问题？”秦长老脸上带笑的给他们浅举了例子。

“如果你们觉得，这次自己很难有机会成为缥缈仙宗的弟子，那你选择放弃，等下次再来，那只能说明你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晰的认知和理智的头脑去衡量利弊，规避风险。这样子的人并不是人们口中的懦夫，那是智者。当然，我也不是说那些想要努力拼一把，哪怕最后结果不尽人意的人是莽汉，个人选择不同，并无对错之分。所以，我希望在场的各位好好想想自己未来的路，评估下自己的实力，做出对自己来说，最明智的选择。”说完，他留余空间给他们，转身离开。

他的离开仿佛是个开关，在场的人面面相觑，随即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间去思考长老所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人群陆陆续续的离去，现场徒留几个人，东方墨邪看着那倚靠在门低头思索的张沐凡，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张沐凡回过神来，瞧着那跟上来的陈意礼，他轻笑，“陈姑娘，好巧，又见面了。刚才怎么没见到你？”

“我们在那边站着，人太多了，张公子没看见也是正常。”说着，她撇头给他指了指自己刚才所站的那个位置。

“我们。”张沐凡面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挑眉看着眼前沉默的东方墨邪，“你刚才和她在一起？”

东方墨邪扶额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试图转移话题，“有些饿了，张沐凡，我们先回房间吃东西吧？”

没等张沐凡回答，后面的陈意礼先开口了：“也快到缥缈仙宗了，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二位公子，再会。”

两人客气的点了点头，与她道别。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外，张沐凡这才开口，“你这小子，怎么和她搞在一起了？不是和你说过，越是漂亮的女子越危险么？”

“地方就这么大，你让我站哪去？站墙壁么？你自个都被人挤到快出门外了，我要是不站在那个角落，你觉得就我这小身板会被人挤成什么样子？张沐凡，你一点都不为我的身高考虑下么？”他直接一连三问反驳他。

“都怪那个长老，早不宣布晚不宣布，偏偏要选在快到宗门的时候，整的来的人贼多，人多嘴杂，那个场面整得就跟初一十五上街去赶市集似的，吵得脑瓜子嗡嗡的。”说着，他很头疼的按压着太阳穴缓解。

“他说都说完了，你现在说还有什么用，还不如说点实际的。”接着，他话题一转，“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缥缈仙宗弟子考核赛已经开始了？”

提到这个，张沐凡来精神了，“何以见得？”

“刚才那位长老的话，细细想来，有些自相矛盾。感觉他后边所说的话都是在劝人自己放弃去竞选宗门弟子之位。按道理来说，如果他真的想要为宗门招更多优秀的人才，那前期不应该多鼓励这些从未修过道的人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争取一把么？怎么现在反而反其道而行之，明里暗里都在夸奖放弃怎么怎么样。”

被他这么一提醒，张沐凡细细回想，发觉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觉得此次参赛的人数比较多，就想着先淘汰一波无关紧要的人吧？”

“这个猜测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不会有宗门会为了心智不坚定的人而浪费时间去培养，这或许也可能是考核赛之前的一道开胃菜。”他往外走，“先回去收拾东西，免得等下下船有些措手不及。”

“哎！等等我……”张沐凡三步并两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