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刺杀（1/1）
风吹动树叶在飒飒作响，林中静悄悄，树上作巢的鸟儿预感有事发生，吓得乱窜。
周羡衍抽出佩剑，“既然来了，何不露面一叙？”
“我只想要你背上那小孩的命，少年人若是愿意给，我可以不杀你。”身着黑衣戴着金明楼特制的面具的人从林中走了出来。
周羡衍见到那个面具，便猜到他是谁派来的，“谁在金明楼下的杀单？”
“机密，无可奉告！少年人，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周羡衍轻笑，“我这人反骨的很，别人越想让我做的，我偏偏就要和他对着干！你不是想要他命么，有本事就来我剑下取！”
“找死！”黑衣人执剑向前，一剑劈向他。
东方墨邪人生第一次直面刺杀现场，他看着那把剑朝着自己而来，他惊怔，下意识抓紧他的衣服。
周羡衍察觉到他的紧张，安抚他，“东方，别怕！”说着，执剑挡下黑衣人的攻势，用力一震，逼开他。
随即不等他反应，自己执剑而上。
两人兵刃碰撞，发出刺耳的冷兵器摩擦的声音，你攻我守，俩人打得一时竟难分伯仲。
东方墨邪看着他沉着冷静的面对任何一招杀式并游刃有余的拆解，心里被他这种处事方式所折服：大哥好厉害！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他这么厉害。
周羡衍经过一番对战，大致知道了对面的战斗力，他没打算拖延，一剑挥开两人的距离，接着挥出一剑劈山的剑意。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直接被那道剑意秒了。或许他没想到有人会这般轻而易举的挥出剑意。但他忘了虚空境以上，可随意挥出剑意。
周羡衍见他倒下，这才将剑收回剑鞘，随之放下东方墨邪，“吓坏了没？”
“还好，有大哥在，我不怕。”东方墨邪去牵他的手。
周羡衍躲开。
东方墨邪没想到他会躲，小脸错愕，原本光亮的眼睛一下子黯淡，“大哥……”他有些茫然的叫道。
“嗯。”周羡衍给他看自己的手，白暂的手心被划了一道口，估摸着是刚才对战的时候伤到的，如今正在流血，给他解释躲开他的手的原因，“出血了，别脏了你的手。”
他看着那伤口，原本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就被哄好了，乖乖的不去牵他的手。
周羡衍掏出止血药倒在上边，用纱布缠裹了一圈，动作利索的行云流水，弄好了之后这才去牵他，“东方，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他被他牵着走，好奇的问：“那去哪儿？”
“去若兰城。”
“去那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随着两人一问一答的走远，盐湖山经过一场厮杀之后恢复平静。
过了许久，有人出现，查看那具尸体上的伤口，“剑意所杀，看来是有人在保护他。”事不宜迟，他预想回去告知楼主这个发现。
刚转了个身，竟被人一剑封喉，他死前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那人，似是没想到自己的后头竟还有人。
那人见他死了，收回佩剑，将他俩的尸体直接就地焚了，将现场处理干净之后，这才离开。
东方墨邪躲在山洞里，心里忐忑的望着洞口，以他为中心一径之内设了个防御阵法，是周羡衍临走之前设置的，只要他不出阵，那只要不是虚空境以上的高手，都无法伤害他。
东方墨邪站了起来，想出去看看那人回来了没。可想到他临走之时叮嘱自己要待在圈里，他按捺下来，又坐了回去。
“东方，我回来了。”说着，周羡衍闪现在他面前。
见他回来，东方墨邪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站起身，走了上去，“大哥！你回来了！那人真的来了么？”
“来了，装扮与那杀手无异，估计是金明楼派来的哨子。”周羡衍将路上顺手摘的山果递给他，“呐！山上的果子，给你摘的。”
“谢谢大哥。”他接过，拿起吃了一口，点了点头，“很甜。”
周羡衍摸了摸他的脑袋，“吃完就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赶路，我去修炼了。”他走到门口，打坐修炼。
东方墨邪迅速的将手中的果子解决掉，不敢打扰他修炼，特意走远些去休息。
但白天那打斗的场面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此时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他想不通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他并没有和谁交恶，在明源村也只是和那几个小乞丐有过口舌之争，总不可能是那几个小乞丐买凶杀人吧？
这个推测并不成立。他翻了个身，那到底是谁呢？还会有谁呢？想不到，完全一点头绪都没有。他烦躁的叹了口气，又翻了个身。
门口打坐的周羡衍听到后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小动静，回头看，那小孩一个劲的在那翻来覆去的，就不像是想睡觉的人。
他扶额，叫他：“东方。”
东方墨邪闻言，半撑起身，抬头向前看他，“大哥，咋了？”
“是你怎么了？翻来覆去。”他无奈的说道。
“不好意思，大哥，打扰到你修炼了。”他红着脸道歉。
周羡衍冲着他招了招手，东方墨邪起身走了过去，他拿了个蒲团让他在一旁坐下，“怎么了？是被白天的打斗吓到了么？”才想起他如今是凡人，不是那个大魔王。小孩的心神本就轻，白天的场面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属实是太血腥了些，扰了心神睡不着也是有可能的。
“有点，但不多。”他挨着他坐近些，“大哥，我想不通到底会是谁想要杀我？我自小生活在明源村，从小到大只和那几个小乞丐有过口舌之争，但这都是小打小闹，也不至于到要打要杀的程度，何况他们也支付不起金明楼的佣金，虽然我不知道金明楼收费标准是多少。”
“为什么你会知道金明楼？”周羡衍没想到他竟还知道这个，有些惊讶，明源村的地理位置可不优越，距离最近的城池若兰城也有百八公里，寻常人来往都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不管是通信还是道路都不是很通畅的条件下，他竟然还知道金明楼，对此很难不意外。
“村里头的镖师说的，他们日日护着镖走南闯北，江湖上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知道，而且只要他们休息日的时候就会去茶楼喝茶，我们坐在楼下听到的。”他把话题再次绕回来，“大哥，我想不通那人会是谁？”
周羡衍没有正面回他这个问题，反而提出另外一个问题问他：“知道那人之后，那你打算怎么做？你也去金明楼下单杀他么”
他听到这个，面露难色，“我没有钱。”
被他的答案给逗笑了，没有钱做不了这件事和有钱不做这件事，两者还是有些差别的，周羡衍宽设了条件，“意思是，只要你有了钱之后，在得知买凶杀你的人是谁之后，你就会和他做同一个决定是么？比如，买凶杀回去。”
这次，东方墨邪摇了摇头，“不是！如果我有钱，并且知道那人是谁之后，我不会和金明楼交易，我会自己动手，要不就是找大哥，让你来动手。”
“为什么要自己动手？你都有钱了，还需要自己动手么？”
“可我为什么要为了别人而贡献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那人配么？他想要杀我，我为什么要为他而去花这个冤枉钱？大哥，我只是年龄小，又不傻。”说着，他白了他一眼，好像是在怪他把自己当傻子。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是我小看你了。”他收敛着笑声，向他道歉，“是我格局小，没想到这一点。”
东方墨邪哼了哼，给他找理由开脱：“也不怪大哥，是我小小年纪想法太成熟了，才让大哥老觉得我是小孩子。”
周羡衍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既然你都想好了找到那人之后亲自动手，那你现在想那么多做什么？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学本事。金明楼接单是有期限的，未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就算任务失败。那人知道任务失败就意味着你还活着，那为了能够要你命，说不定那人自己就会送上门来。”
“可要是到最后他还不是冒泡，继续换一家来买凶杀我呢？”
“那到时候就换你去调查他，并追杀他咯。报仇不都是这样子的么？你杀我，我杀你。”
“可我想不通那人为什么要杀我啊？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他苦恼，他郁闷。
周羡衍笑着说：“好多事情是没有办法追溯到原因的，东方。时候不早了，你该去睡了。”
“可我还不想睡，大哥。”他瘪嘴，和他打着商量：“大哥，我在这儿坐着陪你行么？等会儿困了我再回去睡。”
“你高兴就好。”说完，周羡衍不管他，再次进入修炼状态。
得到他的允许，东方墨邪小脸高兴，好奇学着他的样子打坐冥想。
月亮挂树梢，晚风微凉，洞府有两人，静坐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