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没地方可去了(1/1)
最后这句话,我已经把牙咬各咯吱做响了,可是这么解释,最直白,也最容易摆脱眼前的麻烦。
水银点点头,更加乖巧了,“我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跟我爸不一样,我爸才是赌徒,你们,是老千!”
“嗯?你怎么知道?”
“我爸是赌徒!”水银幽幽地说,“他最大的梦想是成为老千!”
我叹了口气,赌徒是永远都无法成为老千的。
因为赌徒太贪,而老千最忌讳的就是贪。
甚至大部分老千明知道贪会毁了自己,可是,仍然像扑火的飞蛾,前赴后继。
否则的话,哪来的那么多被剁了手的老千呢。
我轻轻地拍了拍女孩冰凉的手背,不,她现在叫水银。
“我想,你肯定不会想变成你把爸爸那样,更不会去实现他的梦想,对吧!”
“嗯!”水银重重的一点头。
我刚要温柔地笑笑。
水银就说,“老千,是专门坑赌徒、赌棍的吧?”
我还没等回答,宋小虎就欠欠地凑了过来,“一点都没错,真要是三好市民,一点贪心也没有,我们就是想坑也没有那个机会呀!”
宋小虎说着打了个响指,“这就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水银一下子就笑了。
清瘦而又清秀的小脸上神色变得更加坚毅了。
我的脸都要绿了。
老子明明马上就要把她劝退了啊!
宋小虎这一句话,就把她拖进了无底深渊。
见过帮倒忙的,没见过他这么帮的。
我气得一脚将宋小虎踹了一个跟头,“哪凉快哪撅着去,你个绿头苍蝇。”
宋小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蒙头往外走,到了门口,笑嘻嘻地说:“哥,支援点呗!”
“我支援你个粑粑!滚,你个吃屎的绿头苍蝇!”
我怒吼着一脚踹了个空,不过还是塞给他两千块。
宋小虎拿着钱急匆匆地走了。
碍眼的走了,我尽可能温柔地说:“水银呐!”
我刚开了个头,水银一双大眼睛中就布满了水雾。
一只骨感而又冰冷,还有些微微颤抖的手也抓住了我的一只手,好像在汲取着我的热量,顽强地挺着她单薄的身子。
“别赶我走,我妈很开心地被爸爸卖了,走的时候告诉我,无论去哪,吃什么样的苦,受什么样的罪,也比跟着他强。
现在我也被卖了,我已经没地方可以去了。
让我跟着你吧!你杀人放火,我给你踩盘子。
天冷了,我给你暖被窝,我瘦了点,但是很好养的,多吃点,会胖起来的,真的。”
我一脸哭笑不得,摸了摸她干涩泛黄的头发,“你才多大呀!你该去的地方是学校,该工作的地方是明亮的办公室,而不是粪坑一样的江湖。”
水银一脸认真的说,“十七,不,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可以用了。”
“用个屁,整天想什么呢!”
我没好气地说道,上下打量着水银,最多一米五几的个头,还那么瘦,再加上她眼大脸小,说她十二三都有人信。
“你看起来可不像十八。”
“真的,我只是长得小,从我妈被卖掉之后,我就没吃过几顿饱饭,营养不良才显得小。”
水银急切地爆出自己的出生日期,属相,几岁上学,自己同学已经高中毕业,还有嫁人生孩子的。
从各方面试图证明自己确实满十八岁了。
这时,夫妻饭店的饭菜也送来了,胖老板探头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给了我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送你们几瓶饮料,不打扰了。”
胖老板带着满心八卦走了。
我一回头的功夫,水银已经把饭菜都摆好了,一脸讨好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先吃饭吧!”
“嗯!”
水银吃饭特别狠,而且吃的特别香,本来是三人份的饭,硬是被我俩吃了个精光。
我知道,水银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她不是豆芽菜,很快就会胖起来的。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看着水银这幅瘦弱的模样,我带她去医院体检。
水银一身毛病,好在都不严重,多数都是营养不良引起的,多吃点好的就养过来了。
我买了一堆肉菜之类的东西,水银喜滋滋地抢着拎。
瘦的跟麻杆似的小姑娘,居然还挺有力气的。
我看着水银脸上那股打心眼里冒出来的喜气,不由叹了口气。
“既然你没地方可去了,那就留下来吧!想走的时候,直接就走,不用打招呼。”
“嗯!”水银欢喜地重重点头,“我还会做饭的。”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我们真的不是好人!”
“你是就好!”
得,我这些话都白说了。
晚上的时候,宋小虎回来了,还领回来一个长得特别嫩的姑娘,看起来好像还不到二十。
小姑娘真的好嫩啊。
小脸吹弹可破,白里红,红中带粉,弯弯的眼睛笑意十足,特别是精巧的鼻子,同样精巧的小嘴,看得我心里都微微一颤。
姑娘见了我,小脸一红,微微低着头,一副又慌又乱,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白兔的模样。
看得我这里那叫一个揪得慌啊,恨不通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一番。
我恶狠狠地瞪了宋小虎一眼。
这犊子是越来越没有下限了。
你说你勾搭那些出来玩,对这种破事不在乎的女人也就算了,居然连这种一看那种羞涩的表情,就是还未经那事的女孩。
这得造多大的孽啊。
宋小虎被我瞪得一脸茫然,女孩却小小地移了步子,挡在宋小虎的身前,羞中带怯,偷偷地瞄着我,“哥,我……我叫张苇,是芦苇的苇,小虎哥其实……其实挺好的。”
“啊,我当然好啊,我今天……”
张苇小小地退了一步,轻巧地踩地宋小虎的脚趾头上,然后扭头向他甜甜的一笑。
玛了个巴子的,这种你情我愿的破事,我还能说什么。
两人钻回了卧室,这边水银的碗还没洗完呢,屋子里就传来鼓鼓捣捣的动静。
张苇哼哼叽叽的声音,似乎都带着一股难言的羞意,再一想到那女孩又羞又纯,特别是那种嫩到一掐就出水的模样,我的火一阵比一阵大。
水银站在另一个卧室的门口,揪着衣服,偷眼看着我,暗示的意味非常明显。
我火大地一摆手,“你懂个屁!”
“懂的,我亲眼看过,我爸为了赌,把我妈押在赌桌上,只要一百块!
但是,我们不一样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