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少年将军与娇纵皇子(16)(1/1)
【不急,死不了。】
那位小殿下说到底还是不够心狠,不然怎么三番五次地被算计,让他体验体验敌人的狠,他才能蜕变。
他若不出事,她如何能把他囚在身边?
晚夜,寒风。
“鞭子破开风声,抽打在身上的声音不停歇地响起。
红色的长袍因为血的浸染艳得诡异,寒霜席卷全身,他猛吐了口血。
“咳…咳咳……”
“呸,灾星……”一个太监转了转手腕,又狠狠地抽打在眼前的人身上。
这可是皇子……
他发出“嘿嘿嘿”的笑声,是皇子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只能在他手下被鞭打,毫无还手之力。
“殿下啊殿下,您说您昔日金枝玉叶,娇纵无力的时候可想到,会落到如此境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监尖细的声音笑得花枝乱颤,兰花指捏起手帕轻轻地擦了擦浸出眼角的泪花。
“哎呀…”太监停下手,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鞭子扔给了旁边的小太监,桃色的手绢儿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手指,
“这就是命啊,您说是吧殿下,咱家也是一步一步走到这个位置的,您当初因为一杯茶水仗了咱家二十大板,咱家可都是记着呢……”
他一个人自说自笑,被绑在架子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要不是他微微起伏的胸口,恐怕都要以为他死了。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贵妃就能死了。为什么偏偏只差那一点,为什么他做所有的事都有如天拦!
他的嘴角渗出血,抬头看夜晚的月亮,由于寒霜侵体,他的视力已经变得不太好了,只能朦朦胧胧看见月亮模糊的光。
他想起了某个人,她像月亮一样,清冷无尘。
她应该还在荆州吧。
——
城外驿站。
“主子……这……”白榆是没想到皇帝会紧逼到这个地步。
从临城驿站就张灯结彩,连接亲都队伍都准备好了,只等余坼换身衣服就可即刻出发。
这倒是余坼来到这个世界头一回穿红色的,一身大红直坠婚服,腰间红穗缀着玉雕鱼扣,黑发如墨,熨帖地垂在身后,清冷如意,绝代佳人。
她骑在马上,尽管周围喝彩不断,她的脸上亦没有任何表情。
队伍直抵皇宫,刚接到萧湘,就被她暗自抓住手,焦急地说:“将军,你快去救三哥,他在北郊。”
余坼一顿,道:“我有安排。”
萧湘松了口气,进到花轿里,仍有些惴惴不安,不时地看向窗外余坼的身影。
满城的红绸喜糖和敲锣打鼓,绕城九圈舞龙弄狮,皇帝这一出可谓声势浩大。
一番热闹后,余坼才前往洞房。
“将军。”
刚踏进门,萧湘一把掀开盖头着急地走上前,“你快去救三哥!”
“余坼”拍拍潇湘的手背,示意让她别急,关好门后,从耳后揭开人皮面具。
在萧湘呆愣的表情中坐到旁边的红木椅上,“别担心,主子早就去了。”
“你是……”萧湘看了眼周围,也跟着坐下来,彻底地松了口气,“你是白军师吧,我在将军旁边见过你。”
“劳公主挂念,公主今后有何打算。”白榆浅浅地笑着。
“本公主自然是要去闯荡江湖!”
…………
似乎满城的欢喜,烟火在他眼眸中盛开又消失,阿坼,你还记得我吗?
血滴在破碎的阵上,滴滴答答,鞭打的感觉没有了,他是快死了吗……
“殿下,你可真狼狈……”她轻微的叹了口气,弹指间束缚的铁链松断,他倒在她的怀里。
“我…好想你……”
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一步一步离去。两个人的红衣缠绕在一起,像一对交颈而亡的鸳鸯,无端的凄美和发悚。
没人顾祭坛上死掉的几个太监,守卫的将士醒来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才着急忙慌地去禀告。
轻解外裳,他身上的伤已经血肉模糊,衣服和肉粘连在一块,每扯一下,他的眉头便紧促一分,额头上的冷汗直出。
她索性施了法将这一身布料除了去,清凉的药膏轻缓地涂抹在伤口上。自上而下,角角落落。
白色的胴体娇艳动人,生生被这毫无章法的鞭痕破坏了美感,她指尖从锁骨滑到大腿,收回手,指尖摩挲,忽然觉得给那两个太监的死法简单了些。
她端详了一番,还好没伤到脸,不然这家伙能疯。
夜还没静,满城的烟火,而烟火的主角在僻静的山庄煮茶赏月。
此时的宫里,有人焦躁恼怒。
“废物!”
一个上好的冰晶盏被摔碎在地上,跪在地上的人被飞溅起来的碎片划伤了脸也丝毫不敢说话。
烛影晃动,依稀看见窗子里金钗玉蔻的贵人恼怒地杂东西。
“这个贱种!”
而御书房内萧夜上演着不熟练的父慈子孝,“父皇,皇弟也许是一时想不开,或许是贼人胁迫。”
“他!哼,我看没人能胁迫他!”
萧夜假意提醒:“余将军与皇弟交好,刚回京若是听说了这件事定会悲痛万分。”
皇帝知道余坼有怀疑,可眼下毫无凭证,他才大婚,这是他亲自赐的婚,若是打乱了,置皇家颜面何在?
且不说萧屿此时并没有大肆宣扬出去,就说余坼刚剿匪回来,他也是不能在这几天下余坼的面子的。
“此事先不说,余将军他大婚又剿匪有功,这几日都不要去打扰他。”皇帝当然感觉到不对劲,这种莫名其妙听从萧夜的感觉让他感觉到危险。
萧夜眸色暗了暗,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他这个父皇,还真是没用,既然这么没用,那么就该换他来坐坐这个位子了。
“儿臣告退,父皇保重龙体,不要过多费心。”
刚出宫门,他就甩袖让一队人上余坼的几个庄子上去搜,包括余府。
就算搜不出来,也要给她点晦气。
“夜。”李姝妍从轿子上下来,走上前两步,握住萧夜的手,“怎么了,皇上说什么了?”
“没什么,一些琐碎。”他回握她的手,“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让我拥有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亲情。”
话落他紧紧地抱住她,眼底却是嘲讽一片。
他恨透了偏爱福瑞,弃他不顾的贵妃母亲;他恨多年打压他的父皇;他更狠所有唾弃他看不起他的北浔人。
总有人自以为是地以为她所做的一切是救赎。
“妍儿,等我登上那个位子,我就娶你做我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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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他这一觉可是睡了整整一天。
萧屿单衣赤脚跑过去拥住她,那双狐狸眼早已浸了水似的朦胧,哑声道:“我好想你。”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似乎又听见她叹了口气,忽然间身体腾空,他被抱了起来。
“地上凉,殿下。”
萧屿揪住她的衣襟,缩进她的怀里。
他不敢问,当初答应她的要庇护余家,以他现在的处境什么也做不到。
她现如今成了亲,他对她已经没有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