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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坐上飞机去大理(1)(1/1)

“小白,要不然给你点只烧鹅,白切鸡,卤水鸭带给你朋友吃?”徐冉看着心不在焉的白晓荷,他自己心情也差,但还是提起精神来,半笑不笑地打趣她一句。

白晓荷摇头,菜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再说她朋友看起来就是素食生物,她贸然带个肉过去,多不礼貌。

因为要离开,心里的感觉好奇怪,好像每种情感都有一点。不舍,遗憾,失落,有点庆幸又有点害怕,百感交集的她没把心思放在徐冉的话上面。

“不带,麻烦。”她有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漫不经心。

“小白,带点酸奶吧?”徐冉站在冷鲜柜前挑挑拣拣。

白晓荷站在零食区望着辣条犹豫不决,想吃又不敢吃,想拿又不愿拿。辣条好吃,可是味大。

徐冉再次喊白晓荷,她转过头去:这家伙,今天一身白色系,像青涩又帅气的刚出道偶像,一路回头率居高不下,害得她都想再开一次情窦。

“拿吧,我要草莓味的,小瓶的。”

最后,白晓荷还是选了一包150克的辣条。买了没有吃,而是装进包里。

她简单穿了一件短袖白T恤,一条牛仔长裤,一双短靴,一件宽松格子衬衫放在背包里,下飞机就直接套上。

白云机场很大,人来人往,各种皮肤的旅客都有。徐冉陪她去领了登机牌,托运了行李。出来时,白晓荷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梭在人群里,正想抬眼去确认,又好像看错了。

这时候徐冉微微弯腰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白晓荷来不及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他就站直了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白晓荷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他只是笑笑,不再言语。

白晓荷表示很蒙圈。

大脑:他刚才说话了?

耳朵:是啊!

大脑:他刚才说了啥?

耳朵:不知道啊!

白晓荷内心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不问好像没礼貌,问吧,更没礼貌。

徐冉张开手臂,对着白晓荷露出八颗大白牙的笑容:“小白,约定好了,不许反悔!”

白晓荷郁闷地看着他:“约定?”

突然想起之前他说的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她喜欢的那座城是什么样的。她恍然大悟地凑上去,给他一个简单的拥抱,拍拍他的背,应予:“嗯,一定。”

徐冉就站在外面看着她过安检,然后进了候机室,消失在人群里。

你在那里等我!

白晓荷找到了登机口,站在候机室里隔着巨大的玻璃看外面,这种回来跟离开不同的体验感占据了她整个心。

不过她也没有伤感悲秋多久,时间总是飞快。坐飞机的时间都没有等飞机的时间长,像是眨眼的功夫,白晓荷就站在云南的土地上了。

昆明的天空蓝蓝的,有几片云彩,午后的阳光很明亮,不灼热。

光线从干净的玻璃窗透射车里,暖暖的温度。这里一直也是她向往的地方,念念不忘的大理,无论是从空气质量、海拔高度、地理位置、风俗人情都是旅游居家最佳的选择。

她第一次进藏走的滇藏线,进藏前在大理待过一段时间。

在大理的那段时光常常令她心头荡漾,泛起微微涟漪,是她这二十几年里美好的回忆。

从昆明打了车去大理古城,走的环海公路。

晴天里的洱海就像动漫里的星河大海,海面星光点点,像天上遗落的星辰,又像人间洒落的银子。

起风时,海面水光潋滟;无风时,海面平静如镜,倒影里是天空的蓝,清澈的颜色。

她戴着徐冉送的耳麦,罩住整个耳朵的耳麦,闭上眼睛,世界就安静了,隔音效果不要太好。

她点了手机的音乐软件,耳朵传来的宫崎骏作品的动漫插曲。

这个季节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这个歌声再加上眼前的美景,也不知道是声音刻画进景里,还是景里漫延出来的美声。

此刻的心情静谧美好,旅行是灵魂在人间的修行,一条路过人间通往天堂的修行之道。

40分后,她大理古城下车,来接她是一个在越南火车里认识的朋友。她叫格桑,是一个比白晓荷大一轮的年轻女性,精神极其富有,生活随性,经济独立的自由工作者。

一年中她有一大半时间在旅行,剩下一小半时间都在大理,摆摊卖摆件,画插图,唱民谣,喝茶瑜伽撸猫烹饪甜点。

或许以前生活里,大家都是中规中矩的,要么好好上学认真读书,要么努力工作升职加薪,要么回归家庭相夫教子。

每个人的生活起点终点都固定在几个框框里,只有跳出来了之后,她才知道大多数人生来就为了活着,有部分能人的人生可以任性肆意,可以逍遥自在,可以诗和远方,可以煮茶饮酒论英雄。

她和格桑两年多没见了,这人一点也没变,跟她在火车上见到的一样明媚大方,容光焕发。

身上穿的宽松的棉麻粗布汉服:米色上衣和墨蓝色长裤,脚上一双黑色老北京布鞋。整个人看上去随和自带禅意。

格桑归功于自己长年累月练瑜伽,作息正常,饮食规律的结果。

她接过白晓荷的行李箱,问她一句:箱子能不能放在地上拖。

白晓荷点头,说可以。

格桑说话声音不高,但是气息强,底气足,咬字清晰,就像春天这股风,不急不躁,拂面不寒。

明明还是而立之年,正是人生中最美年纪的时候却有一股长者的睿智和亲和,跟她在一起不知觉中对她很尊敬。

“之后还是回拉萨吗?”

“嗯,要回去工作。”

“我之前一直说要去拉萨,等我去了就找你玩。”

“好啊,你来了住我那小窝。”到了白晓荷工作生活的地方,自己也能好好招待她。

地面凹凸不平,小车轮一滚一滚,陷下去又滚上来,“噔突噔突噔突”一路,拐进小巷子,一个不大的院子前,终于停下了。

“我的朋友知道你要来,大家都在煮茶,一帮人聊茶艺,聊着聊着又聊到南方美食去了。”

茶艺还是属南方的功夫茶意境深,点茶点茶,茶点茶点可不就吃到广东去了。

白晓荷听这话就忍不住笑,她自己还没从广东美食回过味呢,就不说别人了。

这是当地居民建筑,很有当地特色的白族居民住房——三方一照壁。中间围成一个院落,庭院中种花挖个小池塘养鱼。

这房子看起来有几十年光景,不新不旧,住着干燥舒适。

大理,有一天,她也会长居这里。

过随性,怡然自得,近乎老年退休生活的安逸日子,租一座老房子,有院子,院子里有花草,再养只狗和两只猫,养一缸鱼。

和爱的人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一起吃早餐,白天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然后一起吃晚饭,饭后散步,手牵手,从古城的街头走到街尾。穿过人海,谈笑风生,偶尔停下来听听流浪歌手的歌声,买个摆摊的东西或是喝杯冷饮。

晚上相拥而睡,一起入眠。

......

这是她心中世外桃源的平淡生活。

屋里传来一阵说笑声,有男有女。听着十分热闹。

格桑先把她的行李放到二楼自己大房间,然后才带她下楼跟自己的朋友见面。

屋里坐着两男两女,年纪差不多是而立跟不惑之间,属于岁月静好的那种年纪。他们跟格桑一样的款式服装,连布料都一样,不过颜色不同。两男的都是留长发,一个梳成道士的混元髻,另外一个半扎。

女的则是编织成大麻花辫。

屋里还趴着两只猫,一只大橘,一只是白猫,那种身材比较苗条,颜值高,白晓荷叫不出品种。

大家都做了自我介绍。

白晓荷在这些人面前论年纪属于晚辈,但是大家好像都不在意长幼有序,年龄只是一个数字,心态都好似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

沟通没有什么障碍。

白晓荷话不多,介绍完自己就静静坐在旁边,听他们讲话,偶尔插上一两句。

她不是个爱喝茶的人,不过偶尔喝喝,感觉还不错。尤其是眼下的氛围,是适合聆听,品茶,静心的时候。

这一刻,白晓荷一扫登机前不舍的心情,全然忘记自己早上还在另外一个城市,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吃饭,收拾行李,赶飞机。

徐冉晚上回到自己住处,开了房门,跟往常灯火明亮不同,今天是漆黑一片。

他走进屋子,开了灯,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说不清的一股落寞的空虚感。习惯就是很可怕,两个月下来已经习惯她在家的日子,回家就能看到,能听见她的笑声,她的唠叨,她的打趣......现在她离开了,有种人走茶凉的悲伤爬上心头。

阳台上还晒着她早上起来清洗的床单,被套;餐桌,茶几,柜子上都放在她买回来的永生花;厨房冰箱里还有她亲手做的腌萝卜,那萝卜做开胃小菜也合适,做下面菜也行,跟肉类搭配一起吃也香,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一点一滴,都是她存在的证据,像空气无处不在,像干净的水汽可以渗透得无声无息。

徐冉抿着嘴巴,嘲笑自己的矫情,以前房子就他一个人住,住那么久也没觉得孤单,不过来了她,又走了她,就孤苦伶仃了?

他徐冉打开手机,微信里她下午报平安时就只发了一张图,一张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洱海。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态做了调整,暗自打气:加油奋斗吧,总有一天要把她接回来!或者,陪着她一起看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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