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争执(1/1)
湖面上烟雨朦胧,袅袅烟雾笼罩着整个湖面如梦似幻看的不太真切,影影绰绰中像是被笼盖上一层烟云色的薄纱。
画舫中坐着不少妙龄女子,此番画舫宴请的人便是陈二姑娘,陈二姑娘去年便同五皇子定了婚约,成亲的日子便是在春日的时候。
此番也是她闺阁时候最后一场宴请,故而请来的人不在少数。
说来她此番也是迎合荣昌和李月含,烟雨时节听雨游湖是荣昌最爱,荣昌又一贯是和李月含玩在一处的。
“听闻永平公主前些日子身体不太爽利,现下可大好了?”陈二姑娘美眸温润,似含无限柔和关切的询问。
“有劳姑娘记挂,已然大好。”李月含颔首。
“瞧着永平公主身子骨好像不太好的样子,每年都要病上几回,需得好好调养才是。”说话的人是二公主的驸马亲兄弟的女儿,是二公主的侄女。
二公主素来不太待见李月含的,比上比不过已死的大公主,比下比不过以封号改城池的幼妹。
一口气堵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这些年来李月含也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二公主家的人。
她性子虽然软和却也不是个看不清人脸色的。
别人都不待见她,她又何必往人家跟前去凑。
再说何姑娘这话,明面上说的是关怀李月含但是实际上的暗讽李月含身体不好。东陵当下男女悬殊虽然不大,但是女子身体不好容易生病必然会被人所诟病。
哪怕她是公主,传出去,那些大家虽然明面上不会说什么,但是暗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人呢。
荣昌一贯是个不愿意忍气吞声的何姑娘这话音刚落,脸上的笑意还没淡下去就猛的被荣昌推搡一掌差点摔倒。
二公主多年来未曾有女,对待何姑娘这个侄女当亲女儿似的,事事迁就。也就养成了些许刁钻的性格,往常她们是从来不在一块的,今天是同在一艘画舫避不开没办法。
何姑娘借着身后女婢的手稳住身形,双眸含怒,似乎夹杂着隐隐怒火,“荣昌郡主什么意思,无缘无故的就要打人,好大的威风。”
口齿清晰的不像话,虽然很生气但是没有丝毫堕了贵女风范。
“你算个什么东西,公主,郡主也是你能编排的。”荣昌郡主向来是个不怕事的,永平虽然年纪比她稍大,但是永平性子一向乖觉,软糯。向来都是她护着永平的,自然听不得旁人说永平半点不好。
何姑娘听得此言气的嘴唇翕动,“我何时编排公主,郡主。不过是好心关怀罢了,郡主怎么平白无故的冤枉人。”
她虽然看不惯荣昌但是一向都是个拎得清的,也就小打小闹,像是今天这般动手之前倒是从未有过。
毕竟她清楚,永平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荣昌郡主又有个公主母亲。是伯母的姑姑,还靠着东宫太子,是她惹不起的,平常也就女孩子家拌拌嘴,到不了动手的地步。
“谁要你关怀,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说什么。”要不是看在二公主的面上,她才不让着何家姑娘。
李月含有心想劝,甫以开口,灌进一口凉风,止不住的轻咳出声。
陈二姑娘将人扶到边儿上,又连忙上去劝慰两个惹不起的主儿。
——
东宫。
姬月放下手中的卷宗,正欲起身,却见太子李瑜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皇子李珏。
“你这是看完了?”桌子上的卷宗不少,皆是七零八落的,看的人着实是眼睛疼。
当初他和李珏也是看了好些天才看完。
虽然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公主今日游湖,我不大放心。”姬月虽然着急见公主,但是他们是公主的家人,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李珏的目光在姬月和李瑜身上来回打转,只觉得两个人说话比之从前要熟稔了不少。
也不知道李瑜是从哪里寻来的这么一个人,竟然将秋兰的尸体给寻得了。
虽然目前还是不曾有任何进展,但是,好到也初显端倪。
“左右也无事,那边一起去。”
李瑜这人刻板得很,这样的话从李瑜嘴里说出来倒是像是陪同姬月一起的。这让李珏更是觉得两人有什么猫腻。
谁都没有料想到李珏会想歪。
他不过是不放心姬月去人群多的地方,那游湖的皆是贵女,从前不知道姬月的身份也就罢了,知道了之后如何还能放心。
李珏悄悄的拉拢着李瑜的衣袖,“秋兰的尸体真的是她找到的?”
明显的不信的,虽然姬月看起来十分干练的样子,可是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不像是个能查断案的人。
他觉得必然是李瑜对姬月存了别样的心思,又因为姬月身份地位不够格,故意说秋兰的尸体是姬月找到的,就是想给姬月戴高帽,以便日后给她升身份。
“骗你做什么。”
“那她是怎么找到的?”李珏顺着李瑜的话头询问。
李瑜刚要启唇然后就没有说话。她要说什么,说姬月是北疆人,用的是北疆蛊术才将尸体给找到的?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姬月没有这动机,他都要怀疑秋兰和阿稚的事情是北疆一手策划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等他的人从北疆回来,确定阿稚身上是否有蛊虫之后,再决定姬月的去留。
李月含总觉得有人在用阴恻恻的眼神看她,因为咳嗽,致使她的眼眸有些红彤彤的,像是惹人怜爱的兔子。
那边的荣昌和何姑娘不知道怎么的越劝越起火,根本容不得人插话,最后两人竟是推搡起来。
周围围绕着女婢和相好的贵女想要将人拉开,这两人,无论是谁出事,她们这画舫上的人都落不到好。
李月含刚想含荣昌,将荣昌叫过来,谁知道刚张嘴,身后被人推搡一下,觉得头脑一昏。听得耳边女婢叫喊:“公主。”
春雨季的湖水还是冷得很,甫以入水,铺面而来的湖水将她淹没,刺骨的冷意冻得她根本抬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