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陈年冤案(1/1)
这边许心安拿到草木灰转头就走,根本就理县太爷,县太爷也没多想,只是以为她累了。
许心安急匆匆来到自家兄长房间里,对着兄长就是一顿难受诉苦:“真的是人心险恶啊,害你不成,就来害我!”
听到这里,许心沅赶忙问发生了什么,看自己妹妹一向脾气温和甚少发火,这一次大动肝火,想必事情是不太乐观的
见兄长问自己,许心安也毫无保留的说:“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亲戚呀,直接就说我变成县太爷的小妾了。”
听到这里许心沅震惊的目瞪口呆,居然可以这么说,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这样子不想让你我兄妹二人活着?
许心安点点头,有些泪眼朦胧的靠在自己哥哥旁边说:“这次我必定不会饶了他们,本来你的伤就已经很不好了,还要连带着我。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好会糟蹋别人的名声。”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小处说只是许心安的名声受到了伤害,往大了说这对于他们兄弟二人的科举却是有极大的危害的。
想一想,如果有政敌要故意针对他们的话,只需要将这料爆出去,想必这二人的官图也会因此受损的。
许心沅想着不由得连连摇头叹息道:“歹毒歹毒,即使我想留这些亲戚一命,看来如今也是不可能了。我原以为只有赌鬼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说到赌鬼,许心沅饶有兴趣的对着自己妹妹说:“他现在被关押起来了,过得不是很好,没有赌钱的地方,在牢里竟然公然和那些犯人们斗殴,被犯人们打的可惨了。”
许心安兴味阑珊的挑了一下眉毛说:“不用太让他得势,好好在监狱里面待着吧,毕竟弑父这个事情说出来也是个污点。”
许心沅却不认同,只要自己做的悄无声息,便没有旁人能够指责自己,赌鬼是这些亲戚各个刚愎自用,自己一定会让他承受万箭穿心之痛。
说完了这些,许心安像记起来什么似的,对着自己的兄长说:“呀,忘了跟你说了,他们这次竟然还抢了我的令牌。”
这样的令牌官府里面是不会多给的,就许心安一个人有,无论县太爷有多看重这两个后生,都不会轻易将令牌给他们。
他们明显就是觉得我拿着令牌鸡毛当令箭罢了,其实我也无所谓,本来想用这令牌将他们通通抓捕入牢的,以免流言扩散。但是一想这样好像不是很妥帖,故而特来问问兄长的意见。
了解到自己妹妹的本心,许心沅只是嗤笑一声对自己的妹妹说:“既然他们都觉得你是拿鸡毛当令箭了,那就让他们的生活变得一地鸡毛,抓了又如何?”
许心安摇了摇头,对着自己兄弟说:“虽然我是有权抓他们的,但是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县太爷手里,这样子多少是有一点狐假虎威了。”
许心沅无所谓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自己的妹妹说:“到底是我的妹妹,心善不舍得做这样的事。将令牌交给我吧,我帮你去办一趟。”
许心安角拍了许心沅一下,对着许心沅说:“你又在说些什么胡话呢?离科举还有六天,你不好好温书养病,在这里瞎掺和些什么?。”
许心沅知道自己妹妹是关心自己,但是这让他觉得妹妹在否定自己的能力,面色有一些难过。
许心安觉得自从许心沅回来过后,情绪就有些敏感,她尽量做到能让许心沅舒服些,但是她发现好像有些困难。
许心安无可奈何只能对着许心沅说:“叫你好生养病,今天整顿跟七天后整顿并不冲突,等你科举完了,咱马上去收拾行不?”
听到这里,许心沅的情绪才稍微转晴。
而这边林倾望是根本没有得空闲的,这县太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体太好了,所以只抓自己这一个人吗?看着许兄整日在这官府里面被县太爷花式滋补身体。
而自己这一个苦逼玩意儿呢!这县太爷也不知道咋回事,天天给自己押题让自己做,做了他来给自己讲,虽说这县太爷的礼记不错,但是旁的学问也就那样。
这不,这县太爷在等着这甜菜进行结晶,左右也是闲着,县太爷便把目光转向到自己身上,自己在这办公大堂里面,格格不入,但是自己就坐在师爷的位子上。
林倾望看着对面师爷忙东忙西,自己在这里想着题,而县太爷在自己的主位上悠闲的喝着茶,内心难得有一丝后悔。
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建议县太爷让自己和许兄搬过来住?自己原以为来这里住,也就是图一个安全,没想到安全是保障了,头发的安全却是不能保障了。
林倾望看着自己狂掉的头发,颓废的揉了一揉。县太爷注意到他的情绪,以一种过来人士的样子:“你这都算好,那之前陪我一起考进士的那个都秃了。”
看着县太爷一脸侥幸林倾望内心说:“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来安慰我,而不是加深了我的恐惧呢?”
而这时县太爷的心腹来报,但是这心腹说话言语有一些躲闪。县太爷皱着眉头说:“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大家面说的吗?过于隐私的,你私下里面跟我讲就行了,支支吾吾成什么样子?”
这心腹看着县太爷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其实这个事情只能私下里面说,但是呢当着大家面说也没有问题。”
接着,那名心腹又替县太爷着想的说:“心情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东西,咱们还是私下里面说吧。”
得益于县太爷平时没有什么架子,底下人见他也亲近随和,这样的话当着县太爷面就脱口而出了。
像县太爷也没有计较,只是拉着他到一旁的暖阁里面,那名心腹也不客气,给自己拉了个凳子,转头就对着县太爷说。
“大人,渔村里面有不少百姓说那许小姐是你小妾呢!”
听到这里,县太爷喝的那一口茶都喷出来了,震惊的让他再重复一遍。
“就他们那小渔村说你把许心安给纳了,是你小妾。”
县太爷听到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他惊讶地回复着:“你不要乱说,我跟我家夫人抗俪情深,从来不搞这套。”
心腹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那咱们大人必须得是千古第一深情男人呀!就是听说那始作俑者是许小姐她大伯。”
听完报告的县太爷都有些发愁,整张脸皱在一起问:“怎么哪里都有他呀?烦死了,他一天不搞事能怎么样呢?那人家许小姐,可是咱们现在整个县城里面的技术人员。”
技术人员这个词还是县太爷从许心安那听说得来,觉得十分好用,常常把这个词挂在嘴边了。
县太爷咋吧咋吧了手对着自己的心腹说:“他叫什么名字呀?就许小姐她大伯。”
心腹想了一下说:“许留晨。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他们赌鬼爹叫许听晚来着。”
县太爷嘴巴都已经耷拉下来了,他想评价,但是他现在又不想评价。他说怪不得今天许小姐回来根本就没理自己,还以为是孩子困了,没想到啊,这是传到谁身上谁不着急。
县太爷拨弄着自己的扳指,对着自己的心腹说:“上一次小许也是因为他被绑架的吧,既然这么喜欢说,你就把他带过来,把他舌头拔了,就这么简单。”
属下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人说:“舌头拔了过后呢,肯定是不能将他关在牢房里的,不然这两人又狼狈为奸,岂不是难以管束?”
县太爷捶了一下这个心腹说:“你在想什么呢?咱牢房那么多,关谁不是关呢?”
但是这心腹却面露难色的说:“这人是个老江湖,不是很好抓的,而且你把他舌头割了,抓起来也没有多大用,建议直接斩草。”
到底还是他比较仁慈,他否决了这个想法,只是说舌头拔去即可,只是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究竟是在哪里听过呢?他也不是很清楚,算了,叫师爷翻翻卷宗吧!自己来这儿当县太爷,只是为了养老。
县太爷溜溜达达的来到主堂,看见林倾望还在那里奋笔疾书,不由得有些欣慰。这后生看起来这头发就茂密,肯定很久才能掉头。
他冲到师爷的位子上对着说:“那个叫许留晨的什么人呢?你给我查一下,这名我好像听过。”
那师爷看着自己手头本来就很多的公务,看着自家县太爷悠闲的模样,职场狗内心不平衡,直接爆发他怼了县太爷一句:“你又不是不识字,你自己去看。”
也亏的是这县太爷随和,没有计较。毕竟他也不敢计较这个事情,如果自己怼了回去,这下属不帮自己了,这都是自己的工作了。
县太爷撇了一下嘴,对着自己的下属说:“好吧,我去看看。你记得这是多久之前发生的事了吗?”
师爷翻了一个白眼,无语的对着县太爷说:“就这几年发生的,你自己按照年份去对应吧。”
师爷明显不想搭理自己,但是自己有林倾望这个劳动力呀,县太爷对着林倾望说:“先别写了,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卷宗吧。”
林倾望看了一眼这县太爷,心里想着这海丰县没倒闭,多亏了这位陈师爷。
师爷头也不抬,看着这二人离去,内心叹了一口气,这公务究竟又要忙到什么时候?
这现在也带着林倾望来到存放案卷的地方,凭着他的记忆,寻找着这个人的档案。
经过两人的努力,不久就找到了这间档案,只是越翻这看起来就越新鲜。
只有满满的惨案,现在怀疑当初的那个罪魁祸首应该是另有其人了。
县太爷一直都知道民间有一些组织会专门进行一些崇尚宗教的习俗,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可以通过这个东西来谋取利益。
佛教慈悲,可是这慈悲,却用来作为敛财的工具。县太爷叹了一口气,继续翻着这案卷。
当初这两名孩子死的时候,自己也曾感叹过时运不济,但是到底是时运不济,还是有心所为?
这整起案卷的大致内容,现在想来这案卷记录的倒是不真切了,民间流行放生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是这人竟然利用放生小孩子来达到目的。
这俩小孩最终活活的被淹死了,可是这人却说着这俩小孩能在天国过上好日子,故而那些父母心甘情愿。
当时这俩父母都不乐意追究,说自己孩子过好日子去了,怎么能追究自家的大恩人呢?
最终这件事情的组织者被认定为罪魁祸首,但其实发起者并不是这人,发起者应该就是许小姐她的大伯了。
县太爷努着嘴对着一旁的林倾望说:“你们这邻居心思倒是很毒呢,连小朋友也下得去手。”
林倾望看到这里,不由得联想到自家兄弟中了那生止花的毒,这样歹毒的东西是有瘾的,绝对不能被发现,线索还得自己来找。
林倾望叹了一口气,对着县太爷说“他的狠毒我已经见识过了,只能说对付这样的人,你万分小心吧!”
卷宗看到这里,县太爷又传来自己的心腹,向他发达了一起命令,他对着自己的心腹说,当初那两个溺死小孩的家庭,他想知道现状,让自己的心腹去探查一下。
县太爷已经料定了,这两个家庭这些年是个什么样的境况了。果不其然,等消息传来时不出他所料,这两个家庭整日以泪洗面。
可是当初是自家选择不报仇的,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所以这两个家庭心中有多么恨,县太爷无法感受。
县太爷将这三人传来,将这事复述了说:“既然这始作俑者都是你们的大伯,不如将你们的爹放出去吧,胸无大志的并不是很怕。”
许心沅却并不乐意对着县太爷说:“胸无大志的老虎也是老虎,病老虎也是老虎,您这样的举动无异无意于放虎归山。”
县太爷叹了一口气,对着许心沅说:“你还年轻,不知道很多东西不能做的太绝。”
许多年后,许心沅想起这句话,不由得轻声嘲弄自己,要是听进去也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