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如果没了我你可怎么活啊(1/1)
宫子羽语气又轻又锐,好似一把薄刃,狠狠地扎进了宫泠泠的心脏,她的呼吸忽然僵住了几分。
她不知宫子羽说的是真是假,可宫子羽又为何要骗他,再者,若是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宫子羽这般恨她。
语气忽然急促了起来,宫泠泠忽然想到前些日子青莲的避之不谈,怪不得她的身子被青莲这么些年一直用慢性毒药侵蚀着身子,怎么会忽然一夜之间身子便完全好了这么多。
想来是用了大补之物,这大补之物,不必多想,定然是宫子羽口中的“雪莲”。
想来雪莲还并非是什么普通的雪莲,应该是极为珍贵之物,非普通雪莲可以媲美,宫远徵之前也不是没有给过她雪莲,也不过是稍稍缓解,并不能彻底解开她体内的慢性毒药。
想来,也只有这极为珍贵的“雪莲”了。
少女的身形晃了晃,眼看着想要昏厥,一般,宫子羽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语气厌恶“你现在还在搞什么一动不动就昏迷的戏码吗?食用了雪莲,你的身子怎么可能还这么柔弱”
“啪——”
宫紫商一巴掌落在了宫子羽的脸上,平日里一直嬉皮笑脸的女子如今真的动了怒,她狠狠的盯着宫子羽,侧身将宫泠泠护在身后,语气里带着怒火。
“宫子羽,我再说一次,前执刃和宫唤羽的死亡不能赖在泠泠的身上,他们两人只是恰巧在此时落了单,被无锋之人在这一刻逮到了机会,就算不是泠泠!”
……
“也总会有他们落单的一天”
她顿了顿,这才将那残忍至极的真相说了出来,狠狠地撕开了男子不断去遮掩着的真相。
宫子羽瞳孔猛的收缩,他沉默了下来,他自然知道宫紫商所言并不算假,可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让他难以接受了起来。
他像是失了力一般,狠狠地摔在了板凳上,宫泠泠有些焦急的想要上前一步,却又被宫紫商拦住,女子对她摇了摇头,示意莫要再去打扰他。
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宫子羽自己想通那才可以。
宫泠泠被她带了出去,临走之前还转身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心下不禁的哀叹。
人的成长总是在一夜之间的。
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给他准备,男子就像是被揠苗助长了一般,所有人都只想看到他成长的样子,所以不顾他的根须是否牢固。
宫泠泠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也只不过是十几日没见了,宫子羽却好像一夜长成了大人一般,此时颓废的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她被带了出去。
宫紫商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尴尬,金繁在两人一出来就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带着焦急,显然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
宫紫商没有解释什么,她叹了口气,有些怜惜的握住了宫泠泠的手,少女脸色现在还是一片惨白之色,显然是难以接受那个事实。
宫紫商心下怜惜,这小姑娘深得她喜爱,招人疼惜极了。
她不招父亲喜欢,小时候经常藏着偷摸的哭,小姑娘不知从哪出来的,还拿着手绢细细的擦拭掉了她眼角的泪珠。
彼时的宫泠泠年纪还小,却已经格外的讨人喜欢了,语气软糯极了“姐姐不哭哭哦,哭哭会变丑丑的……”
宫紫商本就格外心软,自此之后便常来寻小姑娘,小姑娘也偏爱黏着她,后来父亲压着她,便不怎么来了,可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怜惜的。
她怎么说也是宫泠泠的姐姐,自然是喜爱这小姑娘的。
可如今看着她这般魂不守舍的,心下自然觉得难过,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憋了半天,这才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没事,不怪你”
话音落下她自己便闭了嘴,显然她也知晓这句话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宫泠泠白着脸强撑着对她扯了扯唇,面上却有些魂不守舍的,看起来难看极了。
金繁抱着剑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到底还是没说什么,然后悠悠地叹了口气。
宫泠泠将请帖送给两人,努力让自己脸色看起来不那么难看,她轻声细语的邀请他们“今日我生辰礼,你们可以来瞧瞧的……”
她这么说着,宫紫商便又叹了口气,若是前执刃还活着,自然不会让宫泠泠的生辰礼这般狼狈。
作为宫门的名义上的小姐,可谓是受尽了宠爱,生辰礼竟也和她的不相上下,只是她的父亲没有前执刃对宫泠泠那般好便是了。
她拿过了请帖,抿着唇点了点头,不知是脑补了什么,面上一片苦涩之意,她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不必说了,我和金繁定是会去的……”
若是平日里,宫泠泠还会询问她是否想歪了,可现下她却是没了情绪,愣愣的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她走的匆忙,背影看起来竟然是有些像是落荒而逃一般了。
……
红梅将清风阁布置的差不多了,只是气氛却完全没了之前那般的活跃,反倒是一些沉闷,只是一直在走神的宫泠泠却未曾发现。
她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在里面一直等着她的宫远徵走了出来,一直对她了如指掌的少年一眼便瞧出了她的心事,语气不免柔了几分“阿姐,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少女被这忽然出现的男声吓了一跳,她微微瞪大了眼睛,微微往后撤了几步,步伐有些踉跄。
少女眼看着即将摔倒,却又被横出的手臂拦住,她被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宫远徵轻啧了一声,似乎在抱怨,语气里却能听出显而易见的喜悦之意:
“阿姐真是不小心,若是没了我,定是没办法照顾自己的”
他沾沾自喜着,大抵是因为自己能够在少女的生命力占据了不可缺少的一人而有些按耐不住的喜悦。
宫泠泠一时之间有些沉默,然后又有一些埋怨和不可置信的开口“若不是你吓到了我,我怎么可能会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