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众女向坦州 美妖赚盗贼(1/1)
文朔携众随员行至圢州南部荒野坪,眼望前路,略思一时,转马行向第三辆与第四辆篷车,向两车内十一名娱畅园脱难女子道:“众位姑娘!文朔未能为姑娘们寻到好的安身之处。唯有请众位姑娘同往森国了!不知众位姑娘可愿随文朔同往?”娱畅园众脱难女子,一则,自知其众身份特殊,难有愿意收留其众之人;二则,其众皆真心愿意追随文朔而去,故而,齐向文朔表明自己愿意与文朔同往森国。但其众担心没有垚国官府批发的过境通关公文,其众难达森国。文朔告知众女,其离开垢州州衙前,刑部司员外郎荆诜预测到众女将往森国安身,故而,为迟香等十一名脱难女子批发了“垚森过境通关凭牒”。众女闻言,皆安心前行。
文朔理毕脱难女子安身事,转马来至第一辆篷车旁,向善鸲道:“我将与阿虎他们去会阿狼他们。而后,将盗壶贼押至圢州州衙法裁。姑娘先携众女由此沿圢州边境一路东行,经埆州,往坦州东部边境。待我公事办妥,自会与姑娘们相聚。”善鸲道:“公子让别人护送迟姑娘她们罢。我们六姐妹与公子在一起,尚可小助公子行事。”文朔微笑道:“姑娘是知道在我四方皆有密员暗中随行的。姑娘就放心吧!”善鸲想了想,依了文朔之意。
文朔见善鸲同意了自己的意见,便转向善鹑,让其给花缀取出一顶帷帽,并亲向花缀道:“姑娘,圢州东北即是垛州。你我应多加小心!”花缀闻言知意,接过善鹑手中的帷帽,戴在头上,向文朔道:“我不远离垛州,不在外露面。你呢?”文朔想了想,摇了摇头。“给!”花缀由自己身边的包袱里取出一顶蓝布护颊披肩棉帽,递与文朔。文朔接过棉帽,向花缀笑道:“这个好!哪里来的?”文朔没有听到花缀的回话,亦看不到花缀的表情,不禁暗自好奇。善鹢向文朔笑道:“这是花姑娘在金梧峰给公子做的!”文朔向花缀笑了一下,随即将头上的毡笠摘下,递与善鹑,继而将护颊披肩棉帽戴在头上。善鸲见文朔欲驱马离去,便向文朔提醒道:“公子谢谢花姑娘啊!”文朔转首向车篷内的花缀点了一下头,花缀亦向文朔点了一下头。
文朔驱马离开队伍,取出竹笛,连吹信音。不多时,四方驰来四骑。文朔向四匹快马上的四个蒙面人道:“你们分出一部分人来,替我保护众姑娘前往坦州东境。”四名蒙面人拱手躬身应诺后,向文朔拜辞,转马疾去。
文朔再驱马行至崔绒、石晃与众凤鸣翎羽近前,道:“我有要事须与众善男卫去办。大家可护众女前往坦州东部边境等我相聚。”崔绒向文朔道:“大哥吩咐我与你三哥到圢州办事。咱们弟兄三人两路分行罢。”文朔道:“可需小弟相助么?”崔绒笑道:“大哥吩咐小事一桩,无需四弟相助。”
晋儒辰向文朔道:“晚辈们离开金梧峰前,四位尊长特意嘱咐晚辈们要随护您回森。晚辈们不敢远离您!”文朔向晋儒辰和颜道:“我在墣州行事,为私。我在圢州行事,为公。现在圢州,我不敢有私啊!”晋儒辰为难道:“此番来垚,十叔为凤鸣堂累受苦难!晚辈们已是大过错也!倘若回森……再有人危害十叔,晚辈们无颜再见凤鸣堂众尊长!”文朔道:“前时,我为师门荣誉事,必亲自对武。但此时,我为公事,可不必独战。在我周围方圆数里外,有数百人马待命助战。汝众何忧?日后,我见到众位师兄自会为汝众解释。汝众勿虑!”
晋佶辰见晋儒辰迟疑不决便向晋儒辰道:“师兄,十叔亦为尊长。十叔之言,亦不可违。更何况,咱们何曾保护好十叔了?咱们是知道保护十叔的数百人马的实力的。咱们与之比较实是不及。咱们若想助力十叔,还是去保护众女前行罢!”闻听此言,晋儒辰轻叹一声。继而,晋儒辰向文朔拱手躬身道:“晚辈们遵尊长之命,护卫众女前往坦州,等候尊长相聚。”文朔闻言,点了点头。
最后,文朔转向大正弼御骑兵卫,行至大正弼御骑兵卫卫正曾郑粳近前,向其言道:“粳兄,弟在圢州须简便行事。前途,弟身边只带四名善男卫,余众皆须与弟远离。”大正弼御骑兵卫卫正曾郑粳惑道:“四公子为何如此?”文朔道:“避人耳目。”大正弼御骑兵卫卫正曾郑粳见文朔不详告实情,亦不敢追问。大正弼御骑兵卫卫正曾郑粳略思,向文朔道:“大正骑兵卫不能全员在四公子身边护卫,那家员必派小支骑兵卫暗中为四公子警卫。”文朔自知左右不了大正弼御骑兵卫行举,只有应允大正弼御骑兵卫卫正曾郑粳提议。
诸事理毕,文朔携善虎、善熊、善豹、善犳离开队伍,快马向前。近午,文朔五人行至圢州西城外,善豹向文朔道:“我与阿犳先往山洞告知阿狼他们,公子将至。”文朔同意后,善豹与善犳纵马而去。文朔众人行有一时,善犳飞驰而来。文朔见善犳面现急色,即问何故。善犳道:“禀公子,崖洞里没人了!”文朔讶道:“阿狼他们都不在崖洞里?”阿犳道:“我和阿豹一起攀入崖洞,未见阿狼他们。”文朔道:“既然阿狼他们不在崖洞里,那个盗贼自然也不在崖洞里了?”善犳道:“是。”
文朔道:“以他们的才智,不应有失啊!怎会如此?”善虎向文朔道:“公子不用多想。倘若发生大事,不会无人向公子禀报的。”文朔道:“我也希望阿狼他们平安无事!但实际情况是阿狼他们与咱们失联了啊!”文朔向善虎、善熊、善犳朗声道:“咱们疾往圢州城外崖洞寻人。”言毕,文朔驱雪狮向西疾驰而去。
待至崖洞之下,文朔先观察了一下四周情况,继而取出一支鸣镝,射向天空。一阵清脆响亮的哨声过后,善豹纵马由崖后绕来。文朔向善豹道:“阿豹,阿狼他们呢?”善豹道:“我在崖后山路旁发现了阿狼他们留下的暗标。他们向北去了。”文朔急于寻到自己其余善男卫,确定其众安全,故而向身边众善男卫道:“无特殊情况,阿狼他们绝不会改变与我的约定!阿豹带路,咱们速去寻人!”善豹应诺,立即引领众人向崖后驰去。
众人绕至崖后,再向北寻觅五里许,发现一座荒丘之上有人马停驻。文朔道:“阿狼他们在那里!快随我来!”善熊笑道:“这么远,公子也能看出阿狼他们啊!看来,公子把我们都……都……这话该怎么说?”善虎看了一眼善熊,道:“这两天,你怎么还变成娘们儿磨叽起来了!”善熊恼道:“我……娘们儿!谁见过我这样的娘们儿?”善豹笑道:“我见过,我见过!哈哈哈……”善熊怒道:“你……你见过?你小子笑话我!”善熊驭马靠近善豹,即欲伸手擒捉善豹,善豹疾转马,绕至善熊马后,在善熊座马臀部踢了一脚,善熊座马旋即向前冲去。善熊在马上,转头向善豹喊道:“豹崽儿!你等着!”
文朔尚未行近荒丘,善狼已驱马迎来。善狼行至文朔面前,向文朔拱手躬身道:“公子安好!”文朔向善狼惑道:“你们怎会来此?”善狼道:“盗壶贼的同伙围攻了崖洞。我们不及众贼人多,被众贼救出盗壶贼。”文朔看了看善狼,询道:“你们受伤了么?”善狼道:“多谢公子关心!我们都未受伤。”文朔道:“只要你们平安,我就无所谓了!”善虎向善狼问道:“阿狼,盗壶贼何在?”善狼道:“跑了。不知何在。”善虎道:“公子让你们看好盗壶贼。可你们……”善狼不悦道:“我们怎么了?我们辜负了公子的嘱托?”
文朔向善虎与善狼道:“只要咱们平安就好!盗壶贼跑了,咱们还能捉回来!”文朔向善狼道:“阿豺他们都在前面么?”善狼道:“阿豺与阿獾、阿貂在前面。”文朔问道:“阿狐呢?”善狼道:“阿狐去探察盗壶贼行踪去了。”文朔急道:“怎能让他一个人去呢!”善狼无奈道:“公子是知道的。阿狐根本不听我们的话。”文朔叹了口气,向众人道:“随我来!”
文朔携众人行上荒丘,与善豺、善獾、善貂会合后,向善狼、善豺、善獾、善貂问道:“阿狐往哪个方向去了?”善狼道:“往北去了。”文朔问道:“盗壶贼的同伙约有多少人?”善狼道:“战前,共三十余人。战后,应剩十人许。”文朔问道:“众贼武艺如何?”善狼道:“尚可。”善虎道:“才三十余人。你们在崖洞里,还能让他们救出盗壶贼去?”善狼恼道:“我们在崖洞里,是不惧三十余个盗贼。但他们将我们围困在崖洞里,不让我们获取水食,你说你能怎样?”文朔道:“这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们受苦了!”善狼与善豺、善獾、善貂齐向文朔拱手躬身道:“我们辜负公子嘱托了!请公子原谅!”文朔道:“盗壶贼逃了,咱们还能再捕。不是大事。我现在急于寻到阿狐啊!”
善豺向文朔道:“公子不必生急!小妖儿精的很!不会有事的!”文朔道:“我不如你们了解众贼来袭的情况,不知应该如何寻找阿狐和盗壶贼及玉壶玉盏……”善獾向文朔笑道:“公子,玉壶在我这儿呢!”善貂向文朔笑道:“公子,玉盏在我这儿呢!”文朔见善獾与善貂取出玉壶与玉盏,向善獾与善貂笑道:“你们俩将玉壶和玉盏保护下来了!”善獾道:“公子此来华中,官方的任务是探察收回玉壶和玉盏。我们怎能再让玉壶和玉盏遗失呢!”文朔笑道:“好啊!我可以回去交差了!”
文朔再向善狼与善豺、善獾、善貂道:“我们应该如何寻找阿狐和盗壶贼呢?”善狼道:“阿狐一定会在前路留下暗标。咱们依标前行便是。”文朔众人在途中寻找善狐留下的暗标,依标前行,来至圢州北部边境。文朔众人再前行一时,发现前方一座荒山下停驻着一辆篷车,十一人坐在篷车周围休息。“找到盗壶贼和他的同伙了。”善豺道。“怎不见阿狐呢?”文朔急道。“公子,你看!”善貂斜指西北方,向文朔笑道。
盗壶贼与众同伙正在山下休息,渐闻西面马铃儿声响。众贼手持武器,上马循声观望。不多时,一头戴浮肩桃红飞花薄纱帷帽,身穿彩蝶戏牡丹天蓝对襟贯敞褂,内衬淡黄光缎垂蕾罩纯白薄纱坠花稚蝉嫩翼裤,足配翘首鸳鸯对嬉花绣鞋之人乘马缓来。“女人!”一盗贼喊道。“美!够美!这身形够美!哈哈……”一盗贼笑道。“大家注意了!这荒山野岭的,竟有孤身女子独行,实不寻常!”盗壶贼向众同伙提醒道。“那只是个娘儿们!不寻常,又怎样?”一大胡子盗贼大咧咧道。
众盗贼待美形人来至近前,拦住去路,呼喝道:“哪里去?……此路不通!……你把帽帷掀起来!让我们看看你是谁!……”“光天化日下,你们想干什么?”美形人娇声道。“呦!是个小妞儿哎!哈哈……”一个盗贼笑道。“没看着脸呢!你瞎乐什么!……喂!那女子!你把帽帷掀起来!”一白脸盗贼道。美形人缓缓抬起玉手,轻轻拉下系帷缕,浮肩桃红飞花薄纱帽帷渐渐掀起。“我的天啊!这也太美了!……这是仙女儿下凡了么!……这是魅人的小妖精啊!我喜欢!……这长的!没谁了!……好看!……这也忒俊了!这是想要我的老命么?……”众盗贼看清美形人的容貌后,都不淡定了!
“阿狐要杀人了!”善豺笑道。文朔道:“快去帮助阿狐!莫让阿狐独自战斗!”语声未落,文朔已驱马冲出。美形人见众盗贼全都被自己的美貌吸引,没了警惕,突然一甩手,飞出两支冰花簪。两个盗贼被刺中眉心,落马身亡。“啊!大家小心!这小妖女会施暗器!”盗壶贼高声喊道。美形人取出鞍侧皮囊内的两支花藤缠月迷魂钩,向众盗贼笑道:“你们谁能赢我,我就从谁。你们来呀!”大胡子盗贼晃了晃手中的长柄铁锤,向美形人高声道:“小美人儿!我这就弄哭了你!哈哈哈……”美形人笑望大胡子盗贼到来,向大胡子盗贼笑道:“你舍得打我哪儿?”大胡子盗贼闻言,将美形人由头至脚看了个遍,觉得眼前的小美人儿哪儿都可爱,哪儿也舍不得打。
美形人见大胡子盗贼看着自己发了呆,旋即笑舞迷魂钩,钩断了大胡子盗贼的颈脉,大胡子盗贼觉得脖颈热乎乎的,于是伸手摸了摸脖颈,大胡子盗贼看到了手上的鲜血后,才感觉到自己受伤了。大胡子盗贼意欲举锤击杀眼前的小妖女,可自己已举不动手中的铁锤了。大胡子盗贼心慌头晕,栽落马下,丢魂丧命了。“阿狐——留人性命!活捉众贼!”文朔见善狐连杀了三个盗贼,急忙向善狐喊停。美形人转首向文朔望去,不禁轻叹了一声。众盗贼见来者人数多于己众,立即护着那辆篷车,继续向北逃去。
美形人见众盗贼逃跑,便收起了两支花藤缠月迷魂钩,继而轻轻拉动系帷缕,浮肩桃红飞花薄纱帽帷缓缓下落,遮掩了美形人的容貌。文朔纵马行近美形人,道:“阿狐,你在此等我回来。”言毕,文朔率众人疾追逃跑的八个盗贼。
那八个盗贼岂是文朔众人的对手。不多时,尽皆被擒。盗壶贼认出了文朔,即向文朔跪求道:“公管饶命!小民愿将这车里的两箱宝贝都献给公管!不向任何人提起。”文朔闻知篷车内有两箱宝贝,即登车查看。文朔开启两个宝箱,见里面满满的首饰宝器,即向车旁的盗壶贼道:“这些首饰宝器都是你盗窃的?”盗壶贼面现难色向文朔道:“不,不,不,不全是小民弄来的。小民只弄了一点点儿,大部分都是小民的同伙弄来的。”文朔见日已偏西,便让众善男卫将八个盗贼捆好,搭在八匹座马上。再让善豺驭车,让其余七员善男卫监押众盗贼盗品,一同返回来途,与善狐会合。
文朔行近美形人,见美形人正在用白布帕擦拭两支冰花簪,无奈道:“阿狐,你怎又单独行动了!多危险啊!”美形人道:“公子若在,狐便和公子一同来耍。可公子不在啊!”文朔道:“阿狼他们不都在么!”美形人叹了口气,道:“那几个土豆,一个个的笨心笨脑,笨手笨脚,都笨出坑来了!坑人的嘞!咳!人活到这个份儿上……可怜哎!”善豺闻言,笑道:“妖儿,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们啊?”美形人笑道:“呦!不喜欢我烀(呼)你土豆啊!那我烀(呼)你地瓜好了!”言毕,美形人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文朔与众善男卫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文朔看了看地上的三具盗贼尸体,两个眉心各被戳了一个血洞,一个被割断了颈脉。文朔想了想,让众善男卫将三具尸体搭在三匹座马上,继而率众南行。
途中,善豹行近善豺,轻声道:“我觉得公子在堧州晤暖峰遇到了全虚道和尽悟僧后,那道僧知道公子一路前行,一路除恶,定将公子训教了一番。以后,公子不会再让咱们随意杀人了!”善豺恼道:“公子除恶,也要被训!那两个老怪物是不愿成神仙,倒想成妖怪啊!”善狼行近善豺、善豹,不屑道:“无碍。公子是和咱们一心的。方才妖儿杀了三个人,公子什么也没说啊!”善豹道:“公子家法严过国法。公子不会不说的。”美形人行近善狼、善豺、善豹道:“家法,国法,只对愚人管用。公子不会被任何法束缚的。大仓村一战,群寇残害百姓之况已深深烙印在公子心上。公子一辈子都不会让任何人残害百姓的。公子心上重要的位置是给百姓的。家法,国法……哼哼……公子最受不得百姓悲苦。谁让百姓哭,公子就会让谁哭。你们所有人都记住我今天的话!公子若动了情,家法,国法,就都没法了!哈哈……”
文朔急于赶至圢州州衙报案,故而率众疾驰。半夜,文朔与九卫押解监护着众盗贼盗品行至圢州北郭。文朔向九卫道:“咱们在此休息至天明。我与阿狐先警戒半个时辰,余众休息;阿虎与阿貂接替我与阿狐警戒半个时辰;阿熊与阿獾接替阿虎与阿貂警戒半个时辰;阿狼与阿犳接替阿熊与阿獾警戒半个时辰;阿豺与阿豹接替阿狼与阿犳警戒半个时辰。咱们卯中用餐,卯末出发。”九卫应诺,轮班警戒至卯时。卯中用餐毕,文朔与九卫押解监护众盗贼盗品向圢州北城疾去。
距圢州北城尚有三里之地,大正弼御骑兵卫卫正曾郑粳单人独骑向文朔驰来。文朔为防众盗贼知道自己的秘密,故而让九卫原地驻留,监押众盗贼。继而,自己驱雪狮迎向曾郑粳。二人相聚后,文朔向曾郑粳拱手躬身道:“粳兄早安!”曾郑粳向文朔拱手躬身道:“四公子早安!”礼毕,文朔向曾郑粳问道:“粳兄怎这般早来?”曾郑粳向文朔道:“有骑兵卫向家员禀报,四公子已向圢州北城行进。家员特来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