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卫司解迷香 郎虭困迷林(1/1)
计划完成,崔绒开启正门,携文朔出堂,确认外面安全后,将门内的战甲包袱交给石晃,战盔包袱交给文朔,那挂佩刀背在自己身后,继而兄弟三人施展飞纵术越出大寇穴,悄然离开屈崛山寨。
翌日晨,屈崛主寨西院一侍婢让一侍仆提着一桶热水向正房行去。侍婢边行边口中怨道:“小卉这妮子,又在睡懒觉。害我不当值还要早起。一会儿,我服侍三寨主净面后,一定向三寨主好好告上一状,让三寨主好好教训教训这懒妮子。”侍婢行至正房前,见正门未开,便行至西屋窗下,连叩窗棱,唤道:“小卉快起来!小卉快开门!你是来正房值夜的,还是来正房睡懒觉的?”侍婢连唤数声,不闻西屋内有人回应,甚觉异常。侍婢行至正门前,轻推了一下房门,房门竟缓缓开启了。原来正门未插门闩。
侍婢站在门口向正房内柔声道:“奴婢服侍三寨主净面。”侍婢不闻正房内有人回应,便提高声音,再报两遍。正房内依旧无人应答。侍婢轻步进入正房,发现东屋屋门敞开,继而缓步前行,向内探看,原来三寨主还在炕上躺着。侍婢后退,避至门侧,向室内道:“奴婢服侍三寨主净面!”平日机警的三寨主在多次远呼近唤后,仍然没有应答。侍婢心内不安,缓步入室,只见三寨主枕边放着一张录纸,纸上压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啊——杀人了!有人把三寨主杀了!”侍婢惊声尖叫起来。
屈崛主寨西院卫司闻声,急忙率众卫卒冲出东厢房,冲入正房。“怎么回事?”西院卫司向侍婢问道。侍婢手指炕上躺着的三寨主,颤声道:“三……寨主被人……杀了!”
西院卫司见三寨主躺在炕上,枕边虽有一柄匕首,却没有搏斗迹象,头颈无血迹,无伤口,无瘀痕,再仔细检查一番,确认三寨主只是沉睡,并非身亡。卫司稳了稳心神,嗅了嗅屋内气味,向众卫卒道:“屋内有残留的迷香味!三寨主中了迷香!快开窗通风!快取醒神丸来!快搜查西院所有房屋庭圃,严查可疑人,谨防再次施害。”众卫卒齐声应“哈”,旋即分头行动起来。西院寨主的两个相辅执事理助与文助闻知本院寨主遇险,急忙来至西院正房东屋,查看情况。
一卫卒取来醒神丸,卫司让侍婢准备一碗温水,化开醒神丸,用汤匙给三寨主服下。三寨主郎虭服下解药后,渐渐清醒过来。其见西院理助、文助、卫司、侍婢皆站在自己炕边,自觉西院必有异况。郎虭向西院理助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理助将录纸与匕首呈至三寨主郎虭面前,躬身道:“卑务等罪过!昨晚有夜猫子入宅!奉香迷人。”郎虭拿起匕首,看了看,继而用匕首指点着录纸,向文助道:“念!”文助接过理助手中的录纸,念道:“郎……三寨主,吾弟兄留汝之头,携汝之宝,去矣!汝若要宝物,可携五千两纹银,至刺棘林赎回。爻刹崔绒、石晃留言。”
郎虭闻毕,摸了摸自己的三角脑袋,眨了眨大眼睛,向理助道:“传我话,西院众员都把嘴闭严了。谁敢泄露此事,我割谁的舌头泡酒喝。”西院卫司向郎虭道:“三寨主,卑务已让众卫卒分头搜查可疑人去了。即刻召回么?”郎虭恼道:“蠢货!你以为老鼠偷到了宝贝,还会待在这里等你捉么?”西院卫司闻言,急忙召回已经派出搜查可疑人的卫卒。理助聚集西院众员封锁消息。
西院方才平息躁乱,便有中院文助到来寻问西院何故躁乱?西院文助笑道:“方才大家在院中捉松鼠呢!哈哈……”中院文助看了看西院文助,道:“你们好长进。一只松鼠也能让你们那般疯乱?”中院文助进入正房东屋,向郎虭拜安毕,躬身道:“枭主闻报西院有人异常喧哗,便派愚员前来探望。”郎虭笑道:“我院中的属员惊扰了我大哥,却还劳烦我大哥派人来探望我。我实是于心不安啊!你回去替我向我大哥道谢致歉吧!”中院文助向郎虭拱手躬身,应哈而去。
大寇郎虭见正堂内自己的盔甲与佩刀被小贼盗走,实是恼恨至极。吃完早饭,郎虭让自己的文助往中院传信,自己与近卫到山下巡查域况,继而提大刀上战马,带着西院卫司与西院五十近卫飞驰下山,往刺棘林疾去。
刺棘林外,善豹与善犳见远方驰来一纵人马,善豹转马入林向文朔众人报告。崔绒向善豹道:“你在林外监察来众,阿犳在林内监察来众。切记不可让山寇们在林外同时看到你们俩。你确认郎虭本人至此后,便喝令郎虭众人在林外等候。你立即入林,依计而行。”善豹应是,出林而去。
郎虭众人纵马行近刺棘林,见一少年乘马立于林外,即喝道:“呔!羔羊听着!我是屈崛山三寨主郎虭。你可是盗宝的贼徒?”善豹喝道:“呔!犊牛听着!我非是盗宝,亦非贼徒。我是与你做买卖。你们在林外等着。我取你的盔甲和佩刀去。”言毕,善豹转马入林而去。
郎虭闻听少年向自己呼喝,竟还叫唤自己为“犊牛”,那淡绿的三角脑袋,气胀得碧绿碧绿的。郎虭向五十近卫一挥大刀,喊道:“宰了那个羔羊。”郎虭带领众山寇纵马进入刺棘林后,善豹在山寇队伍左翼现身,众近卫纷纷喊道:“小贼在左边!……小贼!你站住!……捉住小贼!……”善豹喊道:“犊牛!你敢追我?你不怕迷路啊!哈哈……”言毕,善豹勾引着众山寇向左而行。
左行一时,善豹隐身而退,善犳在山寇队伍右翼现身,众近卫纷纷喊道:“小贼在右边!……小贼!你站住!……捉住小贼!……”善犳喊道:“犊牛!你还敢追我!你一会儿就迷路了!哈哈……”言毕,善犳勾引着众山寇向右而行。
时而,善豹在众山寇队伍左翼现身;时而,善犳在众山寇右翼现身。郎虭带领着众山寇忽而向左追,忽而向右追,晕头转向追行多时,发现己众身处之地茂松高耸,遮天蔽日,密林远布,阴气森森,已是前不见尽头,后不见来路了。
一近卫向郎虭道:“三寨主!不对啊!那羔羊怎能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呢?难道那羔羊会分身术?”又一近卫道:“三寨主,昨晚到咱们西院偷宝的贼徒们是不是会妖法啊!”再一近卫向郎虭道:“三寨主,这刺棘林是阴险之地啊!传说这里有阴兵驻守,又唤阴军鬼营。咱们不可冒进啊!”郎虭恼道:“你们三个怕死不成?你们若怕死,从今后,不许再为我的近卫。快滚!”三近卫道:“愚员是为三寨主安危忧心。而非怕死!……愚员的职责是保护三寨主。愚员是不愿失职啊!……愚员誓死保护三寨主!”郎虭闷哼了一声,未再责备三名近卫。
善豹与善犳交替着分别在郎虭众人马左右两翼时隐时现,勾引着郎虭带领众山寇继续深入刺棘林。郎虭带领众山寇左旋右转,疲于追踪林中小贼,渐渐队伍松散开去。郎虭见自己身边的近卫越来越少,即取出一支画角,“呜,呜,呜……”地吹了起来。郎虭吹毕画角,林中响起“哆,哆,哆……”的竹哨声。卫司向郎虭道:“三寨主,前面的竹哨声是在引诱咱们呢!咱们勿中贼计啊!”郎虭道:“我不擒捉盗宝贼,绝不回还。”言毕,郎虭驱马继续向密林深处挺进。
高耸的针松越来越密,阳光越来越少,昏暗中,再次响起“哆,哆,哆……”的竹哨声。突然,郎虭与众近卫的战马纷纷被套索缚住了蹄腿,惊恐地嘶鸣跳跃起来。郎虭与众近卫陆续翻落马下。
众寇慌乱之际,文朔闪现郎虭身后,一拳击中郎虭颈后天柱穴,郎虭当即昏晕。文朔手提郎虭衣领,向众山寇喝道:“郎虭已被我擒!”卫司与附近十余近卫闻言,怒吼着持刀循声冲去。文朔用手中铁尺抵住郎虭太阳穴,喝道:“退下!你们若敢放肆,我立即杀了郎虭!”卫司与十余近卫闻言驻足,不敢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