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手炉和脚炉 巨敢与泰岁(1/1)
“看来小雀永远都是小雀!没有自由的!”花缀郁闷而又失望地望着文朔。文朔见花缀面现郁色,急道:“你别郁闷!明天,我带你游玩去。”花缀欢喜道:“真的?你愿意带我玩去?”文朔为难道:“只要你欢喜,我什么都愿意。”
午后,花缀喝下汤药,躺在床上休息时,文朔锁好房门,到客店外买了一个手炉和一个脚炉。花缀见文朔携手炉和脚炉返回客房,即向文朔问道:“你去买手炉和脚炉了?”文朔道:“现在外面冷。你若出去游玩,须带着手炉和脚炉取暖。”花缀蜷腿坐在床上,向文朔伸出双手,道:“现在就给我。”文朔道:“还没装火炭呢!”花缀笑道:“在这么暖和的房里装火炭做什么?真傻!”
花缀接过手炉和脚炉,轻抚道:“以前在集信庄,天冷的时候,小雀经常伺候庄主和夫人用手炉和脚炉。现在我也有自己的手炉和脚炉了!”文朔道:“以后天冷的时候,我来伺候你用手炉和脚炉。”花缀微微垂首笑道:“看来遇到野小子,不仅能做小姐,还能做……夫人啊!”文朔闻言,没有回应。
此晚,花缀向文朔道:“明天,咱们去游玩,若是再回这里,岂不是多出一倍行程么?”文朔道:“你在想什么?”花缀道:“咱们游玩到哪里,就在哪里再寻客店,岂不更好!”文朔道:“谢谢你!”花缀眨了眨灵慧的秀目,柔声道:“怎么突然谢起我来了?”文朔道:“你病未痊愈,却为助我办事,而宁愿自己忍受痛苦,勉强起程前行,岂能不谢?”花缀道:“你不必这般,我确是想出去逛逛。”
翌日晨,花缀再三催促文朔起程。文朔只好结算宿费,又向客店买了一套新被褥。文朔由马棚里牵出雪狮,架上车辕,亲自在车篷内铺好两幅棉褥,两幅棉被,再将装好火炭的手炉和脚炉放进被窝里。憨厚伙计见文朔欲行,即来帮助文朔将一箱木炭放在车篷后捆好,又将文朔的其余物品搬上篷车。诸事稳妥,文朔引花缀出屋上车。花缀钻进暖暖的被窝,怀里抱着手炉,脚下踏着脚炉,浑身暖暖的,心里更是暖暖的。
文朔御车行至客店外,见憨厚伙计随车相送,便拱手躬身道:“多谢大哥多日关照!后会有期!”憨厚伙计急忙拱手躬身施礼道:“应该的!应该的!客官以后途经此地,还望再来小店!祝您二位一路平安!一路平安!”
此日,文朔怕花缀行途辛苦,病情加重,故而只行了小半日,便就近寻了家客店住宿。文朔照顾花缀用药后,花缀向文朔道:“小肆,咱俩谁年纪大?”文朔道:“我!”花缀道:“你比我大几岁?”文朔道:“我比你大三岁。”花缀看了看文朔,道:“你又开始扯谎了!”
花缀见文朔笑望自己,便一本正经道:“你快告诉我,你的生日。否则,我再不理你了!”文朔笑道:“我的生日是己酉年六月初六。”花缀奇异道:“这么巧?你没扯谎?”文朔道:“怎么巧了?”花缀道:“我的生日是己酉年六月初七。”文朔笑道:“你看,我说我比你大么!你快向我叫声‘哥哥’!”花缀道:“你只大我一天,算什哥哥啊!我才不叫呢!”文朔笑道:“叫不叫,我都是哥哥!呵呵……”花缀钻进被窝,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甜甜睡去。
一日,文朔御车载着花缀行在圢州北部一小镇的路上。突然,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文朔见路中一孩童正在捡拾洒落在地上的玉米粒。文朔急忙下车,跑向孩童,一把将孩童抱在怀里,纵身跃离。与此同时,那队人马已至文朔身边。为首马匹见有人在头前闪过,吃了一惊,高高跃起前蹄,将背上的骑者掀落,重重摔在地上。
落马骑者呲牙咧嘴站起身来,向文朔骂道:“贱民!你安敢在我马前放肆!”文朔拱手道:“鄙人为救护孩童,无意中惊扰到您的马匹,实是抱歉!还望见谅!”此时,落马骑者身后的众随行骑者纷纷下马,急行至落马骑者近前,询问道:“少主怎么了?……少主如何?……少主受伤了么?……少主怎么处治这小子?”落马骑者用手中马鞭一指文朔道:“打!往死里打!”
众随行骑者闻听此言,即狼嚎狗吠着齐向文朔而来。文朔担心孩童危险,即让孩童跑至路边躲避。文朔站在路中向落马骑者拱手道:“鄙人令公子坠马,理应负责,任凭处治。”众随行骑者行至文朔身边,将文朔围在中央,齐向文朔挥拳踢腿,将文朔一顿暴打。
雪狮见文朔被打,引颈厉嘶,扬蹄向前。群马闻声四散奔逃。文朔急喊一声:“咻!”雪狮闻声,原地踏蹄,不敢前进。花缀迷迷糊糊中闻听车篷外,乱哄哄人喊马嘶,还有小孩子的哭声,便向篷外道:“小肆,外面怎么了?”语声远去,却未闻文朔应答。花缀急忙撩起篷帘,见许多人正在围攻文朔。花缀高声喊道:“住手!不许打人!”花缀慌忙穿鞋下车,冲向文朔。
文朔见花缀冲至自己近前,拼命去推拉围攻自己的随行骑者,文朔急忙分开围攻自己的随行骑者,将花缀护在身下。此时,路旁南北两侧各有一青年冲向路中,不言不语,只将众随行骑者视为地上的蝼蚁,纷纷踏在脚下。
落马骑者见两青年将自己众卫士全部打倒在地,即向两青年怒喝道:“大胆贱民!你们是谁?”一青年凛然道:“垄州巨敢!”另一青年嘻笑道:“垡州泰岁!”众随行骑者闻听两青年名号,连滚带爬全部躲至落马骑者身后,且吓得浑身颤抖。
一随行骑者在落马骑者耳边轻声道:“少主,您看那人额中有‘赤焰红符’!”落马骑者向巨敢望去,果然其前额中央有一如焰似目的红色符印。落马骑者讶道:“你们为何在此?”泰岁笑道:“你竟管到我泰岁头上来了!信不信我把你切成片,生吃了?”落马骑者退后数步,道:“你别乱来啊!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泰岁笑道:“我知道!”巨敢道:“你少在我面前卖弄!快滚!”落马骑者向巨敢恼道:“你无我尊,怎敢无礼?”巨敢闻听此言,纵跃落马骑者近前,抡起巴掌“啪”的一声,打得落马骑者原地转了三圈,一屁股坐在地上。落马骑者手捂被打的脸颊,向巨敢恼道:“巨敢,你等着!咱俩没完!”落马骑者爬起身来,慌张张率领众随行骑者寻马逃遁去了。
文朔见两青年解了自己困难,即向两青年拱手躬身施礼拜谢道:“多谢两位兄台相救!”巨敢道:“你怎样?”文朔道:“小弟无碍!”泰岁笑道:“好样的!”花缀拉着文朔手臂,哭道:“那么多歹人打你,你还说无碍!咱们快找郎中去!”文朔笑道:“我真的没事。那些家伙不过猫拳狗腿,伤不到我的。呵呵……”
文朔安慰花缀几句,转而行近被吓哭的孩童,道:“娃娃别哭!我帮你捡玉米,好么?”孩童抽泣道:“好!”文朔拿起地上缝满补丁的小布袋,飞快地捡拾着地上的玉米粒,偶尔还蹲在地上跳几下,哄逗孩童转哭为笑。文朔与孩童一起将附近地上的玉米粒都捡拾起来,装入小布袋。孩童用双手在小布袋内捧了满满一抔玉米粒,递给文朔,道:“给你!”文朔接过孩童的玉米粒,送回小布袋内。然后,文朔在自己钱袋内抓了一把铜钱,用细绳穿成一串,亦放入孩童的小布袋内。
孩童低头看了看小布袋内的铜钱,继而仰头疑惑地看了看文朔。文朔笑道:“这是我给你买糖果的钱。”文朔蹲下身,手捧孩童瘦弱的双肩道:“你以后不论是干活,还是玩耍,都要注意安全!听懂了么?”孩童重重地点了点头,回道:“嗯!我知道了!”文朔抚了抚孩童的头,笑道:“真乖!快回家罢!”孩童背起小半袋的玉米粒和那串铜钱,渐渐远去。文朔望着身穿满身补丁衣裤的孩童弱小的身体背着缝满补丁的小布袋缓缓离去,心里充满了怜楚。文朔不由自主地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