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合举再阻行 老谈与少武(1/1)
侁辰道:“此事鄙人无权明言。”转而,侁辰看了看文朔。文朔向崔绒道:“此刻,弟与乾霄道兄的关系实是明晦不辨,难以详解。待弟自明之时,定会奉告。”崔绒道:“四弟自己都不清楚?”文朔道:“弟有诸多不解之处。”崔绒道:“四弟可知此番送剑实情?”文朔道:“此途之初,小弟只道是将宝剑送至墣州。可此刻对于小弟而言,亦是迷雾层层。小弟实是无从说起。”
文朔转向侁辰道:“侁辰,你可否向我明言诸端隐事?”侁辰道:“愚侄知道十叔越与晚辈们相处,疑惑也就越多。但此刻还未至道破之时,恕不奉告。不过,十叔应该能看出晚辈们与十叔有何联系。”文朔道:“看来你们了解我,而我却不了解你们啊!”文朔转向崔绒道:“侁辰必有难言之隐,待后闻解吧!”崔绒向文朔道:“弟慎之!”文朔向崔绒道谢,继续前行。
侁辰闻知前方有合举庭员阻路,便向佩辰与庆劭道:“你们叔侄先行探路。如果发现险况,即时回报。”佩辰与庆劭应诺领命,飞驰而去。过有一时,庆劭飞马而回,向侁辰道:“师父,前方五里旷野发现合举台旗帜与四十余人马。”
侁辰闻报,率众人穿过前面一片树林,与佩辰会合,可见西方稍远处一面高幡竖书“合举台”三个大字。侁辰提马上了林边一处高坡,将对方情况观察一番后,向文朔道:“十叔只要护好宝器即可。切莫出手。”侁辰再向爻刹三侠道:“请三位义侠与我十叔远离战地。”言毕,侁辰请文朔与爻刹三侠留在林边,自己率道众驱马向前。
崔绒见侁辰道众行远,向文朔道:“四弟小心!前方合举庭员约有四十余人,还应有二十余人隐藏暗处。”言毕,崔绒拔出一柄竹叶飞剑,石晃摸出十颗锋棱石,准备随时斗战,保护好文朔。
侁辰道众行近合举庭员,一虎须青年向侁辰道众朗声道:“吾众合举庭员。来者报号。”庆劭朗声道:“吾众凤鸣翎羽。汝众在此何为?”虎须青年道:“吾众遵奉义坛主之命,前来收缴武界第一凶器——凤展剑,并带汝众往奉义坛审查对证前任幻馨司遇刺之案。”庆劭怒道:“邪徒休要诳言!我凤鸣翎羽不犯法,未违规,前任幻馨司遇刺案并无定论,你们凭什么这般无礼!”虎须青年道:“我们只是奉武盟之令行事。你们有何冤屈,可到奉义坛向各门主司申诉。”庆劭道:“中武山上各庭主司除天部三庭四司外,皆是糊涂之辈。与其众有何言可论?”
庆劭与虎须青年谈话时,一虎须中年提马向前,朗声道:“你是凤鸣堂劭字辈弟子么?”庆劭见那人年纪应是合举台图字辈庭员,便回道:“凤鸣堂晋庆劭。”虎须中年道:“庆劭?!你是吾友仲辰之子?”庆劭拱手道:“您是何人?因何称家父为友?”虎须中年道:“我是莫图孤。”庆劭闻听此名,即于马上拱手躬身施礼拜道:“莫伯父安好!小侄礼拜莫伯父!”
虎须莫图孤向庆劭身后稍远处望了望,问道:“贤侄,那边可是我侁辰贤弟么?”庆劭道:“正是家师。”虎须莫图孤笑道:“侁辰收你为徒了。呵呵……好啊!”虎须莫图孤又道:“贤侄替我请令师至此,我要与其谈话。”庆劭拱手应诺,转马回返,向侁辰告知合举台莫图孤欲与其对话。侁辰嘱咐众师弟注意警戒四周异动,而后提马向前,去会虎须莫图孤。
虎须莫图孤见侁辰行近,先拱手道:“十年不见,吾弟安好否?”侁辰道:“别妻离子,何言安好?”虎须莫图孤道:“苦了贤弟也。”侁辰道:“我的苦,自己可吞。可孩子们的苦,我如何解得?十年……十年啊!一个人可活几个十年?武界的稗类们害我凤鸣翎羽家破人亡,我众亦要让其众尝一尝‘同味果’。”虎须莫图孤闻言,向侁辰劝道:“贤弟啊!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与我前往奉义坛公裁去罢!”侁辰道:“休要再拿屁话赚俺。我们凤鸣翎羽已在十年前,前赴奉义坛申辩是非。可最终还是黑白混淆,认定我凤鸣翎羽杀害了幻馨司。已至我凤鸣堂名毁誉损,惨遭武界水地二部稗类偷袭围攻。最终,全赖吾祖父老人家一柄凤展剑搏命保护幼小晚辈远遁森域,苦育众小延活成人。如今不报此仇,更待何时?”
虎须莫图孤见侁辰悲愤激谈,消沉道:“愚兄嘴拙,自知难劝贤弟。咳——看来此番血战在所难免了。”侁辰眼现仇焰,面生恨色,并不接言。虎须莫图孤面色忧郁,缓缓道:“此番愚兄请令前来是为告诉汝众此行多加小心,因为水地二部六庭已议定,若凤鸣翎羽拒绝前往中武山奉义坛公审众裁‘前任幻馨司遇刺案’,便将凤鸣堂除名武界天部,并不惜代价必擒捉汝众,缴获凤展剑。贤弟可听明白‘不惜代价’之意了么?”侁辰凛然道:“想要我们的命!群狼自然不会改变啖人本性!我从未想过他们会弃恶从善。不过愚弟还是要拜谢仁兄好意提醒。”侁辰于马上,向虎须莫图孤拱手躬身,施礼相谢。
虎须莫图孤摆了摆手,叹道:“十年前若不是那场乱事,现在咱们众友不知多亲近呢!”侁辰道:“难得武界还有吾兄这般重情义的好友。”虎须莫图孤道:“吾众自幼友善,岂是一朝一夕即反目的!”侁辰闻听此言,心倍感动。
两友感叹一时,侁辰向虎须莫图孤道:“吾兄既来相会,不各展武艺,恐难回报吧!”虎须莫图孤面现难色,向侁辰道:“愚兄自有解法,贤弟不必多虑。”侁辰手指虎须莫图孤后方众人道:“那些合举台卓字辈庭员已与鄙众动过武了。再耍一次,又有何妨?仁兄何必为难自己呢!”虎须莫图孤道:“动武必伤和气。愚兄舍不得这仅剩的一丝友情摧断了啊!”侁辰道:“有情在,友情自在。仁兄不必多虑。咱们让孩子们动动手脚,只作比武砺艺。吾兄亦好交差。”虎须莫图孤勉强道:“好吧!贤弟做主便是。”
侁辰向庆劭道:“你与合举台卓字辈庭员比比武,让你莫伯父回去交差。”虎须莫图孤手指虎须青年向侁辰道:“那是我儿子莫卓斯。让他与吾友信辰之子比武吧!”虎须莫图孤唤来其子莫卓斯,先让其子向侁辰礼拜,又与庆劭互礼。虎须莫图孤向庆劭和莫卓斯道:“你们一个是吾友之子,一个是吾子。你们要以武会友,不可坏了长辈们的交情。”莫卓斯与庆劭同向虎须莫图孤躬身应诺。
莫卓斯卸下背后合举宽刀,交给身旁师弟;庆劭卸下背后凤鸣长剑,交给身边庚劭,继而莫卓斯与庆劭同时下马。两青年选了一块平地,相互施礼毕,拳来脚往,各展武艺,斗在一处。庆劭与莫卓斯皆不敢破坏自己父亲与其好友的交情,因此虽是尽力比武,却不伤害对手。
虎须莫图孤身后不远处有一猬髯中年见虎须青年莫卓斯与凤鸣堂劭字辈弟子比起武来,急至虎须莫图孤身旁,道:“五师兄,你让卓斯干什么呢?这是和凤鸣弟子跳舞么?”虎须莫图孤道:“六师弟,你想怎样?”
猬髯中年道:“咱们是来擒捉凤鸣弟子的。不捉住他们,咱们怎么回报?”虎须莫图孤道:“将凤鸣弟子劝往奉义坛,岂不好过捉去奉义坛么?”猬髯中年道:“那群凤鸣弟子都是贱骨头,不用刀砍,他们是不会折服的。”虎须莫图孤正色道:“咱们是武界庭员,不是匪寇。比武是正道,拼杀是邪道!”猬髯中年道:“五师兄下不了手,我来!”
猬髯中年向身后朗声道:“卓谫!带着你师弟们去擒捉凤鸣弟子。”圆脸赖卓谫当着师父面向众师弟正色道:“师弟们,表现的时候来了。别给师父丢脸。”圆脸赖卓谫手举合举宽刀,率先冲向庆劭。
庆劭见状,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旋即跃离莫卓斯,向身后二师弟庚劭一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