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道众擒合举 文朔追蛤蟆(1/1)
六柄长剑下落之时,庆劭众人挺身探手接住自己的武器,旋即纵身飞离马背,剑刺众合举弟子肩臂。众合举弟子哪见过如此武艺,此等斗战。其众有人慌忙舞刀挡剑,有人急忙驱马逃窜,有人慌忙滚落马鞍。凤鸣劭字翎羽以六对九,完胜合举弟子。
庆劭与众师弟将九名合举弟子擒捉,收缴了其众武器,并让其众交出庭牌。方面青年道:“庭牌是武界庭员身份的凭证。交给你们岂不等同我们退出本庭了么?你们休想!”庆劭向方面青年道:“你们不交出庭牌,我们也不强夺。咱们两方订立《私决状》,由生者一方取走众亡者庭牌。”方面青年恼道:“好!士可杀不可辱!我们与你们订立《私决状》!”其余合举弟子闻听方面青年之言,纷纷嚷道:“大师兄不能和他们订立《私决状》啊!……我们九人已有多半受伤,不能斗战了!……大师兄,咱们不能白白送死啊!……”方面青年向众师弟斥道:“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辈,不配做合举弟子!呸!”方面青年狠狠地啐了众师弟一口,转向庆劭道:“我和你订立《私决状》!”
侁辰见自己众徒儿徒侄完胜众合举弟子后,不甘心如此轻易放过仇敌弟子,欲立《私决状》以便报仇雪恨。如此有情有义,有胆有识的晚辈们实令其心内感动,悲情骤起。
儒辰见众晚辈在武界欲开杀戒,即向侁辰道:“大师兄,孩子们要报仇了!这……”侁辰犹豫一时,强抑狠念道:“咱们临行前,师父他老人家特意嘱咐我众不可在十叔面前毙杀武界庭员。……师命不可违啊!”侁辰长长叹了口气,转向佩辰道:“七师弟,你让庆劭他们放了合举庭员罢。”佩辰道:“庆劭他们没错。我还想伸手呢!”侁辰向佩辰温和道:“七师弟,克制自己,顾全大局吧!”
侁辰见佩辰恨意难平,无意阻止众晚辈开杀,便再道:“你虽与庆劭他们年纪相仿,但你是长辈!他们会效仿你的。你不遵师命,他们就会不遵师祖之命!”佩辰闻听大师兄如此言语,看了看其余三位师兄,欲寻帮助。可儒辰、俦辰、佶辰皆向佩辰道:“去吧!……去吧!……去吧!”佩辰无奈,只能违心向众位师兄应是,提马向庆劭众晚辈而去。
佩辰稳了稳心绪,行至庆劭面前,温和道:“贤侄,今天,你们已经教训过仇敌的弟子了。现在放他们走罢。”庆劭道:“七师叔,他们可是咱们仇敌的弟子啊!血债应由血来偿!”佩辰闻听“血债”一词,即刻勾起心中仇恨,不经意间,右手已反至背后。庆劭见状,向佩辰道:“不必七师叔脏手。愚侄们动手即可。”
此时,佩辰背后传来四师兄儒辰的呼唤:“七师弟!”佩辰回首,见众位师兄皆在观望自己。佩辰蹙了蹙眉,咬了咬牙,闷哼了一声。佩辰强转怒容为和容,向庆劭道:“咱们现在还不能毙杀武界仇敌。你忘记师祖的嘱咐了么?”庆劭道:“愚侄没有忘记。师祖嘱咐师父和师叔们、愚侄们,此途只要有十叔祖在,咱们就不可以任何方式毙杀武界庭员。”佩辰温和道:“好了!放他们回去报信罢!咱们要让更多的仇敌知道咱们重现武域了。”庆劭委屈道:“那咱们的仇……”佩辰眉间闪现一股煞气,道:“咱们的仇,早晚是要报的!”
爻刹三侠心悬文朔安危,皆飞马前行。待近一处旷野之地,发现庆劭众人手持长剑已将饭铺内遇到的众异态之人擒捉。石晃讶道:“看来合举庭员都是弱鸡啊!就这么一会儿,全被捉了!”崔绒道:“不是合举庭员弱,而是凤鸣翎羽强。”崔绒转向叶风笑道:“看来咱们的旅伴要向武界宣战了。”叶风忧郁道:“他们这是要拉四弟赴汤蹈火!”
石晃道:“只顾着听那胖蛤蟆呱呱乱叫,耽误咱们看好戏了!”崔绒道:“那厮外憨内慝,不轨之心比被擒之众更甚。他故意装憨卖傻,拖住咱们,使咱们无机相助凤鸣翎羽。以便其师兄弟取胜夺剑。”石晃恼道:“一会儿,我捉到那只胖蛤蟆,定要剥光他的衣服,用木棍穿了他的后窍,架在火上烤。”言毕,石晃回首后望,可哪有圆脸青年踪影?
叶风与崔绒行向文朔时,佩辰已让众徒侄放走了众合举弟子。叶风与崔绒皆无意合举弟子,径向文朔而去。叶风行至文朔近前,道:“四弟可参战否?”文朔道:“小弟未曾参战。”叶风看了看侁辰道众,继而让文朔去找石晃巡视周遭境况。
叶风支开文朔后,向侁辰道:“侁道长,你们让我四弟携带武界注目之物招引武界庭员来战,可曾考虑过我四弟的安危?”侁辰道:“叶大侠不必多虑。我十叔的安危由我们众人用性命做保障。”叶风道:“你们的保障被破了,又当如何?”侁辰不悦道:“叶大侠小觑吾众么?”崔绒和气道:“侁道长众人即便武艺高强,却怎能以小众抵御武界大众?侁道长切莫大意啊!”儒辰道:“二位侠客不见有百人在护卫我十叔么?”崔绒道:“武界有武界的规矩,那些武界之外的异众斗战匪寇尚可。倘若武界各部庭报请官府督战,我四弟可就麻烦了!”
儒辰笑道:“崔侠有所不知。那百人之内,亦有武界庭员。”崔绒道:“如今只有灵寒客愿与贵众并肩作战。难道我四弟与灵寒客有联系?”儒辰笑道:“难道参斗门人不会保护我十叔么?”崔绒道:“参斗门人怎会与贵众并肩战斗?”儒辰笑道:“崔侠不知吾凤鸣堂与参斗门同属武界天部么?”崔绒道:“可十年前,凤鸣翎羽已被武界宣判为武界反叛。参斗门人怎能无视武界盟约,与贵众并肩战斗呢!”儒辰闻听此言,登时收起笑容,正色道:“武界宣判?那是诬陷!二位侠客虽为武界奉义坛录名庭员,但毕竟不在三部九庭之内,难知细由详情,鄙人亦无权多言。总之,我众行举无碍我十叔安危。二位侠客切莫纠结此事,以免伤了和气!”
文朔遵叶风之意,行至石晃面前,告知大哥叶风让其二人巡视旷野周遭,石晃自是从命。庆劭众人知道文朔驭马巡境,怕其途中遇险,皆随护同行。
众人东行三五里,石晃遥见南方有人驱马远去。石晃仔细辨认,那人圆圆的身形好似装傻的肥蛤蟆。石晃叹道:“咳!离得太远了!追不上了。”文朔道:“三哥,那人是谁?”石晃简单告知文朔因由后,文朔将蓝布袋解下,交给庆劭道:“庆劭,你护好宝剑。”继而,文朔向雪狮疾喊了三声“嗖!”雪狮登时踏土扬尘,纵跃飞起,好似蹄下生云般腾空而去。庆劭怀抱蓝布袋,向众师弟喊道:“快追十叔祖!”
庆劭将蓝布袋负于背上,系好缚带,率众师弟纵马直追。但其众坐骑远逊雪狮,不久便被抛落远后,望尘莫及。文朔乘雪狮飞纵闪驰,渐渐追近圆脸青年。骇得圆脸青年频频回首。
圆脸青年见飞马紧追,知己难逃,于是回首向文朔喊道:“你是何人?原何追我?”文朔仔细辨认前方之人确是在饭铺见过,便只管放马直追,并不理他。雪狮见一匹笨马胆敢占据前位与自己赛跑,旋即厉嘶一声。只见那匹笨马登时四腿僵直,好似瞬间冰冻,向前掼倒,“呲呲喇喇”蹭出一地毛草烟尘。文朔见圆脸青年飞离马背,一头撞在路旁大树上,晕倒在地,旋即飞身下马,察看伤情。文朔确认圆脸青年并无大碍,便拔出其背后宽刀,给其留了个空刀鞘。
圆脸青年躺在地上约有一刻,方才渐渐清醒。他见狂追自己的少年正背对着自己,给自己那“犯病”的马匹身上涂药,并未留意自己。而且,那少年身无武器,手无寸铁,他便伸手去摸自己的宽刀……岂料背后的宽刀已经不在了。“你想动武?”文朔背对着圆脸青年道。圆脸青年道:“你是何人?竟敢独自一人追我。”文朔道:“我为何不敢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