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些人管裴司晏叫司令!(1/1)
裴语凰右手捏着裴司晏的衣角,一路沉默着跟着上了电梯。
片刻后,电梯门缓缓打开,率先映入裴语凰眼帘的是一排排穿着军装的高大威猛的军人。
阵仗大到似乎即刻就要去开战,吓的停车场入口的保安哆嗦着嘴躲在墙角,愣是大气都不敢出。
裴语凰也被这阵势吓住了。
捏着裴司晏的衣角紧了紧,眼神飘忽不定,嗓子眼一次一次滑动。
好...好...
好多帅哥啊!
这一刻,军人们挺着腰背站姿统一,向裴司晏齐声开口:“司令。”
闻言,裴语凰再次愣住。
这些人管裴司晏叫司令!
司令!司令啊!
额...
司令是啥来着?
反正印象中应该是很厉害的岗位!
裴语凰摸摸后脑勺,懵懵的就被两只手提起腋下,推进了一辆极其宽敞的越野车里。
“叫军医立刻过来,今天不回部队了,去宅院。”
“是!”
裴司晏沉声吩咐完,紧跟着弯腰坐进了车里。
车很宽敞,至少能容纳六七个人。
周围很安静,裴司晏没有开口,裴语凰轻轻荡悠着够不到地的小腿,不敢左顾右盼,安安静静的目光打量着裴司晏。
裴司晏很高,大概有一米九出头,小麦色的皮肤,利落的寸头和一身军装将他的身姿勾勒得挺拔威猛。
锋利的眉形充满了攻击性,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眼睛里却俱是威严,看向她时却有了几分温柔。
五官深邃,剑眉入鬓,全身上下笼罩着‘非常可靠’的气质,忍不住让裴语凰向着他挪了挪屁股。
这点小动作自然是逃脱不了裴司晏的眼睛,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嘴角的肌肉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军医来的很快,不需要裴司晏开口就利索的打开医疗箱,拿出了消肿祛瘀的药酒,轻手轻脚的擦上了裴语凰的脸颊。
随着药酒的擦拭,火辣辣的刺痛感再次袭来,裴语凰忍不住绷紧了身体,再次红了眼圈。
但愣是咬着下嘴唇,没吭一点声音。
嗯,虽然本来就发不出声音。
裴司晏在一旁瞧着内心再次感到欣慰,裴家的孩子就该是这样坚强。
但比起欣慰,更多的却是心酸愧疚和不知所措。
见她疼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落在地,裴司晏张张口想安慰,却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终也只和军医道上一句:“下手轻点。”
“是。”
等到脸颊上擦好了药,裴司晏单手从口袋中掏出纯黑色了一块的帕子,执起一角轻轻的按在了她眼角晶莹的泪水上。
再次被那沁人心脾的皂香所包裹着,裴语凰内心莫名发暖,脸上的疼痛似乎都被缓解了不少。
轻轻揉捏着裴语凰细软的发丝,裴司晏温柔的勾起嘴角问道:“小语,知道我是谁吗?”
闻言,裴语凰先是本能的点了点脑袋,却又紧跟着摇了摇头。
见过,不熟,在梦里。
那应该不能算认识吧?
“我叫裴司晏,是小语的大哥,是小语的亲人。”
裴司晏解释着,注意到裴语凰目光中闪过的不解,一时间叹了口气。
随即点点她的脑门,神色温柔的说道:“罢了,以后小语会慢慢认识大哥的。现在小语和大哥回家,认识其他亲人好不好?爸爸妈妈还有好多人都在等小语回家。”
听到这一番话,裴语凰神色变得有些紧张,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爸爸妈妈大哥,原来她有这么多的亲人吗?
但是他们为什么从来不看她一眼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裴语凰的怨念,裴司晏再次将手搭在了她的脑袋上,嘴上轻轻的安抚着:“乖。”
而处理完裴语凰腿上的伤的军医,一抬头便见到了这诡异的一幕,此刻内心就像被天雷劈了一般震惊。
他们这位在军区闻风丧胆,无人敢直呼名讳的魔头,竟也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诡异,这场面实在是太诡异了!
——
车子缓缓开进了一片街区,在胡同中左拐右拐,最终停在了一座极为古朴的中式宅院前。
原本紧跟着后面的车队早已不知所踪,军医下车后也不多做停留离开了胡同,只剩下裴司晏和裴语凰。
宅邸是白墙青瓦金顶,只是站在入口都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古老气息。
“以后这儿就是小语的家了。”
裴司晏牵着她的小手推开大门,入眼的是院子正中间种植的一棵巨大的参天古树,怕是三四个她张开胳膊也无法将那棵树围住。
古树的旁边也还种着许多植物,四周绕着池塘,池塘四周护栏做了镂空设计,阳光非常充足。
走廊则是回型设计,铺着黑白相间的地砖,通往宅子里的各个房间。
裴语凰不自觉地松开了裴司晏的手,好奇的打量着整个宅院,瞳孔中闪烁的光芒比之黑夜的星星还要亮眼。
裴语凰并不知道住在这一街区的老宅内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这房子一定比叔叔家的贵!
对于金钱的气味,裴语凰一向很敏感。
见她左看看右瞧瞧,像极了到新家的小猫,好奇中又带着一丝丝的防备,看的裴司晏内心又一阵酸楚。
就这样背着双手,一路跟在小不点身后,沉默的盯着她的后脑勺。
小不点明明有爸爸妈妈,有三个爱她的哥哥,原本应该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像个小公主一般长大。
事实上却是寄人篱下,受了不知多少欺负和委屈。
如今,更是话都不会说了。
裴司晏极尽全力压下内心的自责,迈过长腿跟在裴语凰身后,走进了正厅。
正厅摆放的全部都是原木家具,墙角处种着许多大盆的绿植,墙壁上挂着许多的字画。
家具并非全新的应该有些年头了,裴语凰瞧着却是莫名的安心。
“去看看小语的房间好不好?”
得到裴语凰点头肯定,裴司晏又重新牵起了她软软的小手,穿过拱门来到了后园。
但不知为何,踏进后园的一瞬间,裴语凰就开始心跳加速,整个人精神变得极度紧张,而这样的紧张感在她到达一间屋子后达到了顶峰。
恍然间,又一段陌生的回忆涌现在脑海中,从未有过的冰冷感裹紧了她的身体。
是身体碰触地板的冰冷,也是生命渐渐流逝的冰冷。
裴语凰模糊的看到一个人从她面前走过,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模样。
在那场梦结束之时,她似乎死在了这个房间。
她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记得特别痛苦,特别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