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最喜欢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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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华贵奢靡的大殿里，珍藏着所有一切和我有关的物什。

我看着面前的数十张大床，下巴都要震惊得“砰！”的砸到地上了：

“暮长歌……本尊真是低估你了。”

眼前的数十张床榻种类繁多，各式各样，无一不是我所用过的。哪怕我可能在上面只睡了一夜，哪怕它可能只承载了那么一星半点和我相关的东西、和我相关的回忆。

只需要一点点，就一点点，暮长歌就能把它珍藏起来，好好地收在这里。

每每想我、却见不到我的时候，他就来到这里，一个人待着。在一个人的殿里，得到零零碎碎、一点寂寥的安慰。

我很稀罕地：“果然整理东西这种事情……还得是你啊！”

我很喜欢。这傻小子做得太好了。

他把我睡过的床榻全部按照时间顺序，规规矩矩、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一长排。

时间最早的放在最前头，时间最晚的放在最后头。……隔着一整列床榻，一眼望去，仿佛能看到我和他的所有经年往事。

我高兴得揽过了他的肩膀，就像我以前高兴时常常做的那样，心满意足地“啵”的一下、亲了口他的脸：

“长歌真好，为师最喜欢你了！”

暮长歌：“……”

2.

我这样做其实没有别的意思。

我和掌门师兄一起跟着师父长大。师父已经飞升了好几年了。……他还在我和师兄的身边时，每每夸赞，便会这样鼓励我和师兄。

他老人家最喜欢的，就是一左一右地揽着我和师兄，左一下右一下地给我和师兄的脸上来上一口，然后说一句：

“哈哈哈，寒心真好，漠颜真好，为师最喜欢你们俩了！”

然后我们仨一起哈哈大笑。其乐融融。

3.

但暮长歌好像不是这样认为的。

我亲他脸颊的一瞬间，他睁大了眼睛。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自从被他囚禁以来，我就再没有对他这样做过了。

现在我又一次这样做了。……他偏头看我，黑漆漆的眼底亮着殿内辉煌的光，

我的手还牵着他。他望着我，很慢很小心地，同样握上了我的手：

“……真的吗。”

以往，每每我这样说“最喜欢他”的时候，他都很想这样回问我。

可一旦问出口了，维持现有关系的那层窗户纸就被捅破了。“呼——”的一声，卷入一阵阵冰冷刺骨的罡风。

但现在，那层窗户纸已经彻底撕碎了。

寒风呼啸，凛冬难熬。他能不能等到我愿意伸手，给他一点活下去的燎原星火。

……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听到他问了我一句“真的吗”，

我很高兴地：“真的，长歌这么乖，为师不喜欢你喜欢谁？”

他没说话。

我揽着他肩，尽管满身镣铐，却依旧像往日一般，半拥着他，嘻嘻哈哈地走：

“你小子行啊，连当时咱一块儿落脚的客栈竹榻都搬来了！……嗯，本尊当时带你江湖历练来着？”

暮长歌：“青龙窟妖兽横行，师尊携弟子一并斩妖除魔。”

我捏他脸：“记那么清楚？”

暮长歌：“……然后，在这张竹榻上，师尊饮酒而醉，将弟子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