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家酒馆（1/1）

奔驰车的后座上，布鲁斯·韦恩摸了摸自己的肋部，感受着那里的疼痛，看来那个胖乎乎的“外星人”对自己的诊断是正确的，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他对着开车的老管家说：“没什么好担心的阿福，只是一些外伤，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而且他们似乎不知道法尔科内，我很好奇他们要干嘛？”

“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形容成小毛贼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我本以为您今晚是去和麦迪逊小姐约会的，看来似乎法尔科内的‘庆功宴’对您更有吸引力。”说着，阿尔弗雷德轻轻地叹了口气，“布鲁斯少爷，韦恩家的人不应该和法尔科内这样的人扯上关系，虽然以血还血让人会痛快一点，但是这样迟早会被仇恨给吞噬……”

“我不是去感谢法尔科内的！”布鲁斯有些烦躁地打断了阿尔弗雷德，转瞬他便缓和语气继续说，“事实上在知道乔·齐尔愿意指认法尔科内的时候，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法尔科内这些年做的那些勾当几乎将我父亲留下的成果给毁完了！他们这些家伙就是哥谭的毒瘤！但是……”车厢内一阵沉默，半晌后布鲁斯·韦恩语气低沉的说道：“乔·齐尔今天就倒在了我的面前，他的血已经流到了我的脚边，但是我并没有觉得快乐，我以为我会高兴，我以为亲眼看着那个王八蛋死在我的面前，会让我解脱，但是……我更加的愤怒了，尤其是我看到法尔科内在肆无忌惮的庆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怒火给点着了！”说着，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阿福……我该怎么办？”

阿尔弗雷德沉默地开着车，他知道后座上的年轻人这十几年间都活在恐惧与自责当中，那晚的惨剧几乎每天都在他的脑海里重演。他记得很清楚，当他看见12岁的布鲁斯，为了对付一个偷钱包的小贼而被几个街上的小混混，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这个愤怒的MI6退役特工，当着布鲁斯的面打断了那几个混混的腿。也是那次，他终于答应布鲁斯的要求，开始训练他，陪着他满世界地拜访高人。

阿尔弗雷德知道，从半年前开始，学成归来的布鲁斯就开始每晚游荡在哥谭的街头，用学来的本事去行侠仗义。阿尔弗雷德每次都默默地跟在布鲁斯的身后，准备随时接应他，他知道布鲁斯有满腔的怒火，他也希望布鲁斯能发泄出来，不然迟早有一天，布鲁斯的愧疚与愤怒会毁了他。就像今天一样，阿尔弗雷德看见布鲁斯走进了“罗马假日”，看见布鲁斯被架了出来，看见他在打倒了法尔科内几个手下后，被更多的打手给围殴倒地，他没有出手，因为他知道布鲁斯今天格外的愤怒，也格外的痛苦，他知道布鲁斯不是没有反抗的力量，他知道布鲁斯只是想用肉体上的痛来缓解心里的苦。但是，林舸他们的出现确实吓了阿尔弗雷德一跳，他亲眼看见林舸飞着抢下了那辆车，又看见林舸像是端盘子一样把车子从排水沟里给端上来，老实说，如果不是布鲁斯及时地给他发了消息，他已经准备拼了自己的老命去抢人了。

“布鲁斯少爷，韦恩家族打造了哥谭市，近百年来，韦恩家的人都一直在守护这座城市和这里的人民。托马斯老爷一生都在致力于帮助那些贫苦的人，他开工厂，办学校，建医院，还造了廉租社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说着，阿尔弗雷德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我知道您心中有满腔的怒火，这座城市有太多的肮脏，黑帮、黑警、贪婪地政客，但是这里也有像戈登探员和丹特检察官那样秉持正义的人，当然，我坚持认为哈维·布洛克是个混蛋。”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布鲁斯少爷，您每晚靠着拳头也许能解救几个人，但是这座城市有成千上万的人需要帮助，这可不是靠着您一双拳头就能解决的。卢修斯前几天和我聊过，最近一些股东对于扩建廉租社区的事情颇有微词，您已经好几次没有去参加股东会议了，卢修斯的压力有点大了，他还问了我好几次，您要求他给您提供的一些材料看上不和‘艺术品’有点不沾边。”

听着阿尔弗雷德的话，布鲁斯随手将冰袋丢在座位上，他无奈地说：“过几天我就回韦恩大厦给卢修斯站台。你告诉他，扩建廉租社区的事情没得商量，还有那些材料我准备做几件‘小玩具’，让他不要担心。哦对了，后山的山洞可以开始施工了，设计图我已经改好了，记得多找几个施工队。”说着，他看了一眼车窗外，看着熟悉的街道，他皱着眉问：“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拐过去就快到公园街了，少爷，还要继续跟着他们么？”

“跟上去。”布鲁斯说完，车内的两个人就再次恢复了沉默。

……

林舸他们的出租车在公园街的街角把他们放下，看着地上的积水和旁边翻倒的垃圾桶，周围的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怪味让林舸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自由美丽的灯塔，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什么？”站在林舸身边的姜思源一边捣鼓着一个手机大小的机器，一边说：“你说有人告诉你，这里的空气都是香甜的，那个家伙是不是嗅觉有问题？”

林舸没有接小胖子的话，他转身问道：“能确定信标的位置么？我看你一路上都在捣鼓这个东西。”

姜思源懒得和林舸介绍这种高端的设备，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追踪器，转身向前走去，“跟我来，信标就在这边！我们已经到了。”两人快步沿着公园街的马路向前走去，路过破败的剧院时，林舸看了一眼黑灯瞎火的橱窗和墙上已经晒得褪色的海报，便继续向前。

走了没多久，姜思源便停下了脚步，林舸一边打量着四周建筑，一边好奇地问：“到了？信标到底长什么样子？”

姜思源举起手中的追踪器，打开上面的摄像头，对着四周扫了一圈，然后激动地指着不远处一家小酒馆的外墙壁灯，说道：“就是那个，那个还亮着的壁灯！”

林舸快步过去，他握住壁灯连着墙壁的支架，轻轻往外一拽，那盏壁灯就被他从墙上拽了下来，原本连接的地方一点痕迹都没有，紧接着，他就看见手里的壁灯一阵扭曲后，变成了一根金属短棍，短棍的头上亮着一个小红灯。

姜思源走过去，从林舸的手里拿过短棍状的信标，然后掏出自己的平板，一边操作，一边给林舸解释：“为了不引起原生生物的注意，信标会进行伪装，这里面保存了观察员的行动日志……”他突然停顿了一下，在平板上又操作了几下，语气不确定地说：“奇了怪的，这个信标里的日志100天前就停止更新了，剩下的只有信标自动扫描的记录，难道这个观察员已经离开了？”

听到这，林舸赶忙问道：“怎么了？出问题了？”

姜思源又在平板上操作了一下，挠了挠头，不确定地说：“只要观察员在信标扫描范围内，信标里的日志，是可以自动更新的。看现在的记录，我们要找的那个谢茹芸至少离开信标扫描范围100天了！”

“也许她去别的地方调查了呢？这里只是一个城市，别说是这个世界，对于这个星球，这里都是很小的一个地方。”林舸说着自己的推测

“不可能！”姜思源果断的否定了林舸的观点，“不说信标有自动跟随功能，就单说它的通讯范围，至少也能覆盖整个恒星星系！”说着，他放下平板丧气地看着林舸，“现在的情况，很大可能是谢茹芸故意留下信标，并且离开了这个恒星星系。完了，这样的话，除非她再回来，否则，我们根本找不到她了，在局里，观察员的隐匿功法是最厉害的！”说完，他一脚踢飞了脚边的一个易拉罐，抱着头蹲了下来。

看着姜思源的样子，林舸也意识到事情开始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了，他摸着下巴，一边琢磨着小胖子的话，一边打量着面前黑灯瞎火的小酒馆。林舸抬头看见了酒馆门头上挂着的木质招牌，“邀月阁”三个手写风格的秀气汉字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个笔迹看起来有点熟悉，是哪个书法家么？想着，他踢了踢还蹲在一边哀嚎的姜思源，“别干嚎了，把警察引来就麻烦了！你看看日志里有没有这个酒馆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