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累觉不爱的燕国贵族就想着造反了(1/1)
对于大周朝而言,燕国肯定的重要的,毕竟姬姓之国就剩下这么一个大点的了。不过,也只是重要而已,大周朝并没对这个独守北方的诸侯国给过什么支持,甚至还给过燕国沉重一击。
就在二百年前,燕国王室的同宗兄弟,也就是召公在宗周镐京的那一支,因为谋反被满门杀光了,传承了数百年的召国就此灭亡。
至于谋反一说,可以说就是一笔糊涂账。当时的王子朝本是周王贵的长子,一开始就是被当做太子培养的,而召公那一脉的责任就是负责教导辅助太子。但问题在于,周王贵到死也没确立大周朝的继承人。
王子朝虽是长子但不是王后所出,名分上只是庶子,所以看重嫡庶之分的那些周朝贵族公卿就抢先拥立了周王贵的嫡子,于是两伙人为了扶龙之功就打起来。
大周朝内战,诸侯国都是在当热闹看,想不到晋国这时候却插手了,于是兵力不足的王子朝携带着半个国库败逃到了蛮夷之地的楚国,而召公在镐京的一脉因为死战断后,直接被新王下令斩草除根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周朝越发衰落了,而得到了周朝不少传世宝物的楚国就开始不服周朝管了。也是从那时候起,晋国开始欺负燕国。
欺负燕国到什么程度呢,晋国没事就把北部没什么人烟的边境放开,让狄人了、戎人了过境去打燕国,再加上一个东胡,独木难支的燕国几次国破,恪守祖训死守北境的燕国贵族在这二百年里是死伤累累,很多时候一个家族竟然没有成年男丁当家。
直到晋国分裂,赵国着力发展北部地区,主动对上了草原部落,一直被夹击的燕国形势才好过来一点,但是又被占据了膏腴之地的齐国给盯上了。
曾为大周诸侯国第一个霸主的齐桓公确实是出兵援助过燕国,不过出兵时燕国已经损失惨重,被迫将都城迁到了南边,也就是易城北边一点。而与燕国拼得两败俱伤的戎人联军也已经抢够了往回跑了。结果齐桓公带着大军一来,逼着燕国没来得及喘口气又不得不把都城搬了回去,继续顶在最北边和草原蛮子拼死拼活了。
而易城附近本已经是燕国的地盘,齐桓公还很仁义地表示是自己送给燕国的。结果,到后来,齐国没地方可扩张了,为了一个易城之地,齐国可不管你守北境有多艰苦,一直咬着燕国不放,终于以当年燕国曾将易城送给齐桓公为谢礼的名义,把易城一带吞了下去。
任谁站到燕国的立场上都会是一肚子怨气的,老子在前面顶着跟人家杀来杀去的,你们不说帮忙吧,还在背后捅刀子。而且想告状都没地方告去。
更主要的还是周朝的衰落,已经管不住诸侯国的相互攻伐了,而就是因为大周朝的放任,与周朝同为姬姓的大一点的诸侯国现在就剩下燕国了。
别看毕节官挺大,已经是位居三公的太子太傅,可他们家族的封国毕国早就被秦国灭了,而周王朝对此视若无睹,连声都没一句。对于只顾自己利益的周王一脉,别说燕国起异心,毕氏一族又何尝不是,就连子孙后代都不再姓姬了。
但怒气归怒气,毕氏一族还得继续在大周朝混,所以眼见着双方就要谈崩,毕节只好站了出来,不动声色地点了安平君一句,“太子殿下颇为仙道所重。此时也是心焦天下,不忍见这天下动荡,诸侯乱战,庶民枉死。有此一提议,也是希望能够消弭刀兵,以免生灵涂炭。”
太子宗熙有没有悲天悯人之心那可能就是毕节随口一说,但是他想表达的重点是在仙道所重上。
安平君闻言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仍然外事无扰地闭目养神或是发呆地端坐正堂中的那十二位,这些人应该就是听命于仙门的道门中人了。
天下间除了各国朝廷之外,还有两个庞然大物,一是墨门,一是道门。
墨门中人入世,但是鱼龙混杂,打着墨门名头各怀心思浸透世间。
道门则一直高高在上,除了一些分属道门的镇国剑派之外,门人多是专心修行,罕有干涉世间事务之举。
墨门是由商朝遗族慢慢发展起来的,而道门实则是以前飞升仙人留下的道统旁支。
千年前,仙人曾在世间留下了虚无缥缈间的十二仙门。直至老聃出世,以道为论传教天下,于是仙门之下就有了道门行走人间。
上一次仙人道统大举入世还是在周武伐纣之时。周武王自诩听天命而行,替天行罚,十二仙门入世助周的这些弟子则代表着天心眷顾。
现在道门甚或背后的仙门再次出世,莫非天下真的又要有大变了?安平君一下子就想到公子苍生,仙门道门有如此动作,天下易主的谶语怕是绝非空穴来风了。
安平君随即神色一变,他们莫非是为了苍生而来?念头一转,他心下马上有了决断,目光炯炯起来。
他们这些燕王室贵族为了保护自身家族利益可以反燕王哙,可以借势除去燕王哙,但是绝对不会不利于公子苍生。就连燕王太后在大周朝的主导下和他们做交易时,这些王室贵族一口咬定的条件是,公子嚗之后的燕王必须是公子苍生,不然就一拍两散。
因为几百年来燕国王室贵族们已经受够了。天下易主,对他们的诱惑尤其大。甚至为了防备宫中的某些势力对苍生不利,安平君早就在宫中安排了不少人手以策万全。
在安平君的示意下,燕国王室众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都面有决然之色。
感受到了众人突然蓬勃的气机,堂中一直端坐的一人忽然笑道,“诸位不必如此戒备,吾等此行并不为那孩子。若此子真有天命,吾等修道之人自不敢逆天而行。”
安平君朝说话之人鞠了一礼,“不知这位高真又为何而来?”
“心下即知,何必问?”那道人温和一笑,竟又复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