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忆2（1/1）

北渊的灵魂漂浮在地坑里，眼神淡漠无波地看着地上的身体，他现在只等地上的身体断气，自己以后也不用在东躲西藏。

洞口出现几个恶魔小孩，面色纯真，只是口中的话语却透着残忍。

“这坑里的是什么魔？”

“不知道，但是娘亲说一般都是没人要的。”

“他是不是死了？我砸个石头看看。”

小孩故意挑了一个带有尖锐棱角的石块，对准北渊丢下来。石头尖锐部分插入手臂，停顿过后掉落在地。地上的身体仍然没有反应。

“应该是死了，那带剑出来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比比谁投得更准。”他们都是刚学完控制术的学徒，将剑投下去还可以用意念召回来。

“我们可以丢石块。”

石块接二连三砸在身体上，身上添了不少新伤。

突然胸口传来一阵暖意，灵魂体胸口处浮现黑色的雾气，身体上的黑色雾线拉扯着灵魂回到身体里。

北渊睁开眼，看着上头的洞口，那几个小孩已经离开，洞口空荡荡。

身上的力气恢复一些，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鼓励他往上爬，他从夜幕爬到天明，伤痕累累地摔倒在地面，再次昏睡过去，他真的太累了。

白色的光线刺开眼睛，身上的力气褪去，饿得头昏眼花，他看到路的不远处有一根骨头，周边没有人。

他快速爬过去线想要捡起那根骨头，咬了一口，没有味道，甚至很难吃，他艰难地咀嚼。

不远处走来几个魔，北渊想要躲避，但是他的速度没有他们快，他们几人堵在北渊前面，眼神精明像在打量商品，看到他头上被割去的龙角，惋惜叹气。

“也就那条尾巴值钱了。”几人是倒卖药材的小魔，专门四处找药材贩卖给药店，而北渊身后的龙角刚好可以入药。

北渊自然不愿，想要反抗。可是他们宽大的手掌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摔在地上，其余几人抬脚踹在他的腹部。

“还想逃，小心我打死你。”

大刀割断身后的尾巴，尾椎骨断裂，北渊像条蛆一样在地上扭曲抽动。

“啧啧啧，他这样子好丑。”

北渊眼眶发红，滚烫的泪水不争气地滴落在地。好疼，他好疼。

为什么他没有父母族人，为什么谁都。可以欺负他，为什么。

身上又挨了几脚，他们嫌恶地吐了口唾沫离开。只有北渊狼狈的睡在地上，身后的疼痛遮不住心底的耻辱，红色的血液渗入地面，腥红的地面更加黑红。

如果他能活下来，他一定要把欺辱过他的人都杀了。眼睫覆上眼睑，遮住眼里的仇恨。

“杀！”北渊从噩梦中惊醒，眼球猩红，周身渗透着魔气。

他穿着寝衣离开王宫，先杀了最先看不起他的那群人，再然后是想将他当为玩物的那几个人……到最后是割去他尾巴的那几个。

鲜血染红脸，但都不及他眼里的猩红。龙奇几人听到消息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北渊带着一身干涸发黑的血迹，手上都是碎肉，身体挺直地站立在无极渊入口处，看着外面的光亮，一脸虔诚。

“我以前怎么说的，就说不能招惹他。”龙奇开始有些后怕，幸好他没有遇到过落魄的恶魔王，别人就他这欠揍的模样很可能全尸都没有。

“幸好我只是和他打架，他比我那残暴的爹还恐怖。”猪病两只手捂住猪嘴，剩下两个头迅速闭眼装死。

龙马咽咽口水，很赞同两人的话。

“我听得到。”北渊侧头，黑色眼珠在猩红的眼里很诡异，嘴角勾起的笑容还沾着凝固的血液。

三人浑身一冷，站直身体不敢说话，木木地看着北渊。

“滚回去，我现在不想见人。”北渊收回头。

三人也不敢讲话，安静行完一礼退去。

北渊看着崖上的天色暗了又亮，他突然不知道应该以什么姿态去见计霄。看着肮脏腥臭的手，他知道自己更配不上计霄了。

他明明可以用最果断的手法杀死那些人，但是他享受用残忍的手段杀人，享受他们痛哭流涕地求饶，鲜血四溅可以让他内心得到很大的满足。

北渊闭上眼，最后一丝光亮照在他的侧半脸，身体隐在暗处。他就像阴沟里的东西，贪恋最后一丝光亮的照明。

光亮中落下一人，跪立在北渊面前。

“她收了吗？”北渊语气平静，只是眼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卑。

“收了，只是属下修行不够，还未靠近军营就被守卫军抓住，后来是计霄战神来后看到我手里的花才放了我。”

“没有带话？”北渊不甘心。

“没有，只是面色有些失落。”

“那就好，那就好。”北渊摆摆手让人退下。

最后一丝光亮褪去，只剩一抹孤影立在黑暗中。

计霄今日不用去巡逻，手里的古卷进不去心，会时不时向外看去，也不知道黑球什么时候会来送花。她看着院子里被娇艳花朵充斥，给沉静的布局添了艳色。

怎么还不来？

计霄忍不住放出神力去周边查看，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魔物，有些失落地收回神力。看不下书干脆握起三叉戟去院子里练习招式。

心不在焉容易出错，幸好计霄及时收回手里的三叉戟，不然院子就要劈开了，不知道传回族里会是什么样的。

“战神，伊丞元帅说在营地外抓到一只小魔。”春雨急匆匆跑进来。

“知道了。”

计霄闪身来到元帅营帐，看到地上的人掩下眼里的情绪，坐到主位。

“怎么回事？”她看着伊丞。

“他在军营外鬼鬼祟祟，被抓到说是来送东西的。”伊丞说着示意士兵将收缴的花呈上来。

计霄看到花的时候就知道那个小魔是谁了，她站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魔。那也不对啊，如果是黑球他肯定现在就跳起来给自己一爪子。

“你是黑球？”计霄不确定地开口。

那魔身体一僵，然后反应过来计霄说的是谁。

“小的不是，只是因为他今天不便来此地，特嘱托小的来替他送花。”

“行吧。”看来黑球回到恶魔族混的还不错，都可以差遣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