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往事（1/1）

而现在，在完成了所谓的贵族精髓——谈吐和仪态这两样后，空也算是学成了，但到底是会了还是废了，就等到时候遇上舒伯特后，看反馈效果了。

只不过在去和舒伯特见面前，优菈建议先去一趟猎鹿人，给她的叔父准备个见面礼，顺便解决一下午饭，毕竟，已经到吃饭的点儿了。

来到猎鹿人。

安柏正在和莎拉聊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渐近，安柏转头，在看到是熟悉的人后，热情打招呼，眼睛笑得像是两道弯月：“优菈，还有荣誉骑士和梧桐！你们好啊！”

“又见面了，安柏，我们真是有缘啊。”派蒙挥挥手，随后轻车熟路的拿起放在台子上的菜单，上下扫着，想今天该吃些什么好。

安柏期待的看向眼前的几人：“嘿嘿，我刚刚从城外回来，正想来猎鹿人吃顿饭。既然你们来了，一起吧一起吧！”

他们三个自是没什么介意的，优菈也同样点头：“好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一起吃饭了。来来来，坐吧。见面礼的事，我们边吃边说。”

点了差不多六样餐，优菈又拜托莎拉，另做了一份酱菜煎肉，打包。

派蒙撕着手里甜甜花酿鸡，歪头，是完全没听过的菜名呢。

优菈切下一块煎鱼，解释道，那是猎鹿人的隐藏菜品，只有自己叔父那样的老食客才知道这道菜，很符合旧贵族的口味。

因为酱菜吃起来酸酸的，有很多人都不喜欢，所以渐渐就没人愿意点这道菜了。

聊着聊着。

明明是在聊优菈，这位单纯的好人从不往心里去，只是习惯借着记仇来表达善意，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拐到梧桐自己身上，然后还提起了很久之前的那件事。

那件她把劳伦斯家的一个光听年纪，就猜得到有多死板教条的老贵族揍了一顿，紧接着就被琴领着去人家门口道歉的糗事。

回溯起时间。

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单方面的，当时梧桐年龄不算大，算是误打误撞，她在找史莱姆练武后的一个下午，遇到了在湖边跳舞的优菈。

波光粼粼的水面，闪闪发亮的舞者。抬手，踮脚，侧身，转圈...无论是哪一个，都值得她驻足。

她向来喜欢美好的事物，自然沉默着看了会儿，之后快步回到家中。灵感如泉涌，即使前一天她因为酒馆客人爆满通宵到半夜，今早又早起把定好的画集赶工完。

梧桐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疲惫不堪，再不休息下一秒会原地猝死也说不定，但大脑却是亢奋不止。她仿佛置身于宇宙之中，流光般的线条像是银河一样从她笔下生成，白天所见的万事万物像坠在上面的星星，

所以哪敢去停歇，几乎是又一个通宵，在她实在撑不住，真的阖眼即昏迷的情况下，把那幅作品大致线稿什么的，全都画了下来。

要算真正相识，是在蒙德城里。

那时候的优菈，因为所有人的敌意，要买些什么东西简直难如登天。

刚从城外回来的梧桐，抱着一堆丽莎送的绘画材料，那会儿她本身往家门口的路上就已经是在负重前行，走到一半，还被莫名围成一圈的人挡着迈都迈不开一步，想寻另一条路绕远都进退两难。

眉头紧皱，梧桐搂了下手里摇摇欲坠的瓶瓶罐罐，喘着气，探个头想看看前面究竟发生了啥不得了的事。

只听平常还算温和的商家大叔，把一块写着歇业的牌子重重拍在柜台上，恶狠狠的朝优菈大喊，不卖。

好吧，原来是这事儿。

知道劳伦斯家，还有关于优菈个人故事的梧桐，调转方向，打算继续往自己的回家路上努力，她没想着掺和。首先是完全代入不了这群愤怒的蒙德人，毕竟她和优菈，和劳伦斯无冤无仇，其次，她也不是圣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每个国家也有每个国家的历史，何必浪费一番口舌去劝这群人放下仇恨。

重要的是她得回家，她这刚收到的颜料，可不经摔，而且摔开了染一地，她可不想在大马路上刷地板。

“请麻烦让...让一让，哎，别挤！借过借过，谢谢谢谢...啊！等一下！别——！”

千防万防没防住，最悲伤的事情发生了。

最珍贵的白颜料，可调万色浓淡，最不可缺的白颜料，像是被放慢了似的，梧桐清晰感觉到光滑的瓶身，滑过她的匆忙想去拯救的指尖，紧接着不由分说地从眼前坠下，最后夸嚓摔地，碎裂后，炸出一地雪白。

就像此刻她静默的内心，白茫茫，拔凉拔凉。

统共新到的就只有两瓶白颜料，家里的那个已经见底了，而她甚至还有好几张画稿没上色。并且，这还是丽莎送给她的，说是加了新成分，不仅没有刺鼻味道，保色性固着力还好。

梧桐这边的动静，宛若平地一声雷，再加上她浑身散发着将近爆发的忍耐气息，让周围人不自觉沉默了下来，紧接着，如野火扩散一般，很快，梧桐和优菈身边就间隔出了一条通道出来。

在这儿当新版鹊桥相会呢，让路只让出这一条通往优菈面前的路。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梧桐只恨这个提瓦特没有电话这种东西，有时候在蒙德城真的挺无助的，想报警。

绕开那摊丧失殆尽的珍贵白颜料，看向穿着简单便衣的优菈，梧桐语气没什么起伏，平淡地询问：“需要什么？”

“......”不知道此人是来换个花样来羞辱自己的，还是另有目的，优菈一时间没有回答。可片刻，从小到大学到的礼仪却在心底告诉她，不可如此，所以在做好心理准备后，硬邦邦地开口：“一袋面粉，两罐糖还有五瓶牛奶。”

“一千摩拉。”

果断的报价，优菈不自觉瞪大双眼，她总觉得，有诈。对方越是平常，她越觉得不对劲，甚至脑中已经开始走一步算百步，接下来该怎么说才不会让自己落得更难堪的境地。

“一千都没有吗？那就八百，不过需要你帮我把东西搬回去。”看对方震惊的表情，梧桐拿腿抵着最下面的箱子，转着换了个使力角度。

这年头，贵族也不好当啊，一千摩拉都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