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喀秋莎(1/1)
“明明那么宠弟弟,可又不得不丢下弟弟走了,公子的工作也蛮辛苦的...”派蒙一边看着拿纸巾给小孩子擦脸的梧桐一边无奈感叹。
托克难受委屈成这样,再怎么说,他们也不可能真把人丢在这里不管,空拆开一包糖果:“感觉掩饰更加辛苦。如果坦白,就不用这么麻烦...”
“是呀,都是他非要自称玩具销售员的锅。说什么不想家人接触到...阴暗面,居然不惜做到这一步。”
“有些过度保护了呢。也不知道能瞒住托克多久...”
“嗯,至少在璃月的这段时间,我们还是配合他一下吧...”
......
“好啦好啦,不哭了不哭了,再哭的话,你哥哥可是会心疼的。”
“...嗯。”
“他是有不得不去的工作,不是不愿意陪你,他也很不想去的,但是没办法呀,只有好好工作,才能赚摩拉,才能给托克带回来那么多威风凛凛的玩具呀。”
“可是...我还是很想去...”
“那,我们等五分钟好不好?如果,五分钟后你哥哥还没来,我就带你去找他,好吗?”
“唔...真的吗?那好吧,不可以骗我哦。”
“Окей”(好)
听到熟悉的家乡话,虽然对方口音有很奇怪的调调,但是托克也十分惊讶:“哇,大姐姐你会说至冬语!”
见成功把小孩子心思转移开,梧桐伸手比了个小小的距离,点头:“会一点,不多。”
“会什么?”空走过来,把糖纸拆开,一个塞到托克嘴里,一个塞到派蒙嘴里,转头问。
“至冬语。”
“梧桐你居然会至冬语?!那可是很难很难的啊!”派蒙把圆滚滚的糖球挪到嘴巴另一边,不可思议。
至冬语,不出所料,果然是俄语。
她倒是真的会一点儿,只是一点点。毕竟现在大学是有留学生的,而且网络发达,能认识个俄罗斯人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
只不过在学校里一般没人会用俄语交流,大家都用英语或者中文,那几句常用俄语,还是闲暇之际,随便学着玩玩儿的。
说起来,比起说俄语,她可能唱俄语更熟练一些,而且还只会唱那一首。
梧桐见眼前这几人将信将疑的,眼珠子提溜一转,思考后说:“其实,我不仅会至冬语,我还会用至冬语唱歌哦。”
“我不信。”
“真的吗?!”
明明派蒙和托克说的都是三个字,怎么前者却能用三十六度的嘴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刚想反驳些什么的梧桐,对上派蒙充满质疑且毫不躲闪理直气壮的目光,莫名有些哽。
好吧,无法反驳,她也确实,毕竟在她蒙德的那所房子里,确实没什么和至冬相关的书籍,多的是各个国家的古早历史,遗迹传说,王朝覆灭啊之类,可以算得上玄学层面的东西了。
而且语言教科书类,也少,因为她第一次在图书馆翻开一本蒙德语写的著作时,第一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不就是本寻常英文书籍,大型理解嘛,她可是看过哈某波特和夏某克的。
不过现在想想,那会儿丽莎和阿贝多居然没问过她这个问题吗,总觉得好像无形间躲过了什么...
空听到梧桐说她会至冬语时,也很惊奇,毕竟对方同自己一样,也来自于异世,唯一学会的应该只有提瓦特通用语言这一种。不过也不排除是之前在蒙德时学会的,因为丽莎曾说过,梧桐很喜欢待在图书馆里,各种各样的书几乎都被翻看了个遍,那会儿梧桐对自己身上的异常以及未知过去充满探知欲,迫不及待的想从书籍里找到那种一见如故的熟悉感。
所以,便抚着下巴没说话,饶有兴致的看着。
于是在旷地上,在平静的午后,在期待里,轻轻的歌声响起。
Расцветали яблони и груши,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Поплыли туманы над рекой;
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
Выходила на берег Катюша,
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
На высокий берег,на крутой.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是的,喀秋莎,著名的中俄友谊歌,她中文俄文两版都会唱,这也是她唯一会的一首俄语歌了。
多不了一首,这还是因为当年学校八一还是国庆来着的歌演大合唱,实在没办法推,逼不得已,只能千辛万苦去练弹舌练了好久才学会的。
当时真的一个头两个大,可能黑吉辽那三位先生的孩子是真的有天赋吧,或是地理优势?宿舍里那个大大咧咧的黑家小姑娘,全班她最先学会。
后来对方教她时有次脾气急了还问,作为北方唯一说非官话方言的晋家孩子,怎么连这点儿语感都没有?
给她问得满头问号,这和在冬天里问:你们东北人还怕冷啊这种问题,有什么区别?试问她从哪里找语感?而且就算找语感也要给她找个境内的吧?就比如现在,她巴蜀方言就讲得贼溜。
Ой,ты песня,песенка девичья,
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
Ты лети за ясным солнцем вслед,
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
И бойцу на дальнем пограничье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
От Катюши передай привет.
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从未听过的陌生语言,虽比不上温迪的那般天籁之音,但也是温柔的歌声。
没有竹笛古琴为之伴奏,也没有吉他鼓点来打节奏,只有簌簌的风抚掠草地,以及穿山而过的呜鸣。
除了把时间暂停以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留存住这一刻?空思考着。他不太会画画,他调不出能完全表现出梧桐的色彩,画不稳能够描绘出梧桐的线条。
所以,他只能目不转睛,一点点,专心致志,记住歌曲的旋律,记住随风飘荡的长发,记住被怀里激动的托克而蹭落外袍后露出的白皙有力臂弯。
梧桐曾在冬天里去过一次黑家,那位黑家的姑娘,听到她要来,自然也尽了地主之谊。
白天两人和小疯子一样去外头撒欢,全身上下拱的全是雪块,回屋后就是热乎乎的大锅炖肉以及个个碗口大的包子。夜晚,阿姨也笑着拿出一套新打的被褥给她,怕暖气太热,还从外边拿了俩冻梨。
拥有着最火热心肠的孩子们,因为寒冷,野兽,饥饿,他们总是需要合力来对抗危机,于是帮助和善待他人便如同本能一般刻在血脉里。
Пусть он вспомнит девушку простую,
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
Пусть услышит,как она поёт,
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
Пусть он землю бережёт родную,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
А любовь Катюша сбережёт.
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