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1）

即便听沈馥锦这样说，但柳姨娘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回去的时候右眼皮一直在跳。

即便为程氏报仇杀了姚氏，沈馥锦依旧是沈家嫡女，沈凌云仕途大好，她以后在陆家也好过些，又怎会破坏这桩婚事？

不成，沈浣清进宫也就罢了，沈凌云和赵家小姐的婚事决不能成。

“彩云，留意一下二公子的动向。”她出声吩咐道。

既然沈馥锦不管，她定要将这桩婚事搅黄。

……

……

七月初五，迦南围场

传闻，开国皇帝攻城时，一次战役中在城南身受重伤，被一名女子所救，伤好再来寻她的时候，木屋和人都不见了，只有一只红毛的凤凰羽毛。

坊间便传言，开国皇帝是被天神所救，是天意所归，因此皇室便在城南五十里处建立迦南围场，每七月和十一月都会此进行大型围猎，四品以上官员和世家贵族都可在这段时间参与这场围猎。

北齐虽民风开放，但男女之间依旧设防，只有在赏花宴、乞巧节、上元节等场合才可以相看，因此这次的围猎，适龄各个世家适龄女子都会到场，或是骑马射箭，或是与男子相看，或是与沈浣清一般，想要获得皇帝的青睐。

男子大多都想借围猎的机会，获得皇帝青眼为仕途铺路，或是遵从家里意愿与女子相看。

据家中奴才所言，因为姚氏母女的挑拨，以前的围猎沈江眠总会以各种理由不让沈馥锦参加。

对于这点，沈馥锦还挺庆幸，否则凭着这样一张与她极为相似的脸，只怕萧长策早就把原本的沈馥锦召入宫。

这次出发前，沈江眠自然也来找过她，不过被她一口回绝。可能是担心她去找程老侯爷告状，便勉为其难将她带上。

至于姚氏，家丑不可外扬，即便沈江眠心中对姚氏恼火，但依旧带着姚氏来了围场。在位子上坐下后，便向沈凌云使了个眼色。

上次在下朝的路上，赵名寰的态度并不明朗，今日赵名寰也带着妻女来了，定要把握这个机会。

沈凌云收到眼神后，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赵家小姐赵 长相不算美，但眉眼秀气，气质如兰。

对方感受到目光后，耳根一红，也礼节性的点点头。

看到对方眼底的羞怯，沈凌云自得的勾起唇角。

沈馥锦坐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眼底浮现出一抹嘲讽。

又抽了眼旁边的沈浣清，沈浣清今日的装扮不似往日那般清丽，头饰以流苏为主，妆面是当下最时兴的桃花妆，又比京中的桃花妆多了几分妖娆，手腕处的手钏尾部用铃铛作为装饰，动作间发出些许声响，勾得人心痒。

察觉到沈馥锦的目光，沈浣清面露不悦，“长姐看着我作甚？”

沈馥锦柔柔一笑，“二妹妹今日光彩照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必二妹妹定能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

沈浣清秀眉微蹙，心里泛起嘀咕。

莫不是沈馥锦知道了她的打算？

即便沈馥锦知道了又如何，也只能看着她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注意到沈馥锦脸上的红肿，她眉头又舒展开。

原本还担心沈馥锦的容貌会挡了她的路

“陛下到！”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众人齐刷刷跪下，迎接北齐的皇帝萧长策的到来。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两队穿着黑色铠甲的禁卫军分列两侧，一位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年轻男子缓缓上前，身后跟着六个宫女和三个太监。

领头太监穿着深蓝色太监服，胸前绣着花鸟，其余的太监分列两侧跟在皇帝身后，两名宫女各自手持一把孔雀扇，跟在萧长策身后，其余宫女则端着果盘跟在二人身后。

这也是死里逃生后，第一次见萧长策。

一步步，萧长策的面容逐渐清晰，半年未见，萧长策面容并未发生改变，整个人除了多了九五之尊的王气，眼中还多了她不熟悉的狠戾。

沈馥锦眼中寒光乍现，她暗暗攥着衣袖里地发簪，恨不得现在立刻冲上去将其杀死。

残存的理智将她从悬崖的边缘拉回来，沈馥锦跟着其他人跪在地上，叩头的时候，她缓缓松开发簪。

“平身！”

萧长策扫了一眼下方的臣子，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各位落座吧，一炷香后第一轮围猎正式开始，孤期待诸位的表现。”

再抬头，沈馥锦眼中也恢复了平和。

身旁的沈浣清敏锐的觉察出沈馥锦的不对劲，但也琢磨不出原因，疑惑片刻后又开始思索排练的舞步。

沈馥锦面色恢复如常，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干果。

程老侯爷也带着程靖宇来参加迦南围猎，程靖宇这会来到沈馥锦跟前，从金质的盘子里拿了一个梅子干，剥了之后扔进嘴里，动作透露着潇洒不羁。

“味道一般啊。”她皱了皱眉，“别吃了，回头表兄带你去吃幽都最好吃的果子。”

竟然说皇家的东西不好吃，只怕北齐没几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沈馥锦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理会，继续吃着面前的干果。

她只当这些果子干是萧长策，否则真怕自己失控。

程靖宇眼眸中浮现出同情，这孩子才多大，都没了味觉。

真是可怜……

“沈姐姐安好。”

一道柔柔的女声响起，沈馥锦抬眼，原来是赵家小姐赵雪柔。

她性格内秀，话不怎么多，如果没有尚书女儿这个身份，赵雪柔在世家千金中几乎没有存在感。

赵雪柔今日穿了一身淡黄色罗裙，挽了一个常见的灵蛇髻，一双眼睛生的极好，像是林间的小鹿。

“前几日母亲身体不适，多谢沈姐姐照顾。”

她声音非常柔和，“本来我是要跟着母亲去，偏生那几日染了风寒，郎中不让外出。”

话虽是对沈馥锦说，但沈馥锦却注意到赵雪柔的余光时不时在程靖宇身上停留，耳根也泛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赵雪柔对程靖宇有意思，在解释为何当日没有去看蹴鞠。

可惜程靖宇此刻完全没领会到赵雪柔的意思，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果子。

沈馥锦叹了口气，赵家小姐估计怕是要吃苦了，喜欢上这么一个不懂女人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