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冰糖葫芦（1/1）
疯玩了一天的魏思月有些疲倦，肚子也一直叫个不停。
“思月，我们先去吃饭吧，你肚子都在抗议了。”
“我想去小吃街看看。”
“你不是不喜欢吃那些食品吗？”苏长安有点摸不着头脑，之前魏思月可不碰那些东西，零食除了水果就只有冰糖葫芦。
“哎呀，偶尔吃一次嘛，你怎么婆婆妈妈的。”魏思月嘟着小嘴，俏皮说道。
“那行吧，正好我想整点烤鸡翅。”苏长安哼着经典小调，“烤鸡翅膀啊，我最爱吃~”
……
魏思月端着碗臭豆腐左顾右盼，看着周围那些火爆的摊位。
苏长安手中握着一把羊肉串，一串接一串嗦着。
“给我一串。”魏思月瞅着苏长安手上的羊肉串伸出小手。
苏长安拿着羊肉串在她眼前晃悠：“叫一声大哥来听听。”
“哼，不给算了。”
“哦呦，挺有骨气的，我欣赏你嗷，小思月。”
话刚说完，魏思月朝着他身后喊道：“江阿姨，怎么你们也来了？”
苏长安下意识回头，发现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心中暗道不妙，上当了。
果然回过头来，魏思月正在冲他笑，嘴巴鼓鼓的，眼睛像个小月牙儿。
一大半羊肉串都被魏思月咬去了尖上的肉，仔细一闻，还有股臭豆腐味。
苏长安也不是啥讲究人，继续开炫，不过始终提防着魏思月。
“长安，长安，那儿有手工冰糖葫芦。”魏思月指着不远处卖冰糖葫芦的，兴奋喊道。
“了解。”
苏长安付完钱，接过老板递来的冰糖葫芦，“给你，臭豆腐我先帮你端着吧。”
魏思月点点头，接过冰糖葫芦很是满足。
苏长安正想着在还要吃点啥，就听到旁边魏思月在说话：“老板我要那一串冰糖葫芦。”
他有些诧异，魏思月是喜欢吃冰糖葫芦，但没有一次吃过两串啊。
愣神之际，魏思月把冰糖葫芦递到他跟前：“你也吃一串，很好吃的。”
“谢谢。”
小小的冰糖葫芦，大大的感动！
魏思月甜甜笑着：“不客气。”
逛完小吃街，苏长安看了看手机问道：“要回学校了吗？”
“我想去凤崃山看日出。”
“我明天还有课，要不我们下……”苏长安看到魏思月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从来没见魏思月有过这样的神情，心里有些不安。
“欧阳，明天帮我请个假。”
电话那头的欧阳硕露出姨母笑：“和嫂子在一起是吧，我懂！记住啊，我大侄子要叫苏魏。”
挂断电话的苏长安打算去了凤崃山再问魏思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吧，思月，我们的目标凤崃山！”
魏思月展颜一笑。
车上，魏思月看着窗外表情舒缓，宛若天山上冰雪消融后的雪莲一般柔美，让人心生怜爱。
苏长安很是纳闷，大晚上乌漆嘛黑的，她在看个啥？
“你们俩是要去凤崃山看日出吧。”司机问道。
“是的。”
“那你们可要小心一点啊，听人说凤崃山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司机好心提醒道。
“没事儿，我阳气重，不怕那玩意儿。”
……
两人并行走在山路上，手机的灯光摇摇晃晃。
魏思月一个踉跄，摔在了苏长安身上，整个人看上去很没有精神。
不安的情绪在苏长安心里蔓延：“思月，你怎么了？”
魏思月微笑着：“今天玩得有点累了，你能牵着我走吗？”
苏长安伸出手握着魏思月的小手。
冰凉！
是苏长安触碰到她手的第一感觉。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暖，魏思月轻声说道：“快走吧，我们去找一个好位置。”
……
魏思月越走越慢，好像随时会脱力倒在地上。
“思月，去医院看一下吧。”苏长安有些紧张。
魏思月摇摇头：“就是太累了，上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我背你吧。”
“好。”
魏思月趴在苏长安的背上，眉头舒展，神色十分惬意。
温暖，安心。
从她妈妈走后，从未有过的感觉。
“长安，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冰糖葫芦吗？”
“为什么啊？”苏长安顺着魏思月的话问道。
“我小时候，妈妈身体不好只能在家里织衣服，每天都熬到很晚才睡，手上满是针孔。”
“我想着要帮妈妈干点活，我也要挣钱，就去捡别人喝完的饮料瓶子。”
“妈妈带着我去卖完瓶子，总会夸我很乖很懂事就奖励我一串冰糖葫芦，说是我自己挣的。”
“我想让妈妈也吃冰糖葫芦，她总说不爱吃。”
“你说我傻不傻，后来才懂这是妈妈舍不得吃。也是后来才知道，我捡的几个瓶子哪里够买冰糖葫芦啊，都是她织衣服挣钱给我买的。”
“后来妈妈走的时候告诉我，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好心人，就像苏伯伯那样的人，会给我买冰糖葫芦，她让我要好好活着，好好地活着。”
苏长安的衣服被浸透了，秋风一吹，他也不冷，只觉得这泪水灼烧得心脏难受。
魏思月有些哽咽，说话声也越来越小。
泪水在苏长安眼里打转，他安慰道：“思月，只要你每天开开心心的，相信刘阿姨在天上也会很高兴的。”
“累了的话，就在我背上先睡会儿吧。”
“嗯。”魏思月应了声便不再说话，安静地趴在苏长安背上。
一路无言，苏长安一阶一阶稳稳当当慢慢地爬着。
上到山顶，他找了个看日出的好地方。“思月，我们到了。”
魏思月睁开眼睛，无力地说着：“你先放我下来。”
两人依偎在一起，魏思月蜷缩着身子似乎很冷，苏长安将她揽在怀里。
按照常理来说，凤崃山会有很多人看日出的，但是今天只有苏长安二人。
他索性聚集灵气，在脑中冥想当初那团火焰。
不多时，幽蓝的光团中泛起黄色萤火。
微弱，但架不住灵气量大。
火焰的温度足以驱散夜间的清寒，灵气也能蕴养精神。
苏长安兴奋地看向魏思月，目光交织的瞬间笑容凝固了。
魏思月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嘴唇苍白。
她看到苏长安也在看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告诉苏长安自己杀人的事已经暴露了。
“我才不想死在里面，我自己服药了。”
苏长安紧紧抱着她，眼泪止不住的流，嘴唇都在颤抖：“你傻不傻，为什么不去国外，四象就没有办法了，我以后也能去找你啊。”
“‘学校’在国外的势力分布更广，而且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温暖的感觉，我才不想走。”
魏思月声音非常的细微：“在‘学校’，有个姐姐告诉我‘人没法保证自己做的每个决定都正确，那不如就选择那个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的决定。’”
“所以我的决定就是和你一起看我人生的第一次日出，也是最后一次。”
苏长安沉默了，言语有时候太过无力了，他不知道如今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抱着魏思月。
“要是我死在你怀里，你会不会害怕，以后都不敢找女朋友了啊？”
“死什么死，我答应了给你买一辈子冰糖葫芦的，你死了我给谁买。”
“你喜欢我吗？”魏思月仰头看着苏长安。
“喜欢。”
“我也喜欢你，可惜我要死了。”
说罢，就安静地缩在苏长安怀里。
……
“思月，太阳出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