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次历练(1/1)
陈府。
“妇人之见!”啪的一下,一只瓷器被扔到地上破碎开来。
两人到时,正好看见这样一幕,相貌约六十左右的男子正在呵斥其夫人,那夫人泪眼婆娑,看着好不可怜。
“叩叩!”意尘敲了下大门上的铁环,“打扰一下,这里可是递交了申请需要除鬼的陈府?”
“去去去,”那陈府老爷听完意尘的话既是要赶他们出去,“我们从来没有递交过什么除鬼申请,你们走错地方了。”
“等等!”那妇人却是一把抓住意尘的袖子,“可是玄佛派法师?”
“不敢当,贫僧法号意尘。”意尘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
“法师,救救我母亲吧!”妇人已经顾不上这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瞬间泪如雨下。
刚刚还在赶他们出去的陈府老爷看着自家夫人这样,也悲从中来,没有再赶他们两个。
将他们请入堂屋,奉上热茶,这夫人才将事件的经过告知了他们。
“一个月前,我陪母亲去城外施粥,回来的路上下了雨,虽然我们乘坐着马车,但母亲还是淋了雨,之后就感染风寒,卧榻不起,方圆十里的郎中都请便了,药也喝了不少,就是不见起色。”
“我们全家都着急的不行,想去医仙谷求药,奈何谷主不在,其他人我们也见不上,就在此时,来了个陌生的郎中,他说听到了我们府中出了事,过来看看,那会儿全家都为了这事急得不行,根本没时间去查这人底细,就这么放进来了。”
“此人如何长相?”意尘问道。
陈夫人想了想,“这,我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转头看向陈老爷,陈老爷也是疑惑摇头。
看来这个郎中确实有问题。
“你接着说。”意尘道。
“他看了老夫人后,说是邪气入体,喝点排气的药就行,然后就给了我们三副药让去煎了给老夫人灌下去。”
“你们就这么信了?”唐湫道。
陈夫人摇头,“虽然急,但我们也不是病急乱投医,这些药我们拿去也给其他郎中看了,都说没什么问题,就是普通去风寒的药材,这才吩咐下去让给老夫人喝下去,效果也确实好,短短两天,母亲她就已经能下床了,我们这才放那个郎中走。”
“但是,没过几天,我突然发现,母亲她胃口越来越大,之前一顿也就一碗稀饭的饭量,后面一个人就能吃完三四个人的食物,还总是喊饿。”说到这里,陈夫人脸色明显有些惊恐。
看着自己夫人这个样子,陈老爷只好说道,“就是饭量增大了而已,再说了,母亲明显比之前康健了许多,甚至早上出门溜达一圈都没有问题,就是你瞎操心。”
“但是,但是!”不等陈夫人说完,陈老爷道,“我家夫人也是太担忧我家老夫人的身体,怕吃的太多积食,对身体不好,因此这才劳烦二位,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
“但,你们不是请的是收鬼吗?”唐湫道,说实话,听见这陈夫人这些话,她都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陈老爷脸色阴沉的看向陈夫人,“哪里有鬼?你这妇人整天神神叨叨,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着你,”又转头对着意尘道,“实在是对不住,劳烦法师跑一趟,是我家夫人太迷信鬼神之说,有个头疼脑热就说是鬼怪作怪,实在是无稽之谈,还请两位回去撤了这申请,我们这陈府好的很,就是一点老夫人的一点小毛病,不碍事不碍事。”
意尘点头,“好,那就打扰两位了。”说完带着唐湫离开。
陈夫人焦急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离开,接着被陈老爷一把拉进房间,“下次再擅作主张,你就不要出这个门了!”
“意尘哥哥,明明这家就有问题,你看陈夫人那表情,一看就不对,怎么我们还要走啊。”唐湫问道。
“我师父从小就教导我们,别人不同意的事情不要强求,特别是这种家务事,你硬要去做,容易被打,这陈老爷要掩盖,说明这陈老夫人确实有问题,但我们出手对陈老夫人肯定没好处,所以这陈老爷才一再阻拦,倒是这陈夫人,肯定知道点什么,却又不敢明说,所以我们要暗地里调查,若真是鬼怪作祟,那我必须要出手,若真像陈老爷所说,只是单纯的吃的多,那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原来如此,抓鬼还要断案,这哪一行都不容易。
“这陈老爷不配合,我们是不是得在这里逗留几日?”唐湫问道。
意尘点头,“走吧,我们先去找个客栈住下。”
公费出差,肯定要住好的,意尘在唐湫怂恿下,在当地最好的客栈定了两间上等房间。
现在不急着抓鬼,两人要做的就是调查这关于陈府事情,邻居外人知道多少。
“你这样去问,人家肯定会起疑心,”唐湫看着意尘的大光头,“你从陈府出来肯定不少人看见了,再去打听,万一有认识的通风报信,我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意尘也觉得是。
两人去了卖衣服的店里,唐湫花了一块灵石给意尘换了件便宜的衣裳,再买了一个带纱布的斗笠,这样,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少年了。
出去后,唐湫随机抓住一个路人的袖子,“大娘,我哥哥吃东西过敏了,这里有没有厉害的郎中啊,我想带我哥哥去看看。”
大娘一看这谁家孩子啊,肌肤赛雪,口齿伶俐,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你,心里欢喜的不行,连忙道,“真是个好孩子,前面直走再左拐就有一家开在深巷的药铺,那里的郎中看病可神了,前段时间陈府老夫人生病第一个找的就是他呢!”
唐湫和意尘对视一眼,误打误撞居然找到重要线索了,谢过大娘后,两人赶去这郎中家。
里面一个童子在记账,另一个童子在抓药,还有几人在一旁排队等候,正前面是一个老郎中正在替人把脉。
两人排在后面,等待片刻就到了他们。
“不知是哪位要看病?”郎中问道。
“是我哥哥,脸上过敏特别严重,不能见人,”意尘道,“可否劳烦大夫我们去后面看啊,哥哥比较内向怕人。”
郎中点头,带着他们去了内室,一进去,意尘便撩起纱帘,郎中看着他完好无损的脸意识到了上当,“你们!”
“实在是对不住,我们只是有点事情想要了解下大夫,外头不好说话,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看着他们一大一小,都是孩子,郎中也不跟他们计较,“说吧。”
“敢问大夫,前段时间是否给陈府老夫人看过病?”
一说到陈老夫人,郎中脸色立马变了。
不等他说话,意尘掏出玄佛派令牌,“我乃玄佛派下弟子,师门专门派我来调查这个事情,还请大夫配合。”
看见玄佛派令牌,这郎中像是突然放下心,道“确实!这老夫人的脉象乃是雀啄脉啊!”
“什么!”意尘皱眉,果然,这陈府有问题。
这雀啄脉唐湫也懂,只有将死之人才会出现此脉象,说明心气已绝,生命垂危,但,这郎中是刚开始就去看了老夫人,而据陈夫人所言,现在陈老夫人不但吃得好,身子还日益康健,不是鬼怪作祟那就是那个陌生郎中的问题。
她就不信这郎中没有告知陈老爷陈夫人此脉象,明显,陈夫人也在隐瞒。
到了客栈,意尘取下斗笠,“看来这十有八九,这陈老夫人的命数在那场风寒中就已经尽了,只是不知那郎中现如今在何处。”
“那我们要去找他吗?”
“不,”意尘摇头,“我今晚偷偷去瞧瞧那老夫人。”
一听到这么刺激的事情,唐湫想去又怕鬼,纠结的不行,想了想,反正在这里也就剩她一个人,她还是跟着意尘吧。
“那我也去。”
意尘却拒绝了她,“不行,那老夫人十有八九已经成鬼,要是被她发现,我一个人尚且能脱身,带上你,有点危险。”
意思就是她是个小拖油瓶喽,唐湫不高兴,唐湫要闹了!
“嘴撅的能挂个油瓶了,”意尘失笑,“等你筑基我就带你去抓鬼。”说着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千纸鹤,“这是我的一个传话筒,你要是无聊,就对着它说话,我会听见的。”
“哇!好神奇,那会不会被别人听见啊?”唐湫怕意尘正潜伏着,自己说话,惊扰了不该惊扰的。
“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
夜晚,意尘穿着唐湫买的那一身从窗户翻身出去,唐湫一个人无事,看了会儿新买的话本,睡意袭来,对着千纸鹤说了声早点回来,便早早就寝。
夜半三更,万籁俱寂,唐湫床前突现一黑影。
看着床上睡得丝毫不设防,嘴角还有可疑水渍的唐湫,一把剑横于她的颈部,看见她枕头旁边的千纸鹤,来人像是有所犹豫。
似是感受到了杀意,唐湫眉头一皱,像是要醒来的样子,长剑褪去,黑影悄无声息的消失。
唐湫猛得睁开眼,摸了摸脖子,吓死了,她居然梦到被梁郁一剑砍掉了头,那种头身分离的恐惧直接将她吓醒,还好还好,只是梦。
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意尘回来了没有,探查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