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因为重要,心甘情愿(五)(1/1)
炼药房内,九溪对着胸腹施以灵力,小小的金铜鼎自囊丹而出,随着九溪灵力输入,金铜鼎逐渐变大,显现出神农鼎本相。
神农鼎神光闪现,炼药房瞬间被灵气笼罩,以免节外生枝,也为沈凌歌安心,木流风扔出折扇,衡于炼药房屋顶上空,施法之间,折扇之周散出白光,形成结界,落其四周。
九溪将火犬内丹投入神农鼎,鼎中灵力瞬间感应到邪气所在,群起而攻之,如此,对九溪而言,可谓有事半功倍之效。
他盘膝而坐,凝聚体内灵力,不断注入鼎内,不眠不休,直至满四十九个时辰。
神农鼎内,邪气被彻底清除,九溪拿出火犬内丹,将神农鼎收入囊丹,方才走出炼药房。
哐当~
随着炼药房房门被打开,九溪扶着门框缓缓而出。
众人不敢想象,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经历了何等厉害的煎熬,才成了如今这般弱如扶病、气息奄奄的模样。
无人敢上前,直到九溪惨白的脸上,露出欣慰一笑,弱弱道:“炼成了——”
不知为何,九溪这番模样,让大家心疼不已,就连一贯风轻云淡的木流风,此时此刻,眼下也有一些湿润。
“九溪,你,你怎么样了?”
沈凌歌跑上前扶住九溪的时候,已经快难过的说不出话了。
所有人都是悲伤的,除了九溪自己。
“师兄,我带你去吃饭,我,叶谷主让膳房给你做了好吃的!”阿尘抹泪道。
九溪咽了咽口水,轻轻推开了他们的手,目光转向远处的梧桐树,眉眼一弯,艰难开口,“我,我要先去,救,小凤凰!”
“你还要不要命了,阿星就在那里,迟一刻也不会死,难道,别人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连命都不要吗?”沈凌歌狠狠一把拉住九溪的胳膊,怒骂道。
沈凌歌向来稳重娴雅,从未有人见她这般失态。
“沈凌歌,请你慎言,小凤凰,她不是别人,她是我心爱之人,她的命,就是我的命,为了她,我心甘情愿付出所有,包括我的命!”
九溪指责的声音,才将众人从震惊中拉回。
“沈凌歌,你叫我沈凌歌,为了她,你对我说这么重的话,好,九溪,枉我钟情于你这么多年,你要死,随便!”
沈凌歌怒不可遏,伤心欲绝,甩袖而去。
众人都不知该如何之时,九溪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木流风,你去看看她吧,我,我知道她是关心我,可,她不该说小凤凰,我,我也是着急,关心则乱,并非有意。”
木流风一挥手,结界散去,折扇自屋顶旋转收回,他看了看倔强的二人,无奈叹息,紧追沈凌歌去往小竹屋。
“阿尘,扶我去!”
行至梧桐树下,九溪示意阿尘前去跟栖梧说,内丹已经炼成。
忽而,紫光萦绕,梧桐树渐渐透明,栖梧化身为人,阿星静躺怀中。
九溪踉踉跄跄走到阿星身边,掏出内丹,手心靠近阿星胸腹,慢慢用功,内丹发出火红的灵力,渐渐没入阿星胸口。
片刻之后,还不见阿星清醒,栖梧紧张道:“九溪公子,不是说有了火犬内丹,阿星就会得救吗?怎么,怎么还不醒呢?”
“栖梧,不必担心,内丹刚进入小凤凰体内,需等些时辰,待内丹的灵力被小凤凰体内的凤凰珠吸收,方才见效。”
九溪拉着阿星的手,不断轻抚着她的手心,直觉脑中昏昏沉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师兄!”
“九溪公子!”
阿尘和栖梧焦急道。
“没事,没事,就是,可能是饿了。”
九溪使劲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睛,有了些许清醒之后,从栖梧怀中抱起阿星,向竹屋而去。
“阿尘,你去给九溪公子准备些吃的送到房中。”
栖梧言罢,小碎步紧紧跟上九溪。
火犬内丹效果立竿见影,九溪用过午饭,不过一个时辰,再去看时,阿星脸色已经红润了不少,体内灵力也明显提升。
九溪安心之后,才想起,今日,他那般对待沈凌歌,确实有些过分,毕竟,她是个女子,众目睽睽之下,遭到严厉指责,脸面上,终究会有些挂不住,应该去给她道个歉。
他出门之时,看到沈凌歌和木流风向谷外走去,本以为是沈凌歌心中不悦,想要木流风陪同四处走走,方没有再跟去。
一直到傍晚时分,也不见他二人归来,这才觉得不太对劲儿,便打发阿尘前去沈凌歌个木流风房中看看。
不一会儿,阿尘着急忙慌地跑回房中,拿着一封信,语无伦次道:“师兄,木公子和沈姑娘,不好了,他们走了,他们离开灵医谷,回蓬莱宫了!”
九溪接过信纸,几行充满愤怒的字跃然纸上:
——你我两小无猜,十年交情,终不抵她莞尔一笑,短短数月,道不同,则无需强求,从此,天涯陌路,各自安好!
“师兄,怎么办啊!沈姑娘这次,恐怕是铁了心,要和你断绝来往了!”阿尘捶手顿足道。
反而是九溪,如释重负,笑道:“不会的,凌歌只是一时气不过,回蓬莱宫也好,出来多日,想必,沈伯父很是思念,就当散心,再说了,木流风不是跟去了嘛,也不用担心她的安全,挺好!”
他转头看了看床上还昏迷未醒的阿星,继而说道:“栖梧、阿尘,等小凤凰醒了,你们两个不要告诉她我去西域取火犬内丹之事,就说是灵医谷中珍藏的,也不要告诉她凌歌的事情,就说她是想念沈宫主,才回家看看的,我,我不希望她心里有任何负担和愧疚。”
阿尘用胳膊肘子怼了一下栖梧,笑道:“师兄,看来,门主让你下山历练,是对的,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是吗?”
“是啊,师兄,你以前从来不会思虑这么多,也不会这么关心一个人,以前的师兄,只想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管自己每天开开心心,现在的师兄,像是真正的师兄,是个真正的男儿!”
阿尘说的极为诚恳,言语之间,皆是对九溪的夸赞。
原本还傲娇的九溪,眼珠子转来转去,一巴掌拍在九溪脑袋上,说道:“我说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儿,什么叫现在才是真正的男儿,你师兄我一直都是,好吗?”
打脸居然来得这般快!阿尘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