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在校园里(10)(1/1)
苏曼曼换位思考了一下,认同他的话。
看着点头的她,白景年松了口气,微微扬起嘴角。
天知道他看见她疼成那样,心里慌成啥样,更何况是苏父苏母呢,就这么个宝贝女儿。
她太懂事了,其实对最亲近的人来说,不用这么懂事的。
苏曼曼拿出手机,轻声给家人解释着现在的情况,苏父苏母听了恨不得马上就赶过来,还是苏曼曼反复劝着,才答应放学后再说这些事。
处理好一切后,苏曼曼再次看向白景年,他就坐在床边,含着笑意看她说话。
少年眼里的真诚打动着她的心,如清泉流过心尖一般纯净,好干净的一双眼睛,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不知不觉,她的脸有些发热,害羞的颜色为她苍白的脸增添几分灵动。
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今天的事,还是谢谢你。”
她同样回报真诚地再次感谢,幸好是他先发现。
在意识模糊之际,苏曼曼感觉到自己有一阵悬空,随后又落在很有力的怀抱里。
那股十足的安心感,让她忍不住往他怀里更深处靠去。
熟悉的热源仿佛抚慰着她的疼痛,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疏解着她难受的感觉。
他的心因为慌乱而剧烈的跳动,这些苏曼曼并不是没有感觉到。
她又回想起那日马背上的慌乱,与少年眉眼之间的温柔重合。
或许在她眼中,早就没把眼前人当成小孩了,这么久相处下来,对方处事的态度与方法,甚至比她还成熟。
而这一点,她必须承认,自己的心也因此乱了一拍。
“没关系的,你我之间,不用说谢谢。”
白景年此话一出,苏曼曼不知道如何回答。
医务室内只有他们二人,却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你现在还没恢复,暂时不想这些,而且我也不想给你压力,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白景年忍不住出声打破这沉默,看出她的不安,手紧紧抓着被子。
听着他的解释,苏曼曼逐渐放松下来。
这独一份的温柔体贴,又怎能让她不沦陷呢。
她今后,将会以另一种角度去看待眼前人,反正,来日方长嘛。
“好。”
苏曼曼嘴角也轻轻扬起,好像一切都摊开来说了,又好像没有。
真正明白彼此意思的人,不需要那么清楚的表达。
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代表一切。
放学后,白景年陪她走到校门,苏父苏父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
看见脚步漂浮的苏曼曼,一口一个心肝,苏母更是心疼的差点掉眼泪。
苏曼曼简单解释后,苏父向白景年道过谢后,一脸赞赏的看着他。
白景年目送他们一家人驶车离开,直到看不见车的影子。
才坐上回家的车,一路上,司机看出少爷的表情,与前几日相比,都和蔼了许多。
那种沉沉的重感不再包围他,车里的氛围都暖和了。
想来,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吧。
而白景年,看着双手,仿佛又感受到苏曼曼的重量,轻轻的,怪不得这么弱,有时风一吹就好像摔倒一样。
假如苏曼曼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大声抗议:大哥,你的滤镜也太重了吧,她这是标准身材好吗,BMI处于健康的区间!
可惜她并不知道,自然也无法抗议。
这是他们第二次距离这样近,这颗心,很久没有过这么大动静了。
因为她,像活过来一样,有了自己的生命力。
其实白景年在外人看来,他是未来白家的继承人,重点栽培对象。
很多人认为他平日里太过冷淡,不懂得人情世故。
却没人知晓,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还能拥有着正常的三观,实属难得。
白家的乱,只存在于内部,那些美好,都是表现出来的。
那些违背道德的事,就发生在外表显贵的白家。
白景年的母亲,是白父的第一任妻子。
她的丈夫对她一直都很冷淡,在怀上白景年之前,床笫之间也只不过是敷衍。
而之后,有了白景年的存在,白母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守活寡。
看似她是雍容华贵的白夫人,实则丈夫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过她,只有无尽的忽略。
长久的冷暴力中,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用尽一切办法,甚至将自己从头到尾都改变。
也换不来白父的一丁点关爱。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白父西装的口袋里,有一个未开封的避孕套。
她慌了神,以为是丈夫有了外遇,也以为他不肯碰她的原因是这个。
在不断的纠结与反省中,白母鼓起勇气,试图揪出这个小三。
在酒店的对峙里,她才发现,所谓的小三是个男人。
原来,说什么不肯碰她,原来是从始至终性别就对不上。
白母的精神一瞬间陷入混乱,小小的白景年站出来,为母亲与父亲分割财产。
他不认同父亲这种骗婚的做法,甚至对自己的存在产生怀疑。
所幸,白母是真的很爱他,哪怕他的父亲是个混蛋,可孩子是自己的,这一点不会变。
白景年将部分事情整理后,告诉白家主,也就是他的爷爷后。
得到支持,将父亲的股份转移到他身上,遭受好一顿痛骂,小小的他,因为来自亲生父亲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将下唇咬的鲜血淋漓。
好在,他的母亲,得到了解脱。
白父被赶出家门,用以往藏匿的资产,试图重启家业。
而白母以合理的地位留在白家,专心培养自己的孩子。
他一直支持白母再婚,寻找自己的幸福,可遭遇过巨大痛苦的她,害怕踏出这一步。
直到现在,她都一直与心理医生保持联系。
所以白景年的冷漠,来源于他之前的16年。
还未成年的他,就需要与那些公司里的老狐狸打交道,强大的内心,令他惯用理性的思维去权衡利弊。
直到那日苏曼曼坐在他的身边,第一次有人,化作雨露滋润着他早已干涸的心房。
他努力表现出友好的样子,许久没笑过的嘴角,有些不知道怎样摆出合适的弧度。
对此,他在镜子前练习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