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们是来买彩票的（1/1）
这几天韩昱空对自己的异能力基本熟悉了，已经可以自由控制电压，甚至可以控制电流在导体内的传导路径。傍晚韩昱空去剧组找顾声，东方颐手机没电了，看到韩昱空后，嘿嘿一笑递过手机说道：“充电宝，快给我手机充个电。”
韩昱空接过手机，直接将手机充爆还给东方颐。
东方颐怒喊：“赔我手机！”
韩昱空挑了挑眉，“赔不起。”
“赔不起就给我当小弟！”
“你也配？”
顾声刚处理完事，走到化妆间门外就听见两人在吵，他深呼吸后走进来问韩昱空：“找我有什么事？”
韩昱空说：“我在垃圾桶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已经报案，尸体腹部空瘪，法医检查发现尸体所有内脏器官已被移除，但身体没有刀口。”
闻言东方颐惊道：“难道是异能者？”
韩昱空不理他，接着说：“世界异能小队应该很快就会介入调查，最近出行小心些，不要独自行动。”
顾声点了点头，“知道了。”
韩昱空又说：“今晚我送你回去。”
东方颐质问：“你什么身份？”
顾声又点了点头应道：“好。”
东方颐转过头看向顾声不敢相信，“声声！？”
顾声：“反正顺路。”
“声声——你就不在乎我的安危吗？”东方颐投来渴望的目光。
顾声反问：“剧组一车人陪着你还不够？”
“人家害怕~”
韩昱空眼角抽搐一下，“害怕就裹着尿布湿。”
东方颐抡起拳头挥过去，被顾声的手掌接下，说道：“别冲动，”然后扭头朝韩昱空说：“你少说两句。”
韩昱空“啧”了一声，转身到化妆间外等顾声，东方颐在后头喊，“有本事别跑！”，韩昱空全置若未闻。
工作结束后，顾声家离这不远，一直是步行回家，韩昱空安静走在他身旁。天空突然下起小雨，韩昱空脱了外套披在顾声头顶，幸好离公寓已经只有百米，两人一路小跑回到了公寓。
顾声想起五年前也是这么个毫无防备的雨夜，韩昱空偷跑出来参军，顾声送他去车站，快到车站时，天空下起瓢泼大雨，他拉着顾声的手去附近巷子里的檐下躲雨，两人都淋透了，韩昱空那时已经比顾声高半个头，他突然紧紧抱住顾声，喧嚣的雨声没能掩盖住胸腔里热烈的心跳声，顾声听得一清二楚，直到阵雨停下，韩昱空才放开顾声，并说了句“谢谢”。顾声轻轻点头，嘱咐道：“路是自己选的，就要把它走好。”
回到现在，顾声开门进屋，韩昱空也跟着进来了。
“你进来干什么？”
“洗澡。”
“你家不能洗澡？”
韩昱空理直气壮说：“没钱交水费。”然后自觉换上拖鞋，挂起淋湿的衣服，颇有礼貌地请顾声先洗。
顾声问：“你不都是花杨封的钱吗，还担心交不起水费？”
“他快交不起房租了。”
怪不得杨封哭着向顾声诉苦。
次日清晨，顾声被电话吵醒，一看名字是韩昱空，接通后对方说：“杨封不见了。”
“什么？”顾声立即坐起身。
电话里：“先开门。”
顾声迅速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韩昱空穿一身黑，手里提着早餐，“马上洗漱一下。”
顾声这就开始洗漱，韩昱空在一旁告诉他事情经过。
前几天杨封快交不起房租了，在路边买了张彩票，结果中奖了，昨晚把这事告诉了韩昱空，说今天去兑换奖金。今天早晨韩昱空想借钱交房租，可电话迟迟打不通。
顾声没憋住，漱口水喷了出来，幸好对着水池，“你确定他是失踪了不是不想理你？”
韩昱空严肃地说：“他不理我的可能性很小。”
顾声冲了冲脸，问：“有什么线索吗？”
韩昱空递上早餐说：“那具尸体。”
“有什么联系？”
“当时关于那具尸体还有一个信息，就是死者生前刚中彩票。”
顾声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巧合了，你打算从何开始调查？”
“彩票。”
“那走吧。”顾声从袋子里拿出个包子边走边吃。
两人出发去了杨封上下班必经路段，这个点已经有不少早点摊，找了一路也没见到个卖彩票的。顾声提议问问卖报刊的店，说不定兼卖彩票。一路上卖报刊的也就一家，他们走到小店前，老板杯里的茶应该是隔夜了，摇晃了两下泼向一旁的空地。
顾声上前问：“老板，您这卖彩票吗？”
老头儿扶了一下老花镜，说道：“不卖！卖彩票的在那呢。”老头指了那片空地。
“卖彩票的今天没出摊是吗？”顾声又问。
“对，当初让我给留个空地，结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让我说要不干脆就别干，占我停三轮儿的地方！”
“那您知道他们家卖什么彩票吗？”
老头儿坐回摇椅上说：“谁知道呢，反正概率还不小，半个月没卖几张，已经有好几个中大奖的了。不过这种东西还得看命，我劝你们别胡买。”
顾声笑了笑，“谢谢大爷提醒。”
老头儿摆摆手，“没事儿，年轻人看看书.看看报多好，丰富知识，看的更远更广。”
顾声笑道：“大爷说的在理，那您知道旁边这卖彩票的住哪块吗？”
老头儿摇了摇头，“这谁跟他们打听？不过他们一个瞎子一个瘸子，当初跟我说是无父无母，自小相依为命，我猜应该住在西边那块儿，那里穷人多。”
谢过了老头儿，两人出发去老头儿口中的“西边那块儿”，临走时，韩昱空跟在后头买了本小册子——《七句话让老婆视我如珍宝》，装在外套的内口袋里。
穷人聚集的地方普遍有三个特点，“脏”“乱”“差”，两人向西边走了很久，远离了车水马龙，几栋旧楼出现在眼前，有个八九岁模样的小男孩扒拉顾声的胳膊问，“叔叔买烟吗？”
顾声摆了摆手说，“叔叔不吸烟。”
小男孩又向韩昱空问同样的问题，韩昱空掏出钱包给了他二十，并说了句：“不要。”
小男孩拿了钱转头就走了，继续问过路人要不要买烟，有不耐烦的路人将他踢倒在地，他不哭不闹，急忙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烟，拍拍身上的灰继续问下一个路人。
顾声见状，跑到小男孩跟前买了包烟，还买了个打火机，小男孩也不问为什么，他的目的只是用烟换到钱。
顾声拿了根烟，找了个年龄大点的路人，笑着递上烟说：“大爷，我想跟您打听个事。”
大爷笑呵呵地接过烟说：“什么事。”
顾声顺手给大爷点着了烟，“这附近是不是住着两个兄弟，一个眼睛坏了，一个腿瘸了。”
大爷吸了口烟，想了想，“是有这么对兄弟，大的叫张立东，小的叫张立红，大的眼睛没瞎的时候带着小的在附近工地干活，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瞎了，瞎了以后好像带着小的卖彩票去了。”
“那您知道他们住哪吗？”顾声接着问。
大爷皱了皱眉，“你们是什么人？打听这个干什么？”
顾声笑着说：“是这样的，我们是来旅游的，听附近人说他们卖的彩票中奖概率挺大，但今天他们没出摊，明天我们就走了，彩票这种事谁都说不定，所以我们找到这想试试手气。”
大爷大笑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浮躁，对浮躁，钱还是得踏踏实实自己挣啊。”
顾声跟着笑道：“您说的对，钱确实得踏踏实实挣，但这种机会也是个机会嘛。”
大爷摇摇头，“你们啊，他们家离我家不远，走，我带你们去。”
“麻烦您了。”
“不麻烦，顺道的事。”
两人一路跟着大爷走到了卖彩票兄弟的家门口，跟大爷道了声谢，顾声敲了敲房门。
“谁啊，来了。”里面应了一声，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们是来买彩票的。”顾声说。
“今天不卖。”里面回道。
“听说你们卖的彩票概率挺大，这附近也没有第二家卖彩票的，我们买的多，让我们试试吧！”顾声又说。
里面的男人暴躁起来，向门外吼道：“不卖就是不卖，滚！”
韩昱空一脚踹开那弱不禁风的门，屋内冲出来一股烟酒混合着汗臭的味道，顾声差点把早饭吐出来。
两人看清了屋内男人的样貌，四十几岁，个头不高，头发稀疏，面容焦黄枯瘦，左腿瘸了，走路上下颠簸。他骂着：“你他妈的敢踹我门！？”抄起手边的酒瓶子咋过来。看来他就是张立红。
瓶子在空中被韩昱空接住又扔向男人，男人一瘸一拐躲开，还是被瓶子砸中后腰，大喊着：“疼疼疼，哥！”
里屋走出来一个住着拐的男人，也是四十几岁的样子，比瘸腿的男人高一点，更瘦一点，他带着墨镜，用拐杖摸索着走到客厅，瘸腿男人爬起来去搀扶他。他应该就是张立东。
男人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们是谁？”
“其实……我们是来买彩票的。”顾声硬着头皮解释。
张立红吼道：“买他妈的彩票，你家买彩票的踹门进来！？”
张立东用拐杖打了一下张立红的右腿，说道：“立红，不可无礼！”接着说道：“两位怎么知道我们是卖彩票的？”
顾声说：“我们是来这旅游的，听附近人说有卖彩票的，一路打听到这里。”
张立东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哦，这样啊，两位都去哪玩了？”
顾声眯起眼睛，“在D区那块儿，好多电影，电视剧都在那里拍，我们就去看了看，还有C区那条网红街，还挺有趣。”
张立东点了点头，“确实，确实。”接着他朝张立红说：“立红，去把彩票全拿出来，让两位客人好好的挑选。”
张立红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又转头狠狠瞪了韩昱空一眼，韩昱空眯起眼睛，一脸不屑。
张立东招呼两人坐到沙发上等一会，顾声说：“不了，我们买了彩票就走，还要赶车。”
戴墨镜的男人自己拄着拐杖坐到了沙发上，那沙发上不知都是些什么污垢，还有大片呕吐物，估计是喝多了到沙发上直接吐了。
等了好一会儿，张立红从里屋走出来，抱着一堆彩票，扔到茶几上说：“全都在这儿了，挑吧。”
“立红，给两位客人倒杯水。”
张立红应道：“好，好。”起身去拿水壶接水。
顾声笑道：“您的眼睛应该是看不见吧？这样问确实有些不礼貌，但我没有恶意。”
张立东笑了笑说：“是，看不见。”
顾声接着道：“那您还真是信任我们，也不怕我们多拿几张。”
张立东的笑容僵了一瞬，不过迅速调整好表情，说道：“二位既愿意登门拜访，我自然是信任二位的。”
顾声笑了两下后开始翻检那堆彩票，翻了半天没看出什么端倪。
他刚直起身时，一发“利箭”从身前穿过，射到了柜子上的饮料塑料瓶，直接将瓶身贯穿。顾声猛然转身朝箭来的方向，看到张立红正在给手中的枪安第二发“子弹”，仔细看他装的好像是针管，管内不只是什么液体。张立东起身抡起拐杖砸向顾声，顾声闻声转身躲避，韩昱空在空中接住拐杖，将拐杖反推回去，张立冬没顶住推力，被推倒在地。此时张立红这边安好了第二发针管，射向顾声，顾声发现时已来不及躲闪，针管扎到了他的手臂，即便顾声迅速拔掉针管，也有一半液体注入到了血管。
顾声问：“这是什么东西？”
张立红眼见得逞了，阴狠的笑着说：“兴奋剂！”
韩昱空掌心聚集着刺眼的电火花，一个箭步冲上去在张立红左脸来了一拳，直接把人打趴在地，张立红半边脸先疼后麻，感觉闻到了烤肉的焦香，半边牙也都掉了，疼的满地打滚。
张立东从地上爬起来，径直冲向顾声，顾声击出一拳，张立东却伸手迎上这一拳，虽然张立东抵不过这一拳被打倒在地，但却趴在地上诡异的笑了。顾声只觉手指一阵剧烈的疼痛，拿起来一看手掌处好像掉了截骨头。张立东举起手中的东西，“在这呢。”
他手里竟拿着顾声手指的一截骨头。看来之前发现的无外伤却被掏空了器官的尸体就是由他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