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上妆（1/1）

阳光洒向大地，张弈辰也停止了一夜的修炼，下了床铺走向书桌他唤出了昨天认主的古琴，古琴主体为乳白色，琴身不知是什么材质似玉非玉似木非木，琴身有些红色的花纹似血般鲜红，琴弦清透无色。一只病恹恹的白色凤凰从琴身钻出，立在琴上不断颤抖。

昨日古琴不愿认主，被张弈辰逼迫的认了主，原本以为就这样了，谁知道张弈辰还是把它召唤出来用精神利刃砍了一刀，导它元气大伤，事后张弈辰对它说一把琴而已没资格高傲，如不是真心认主毁了便毁了。白色凤凰连忙表忠心生怕张弈辰一刀劈了他，别人说不定是威胁，但它知道眼前这个人说的是肺腑之言。所以现在它是打心底惧怕这个冷酷无情的主人。

“介绍下自己吧。”张弈辰开口。白色凤凰立马回道“这把古琴没有名字，以前都管它叫无名，我叫凝雪是灵炎凰族的，灵炎凰是凤凰一族的变异分支擅长精神力，我并不是这把琴诞生的灵，这把琴是用我的血肉骨头经脉辅以灵宝制作而成，你可以理解这把琴就是我的肉身，我是这把琴的神魂。”说到后面凝雪充满了悲伤。张弈辰看看她又看看古琴把摩挲琴身的手看似无意的收了回去“为何？”

凝雪面露苦笑“我爹娘很恩爱，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但是我娘命薄走的早，是我爹拉扯我长大，他因为娘的离去悲痛欲绝整日酗酒，如果不是我的存在他可能都要陪我娘一起去走那奈何桥。随着我日渐长大，女子嘛都爱漂亮，有一天我照着娘的画像给自己上了同样的妆容，本就像娘亲的我画上同样的妆容更加的像了，我高兴的找到父亲，爹愣住了随着我叫了声爹他才缓过神来，那天是他第一次打我，大发雷霆。从那天后我就再也没有上过妆，可是有一天我爹破天荒的没有喝酒让我再上一次妆，我只好照做，父亲看着我上妆后的脸泪流不止，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我，看了很久他才离开。从那之后父亲会时不时的让我上妆给他看，我知道父亲是思念娘亲，我就顺着他想要缓解他的思念。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我长大了我有了心仪的男子，有一次和那男子一起游玩，被买酒的父亲碰着了，他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回家了，回家后第二次打了我还禁了我的足。我不愿被束缚于是夜晚偷跑了出来，可是出来后不知去哪便想着投靠那心仪的男子，没想到我爹早就等我已久，于是又被逮了回去，这次他把我锁在了房里，每天只有送饭时才会开那道门，我心如死灰不明白为什么。我爹还是会时不时的让我上妆，我想着要是爹开心了说不定就会放了我，我便顺着他。过了很久他还是没有放了我，当他再次要求我上妆时我死活不上，那次我第一次和父亲争吵起来，说了很多气话比如我一定会离开，离开后再也不会回来之类的，当时父亲没有说话转头就走了。到了晚上他喝的大醉来到我房间让我上妆，我还是没同意，破口大骂他是个疯子，迟早所有人都会离他而去，父亲气的浑身发抖失去了理智，把我制成了这把古琴，为什么会做成古琴呢？因为他是我们族内首屈一指的制琴师，而我娘尤为擅长琴艺。当琴制好我神魂苏醒那天，看到父亲把琴放在娘的坟边跪着给我道歉，给娘道歉，说了一大堆后自刎在当场。那一刻仿佛我和父亲都松了口气，因为我不用再被囚禁也不会因为骂了拉扯我长大的父亲而愧疚，而他呢终于可以去找他心心念念的娘亲了。可是我还是难过，难过为什么那么不喜欢我还要生下我，难过为什么那么辛苦还要拉扯我长大，难过为什么我长大了还要亲手杀了我。很可笑吧，哈哈……”

张弈辰皱着眉听完了这悲惨的一生，凝雪说的很平静，仿佛在讲一个听来的故事，讲完后一人一魂久久无言。过了很久张弈辰轻声道“这把琴我喜欢就叫凝雪吧，对不起……”他最后的道歉也不知道是因为砍了凝雪的愧疚还是因为让她回忆起悲伤往事的愧疚，反正都不重要了，就和凝雪父亲最后的道歉一样什么也改变不了，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