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不想做傻子了（1/1）
没了讲师的干扰，方谦得以全身心试验御灵残符的功效。
回忆猎灵匕上道道花纹，小山村祭坛符文，以及讲师剥离枫傲橦等人冠灵时的动作。
他以极强的感悟力总结出一套内在联系。
道道符箓再次刻画而出，天空中暴躁的冠灵这才安慰平复。
“方谦，我们要把它们还回去吗？”
“我说过，这玉山将是百姓的玉山！”
“嗷！”
“啾！”
方谦通过符篆控制释槐灵鸟与赤鬃狂狮大肆捕食低等冠灵。
不过一柱香时间，天空只剩下食铁兽一只冠兽还在苦苦支撑。
方谦收回符篆，冠灵珠稳稳悬停在方谦身前。
“哦…吞噬了这么多冠灵，赤鬃狂狮和释槐灵鸟竟然都升到了中级上品。
看来现在不应该再叫他们这个名字了。
就叫你们赤鬃王蜥和释槐灵鸢吧。”
诸事平定，黎凰这才得以询问方谦的遭遇。
她双手颤抖着捏住两条空荡荡的袖子，眼眶通红，
“这段时间…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她扑进方谦的怀抱，不知为了安慰自己还是方谦。
可脸颊刚要碰上胸膛，却被方谦突然一个后撤步残忍分开。
黎凰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面。
她僵硬地抬起头看着那双看穿一切的眸子，
“你…什么意思？”
方谦依依不舍地扫了眼她身上的凤冠霞帔，释然一笑，
“你的婚服…真好看～”
“不是…不是的…”
黎凰以为方谦是因为自己跟小七假结婚生气了，连忙扯下婚服只留一件薄薄的单衣。
时值寒冬，晚风吹过，冰冷刺骨。
但黎凰眼中只有方谦一人。
她渴望从他的眼里看见宽恕，
“那只是逢场作戏…真的只是我为了引出讲师演的戏而已。”
她极力辩解，却看不见丝毫动容。
他驱动灵力捡起婚服温柔地帮她披上，平静地说道，
“黎凰，我们…分手吧。”
简单的几个字在寂静的夜里甚为响亮。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
方谦平静地注视着那双美眸，
“你知道…我不是傻子。”
黎凰还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拉着方谦的袖子想离开这里，
“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却被他拒绝，
“知道吗？
我体内有只噬魂蛊。
它沾染有猎灵众执行官的灵识。
而你体内的真心蛊是那抹灵识赐予讲师的。
换言之，噬魂蛊能感知到真心蛊经历的一切。”
“！！！”
黎凰僵硬地转过身，
“所以…你都知道了。”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这种联系。
黎凰，别说只是假结婚，就算你真的嫁为人妇，生儿育女，我也会奔赴天涯海角把你抢回来！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只求…你别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我…不想做傻子了！”
风吹枯草，卷起沙沙声。
这夜格外的宁静。
沉默许久后，黎凰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方谦的衣袖，
“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们相遇的那一刻，又或许…更久。”
“在庄家大宅那次，你是故意被抓住的？”
“你不早就已经猜到了吗。”
“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黎凰深呼一口气，第一次直视方谦双眼。
“没错！”
“那场必死之局，你有足够的力量破局，对吗？”
“没错！我的极品冠灵拥有先天三异变，换言之，冠灵觉醒之初便拥有媲美三珠冠的灵力。”
“那你为什么还要按照我的计划，亲眼看着我强自嵌珠？”
“因为…更好地掌控你！”
黎凰坦然承认，
“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你也不会心生悔意，也不会让我带你回家。
我也不会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也不会得到回天戒！”
方谦神情悲怆，心痛如刀绞。
他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却没想到亲耳听到这话，他的心会是这般的痛。
黎凰于心不忍，
“我承认我骗了你，但我已经尽可能弥补了你。
作为伴侣，我给了你该给予的关怀，该给予的陪伴，该给予的娇宠，甚至于…我自己…”
方谦眼含热泪，
“最后一个问题，你决定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跟我的家世有关。”
黎凰不禁一愣，沉默片刻后承认，
“没错！”
“为什么？”
灵戒闪光，一本厚重古籍凭空出现在眼前。
袖手弹去封面灰尘，拨开尘封多年的往事，
“很久很久以前，一棵大树出现在大陆上。
人们不知它从何而来，也不知它何时离去。
只知大树每天都会像蒲公英一样挥洒种子，滋养大地。
人们一开始并不知道种子有什么效用。
直到后来有人吞食种子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人们才知道，原来它是天降的恩德。
自此之后，他们开始大肆收集，大肆吞食灵种，冠者修炼的黄金时代就此展开…”
出人意料的是，黎凰讲的故事与婆婆曾经讲的一般无二。
“好景不长，这灵种是恩德亦是祸端。
人们为了变得更强，已不满足于只收集灵种。
他们开始抢别人的灵种，开始屠戮同族。
人间…就此变为炼狱！
黄金时代也被称为禁忌时代。
后来，大陆上最强的九个人聚在一起。
他们拥有来自于生命母树最核心的力量。
他们聚集在一起，以身为媒，灵力为引，神魂寂灭的代价封印了神树。
万恶之源被封印，人间自此争斗欲渐平复。
我们所拥有的灵冠就是残存在那些获得灵种的人体内的力量经过千百万年种族繁衍衍化出来的一种形势。”
方谦平静地听完这耳熟能详的故事，
“你想表达什么？”
黎凰沉默片刻，而后说道，
“九大圣人虽然身死道消，但他们的点化物遗留了下来。
历经漫长岁月，点化物虽有磨损，却仍旧蕴含神力。”
她掀到下一页，这页纸上刻画有一张人形肖像画。
画周围稀疏摆放着九个点化物。
其中只有三个散发着光芒，
“现存已知的圣人点化物有三件。
御灵符箓，移花接木，猎他人之灵强于己身。
观猎灵众猎灵手段，御灵符篆多半已落入他们的手里。
回天戒，起死回生，逆天改命。
曾折射华光，造福世人。
只可惜，数年前一场灭门惨案，再也没有回天戒的消息。
枯木逢春镯，枯木逢春，修复一切。”
说着，黎凰不紧不慢地掏出回天戒。
“我此行一是为此，二是为你！”
方谦早就猜到婆婆的身份不同寻常，却怎么也都没想到她竟然是圣物守护者。
“为我？”
黎凰指着被九大圣物围绕在中心的阴影，沉默许久后低声说了句，
“只因…你是打开圣州的…钥匙～”
…
“呵呵…”
方谦自嘲大笑，失望地闭上双眼。
哀莫大于心死。
“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呢。”
“什么！”
寒风凛冽，卷起阵阵落叶涟漪，亦如黎凰此刻的心境。
“别…别开玩笑了…”
“你之所以找上我，不过是凭借那个香囊。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哪个香囊应该出自婆婆之手。
换言之，你下意识地认为跟在婆婆身边的那个人就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是被婆婆捡来的。
我…不是…他！”
“不…不可能…不会的！
我怎么会认错呢，我不会认错的。
小姨不会骗我…她不会…”
黎凰则陷入疯狂的自我欺骗中。
“她不会！”
接受不了这一切的她突然挥出莲剑刺穿方谦的心窝，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