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尾随（1/1）
容悯被林木推着走，容悯无奈地问：“你知道那妖怪在哪吗？”
林木一顿，摇摇头。
容悯叹口气，转了个方向道：“这边。”
林木眨眨眼跟上去，问：“你怎么知道？”
容悯：“揪了个金累。”
林木皱眉：“金累是何谁？”
容悯解释道：“一方土地生出的小精怪，也是他告诉我你在此处的。”
林木点点头。
容悯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听没听懂，看起来也不在意，叹了口气。
身边有人陪，林木胆子大了不少，走在前面，因为身后有容悯。
走了没多久，就见到一处洞穴，林木听见婴儿哭啼声，加快步子上前去，刚到洞口便看见那妖怪。
人面蛇，顾名思义，半人半蛇。
洞内一张石床，那妖怪的蛇尾将将拖到洞口，人的上半身穿着布衣，伏在床上用手轻轻拍着婴儿的被子，嘴里念叨着：“不哭不哭了，不哭了……”
但婴儿哭啼声丝毫不减，那妖怪似乎哄累了，语气和行为激烈起来，道：“别哭了！我让你别哭了听到没有？！”
手下动作越来越重，林木要上前去抢，被容悯拉住，道：“她不会伤他，我们还要找到其他的孩子。”
林木皱眉看着他，垂眸算作同意了。
二人站至一旁，容悯早早便施了术法隐匿身形。
如容悯所说，那妖怪果真没动手，最后只是一把拍上了石床，泄了怒气。扭曲的脸又变得轻柔起来，轻声问：“你是不是饿了啊？别哭了，我去给你找些吃食好不好？”
说罢出了洞口，窸窸窣窣的走了，临走前还在洞口布下结界，让林木无机可乘。
林木和容悯跟着她，看她在林中七拐八绕地找了头牛，熟练地挤奶出来，给孩子喂下，哄孩子睡觉。
林木愤懑道：“一看就偷了不少小孩！可是她为什么要偷小孩啊？”
容悯摇摇头：“不知道。”
林木又问：“你说她为什么又要对小孩这么好啊？”
容悯摇头。
“你说其他小孩会被丢哪去啊？是死是活？”
容悯依旧摇头。
林木看他一眼，有点鄙夷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容悯挑眉，道：“你不也不知道。”
林木歪了歪头，道：“我不知道就算了，你怎么也不知道？”
容悯：“我为何一定要知道？”
林木：“你怎么能不知道？”
此话无解，幼稚至极。
容悯反应过来笑了，道：“罢了，跟好她吧。”
这人面蛇立在那孩子前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木看得直犯困，站得都累了，于是随便找了片平坦的地坐下来。
顺便给容悯理了一片出来，拍了拍，示意可以坐了。
容悯看了一眼那块地，扯嘴角道：“我不累。”
林木皱眉不解，又看了眼这块地，想到什么，换了位置，拍拍自己先前坐过的那儿，道：“干净了。”
容悯顿了下，到底是走过去坐下。
两人并肩，面对着一处洞穴，看着那洞里妖怪，林木问道：“我们为何不直接去打那妖怪，逼她说出那些孩子的下落。”
容悯想了想，道：“只怕这妖怪什么都不肯说便自戕了。”
林木问道：“为何要自戕？”
容悯：“我既出手，她便知道我是仙，怕被抓进降妖塔。”
“对了，你为何在这？是来抓她的吗？你的伤养好了吗？法力恢复得怎么样了？打得过那蛇吗？”
容悯无奈道：“你能不能慢点问。”
林木听话地“哦”了一声，然后道：“那先捡最要紧的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容悯想了一下，究竟要怎么跟一个木头说，他这个伤是好不了的呢？最后道：“无碍，只是需要些时日养着。”
林木点点头，问道：“就是现在还没好？那你打得过那妖怪嘛？”
容悯答：“应当也是能的。”
林木点头，反手一拍容悯的胳膊，笑着说道：“没事，我会帮你的。”
容悯挑眉点点头，不知道信不信。
林木继续道：“你伤既没好，不在天上好好养伤，为何会出现在这？”
自然是为了来找你了。
相思入骨忍不得啊，因而容悯看到案本上说这醒阳城有害妖，算算日子木头也到了，按照木头的性子，想来也不会说坐视不理，便不顾百卉翻上天的白眼和灼死人的怒气，向天帝告知一声，下来将这妖怪教化了。
最后只是轻描淡写道了句：“处理公务，经过罢了。”
林木点点头，笑了一声道：“我就当你是来找我的！”
容悯看着林木闪着细细碎碎光的眸子，轻声笑道：“随你吧。”
那人面蛇此时动了，出了洞口直指一个方向，移动飞快。
林木被容悯拽着才能跟上，最后看到那蛇停在了个坟前，掌风作刃，将其木牌劈成两瓣，似是仍不解气，化出一把利剑狠狠刺向这牌子，像是生生要把这牌子戳个粉碎，但是那人身却越来越低，手中的剑渐渐也拿不稳了，呜咽声越来越大，林木听到那妖怪嘶声哭喊道：“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为何啊？！啊！啊啊……”
“凭什么啊？”
“凭什么你就一走了之了？！留我一个人啊？！”
……
林木和容悯安静地站在一旁，林木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该同情那块木牌的人还是那妖怪了。
等到那妖怪哭得差不多了，林木看见那她又摸了个木牌出来，拿起刻刀一笔一划地写着，抱在怀里极其珍视，跟方才的疯癫状全然不同，此刻的她又变成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抱着自己的爱人。
林木皱紧眉头，实在是不明所以。
这妖怪疯了吧。
想去问容悯，但容悯虽是看着那妖怪，目光却好像没有落点，林木皱眉，手在容悯面前晃了晃，道：“容悯，你想什么呢？”
容悯回过神，问他：“怎么了？”
看着容悯略带茫然的眼，林木一时间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了，最后嗫嚅道：“没事……”
两人又把目光放回那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