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出征（1/1）
阳光斑驳，映衬在她脸色，投下一片暗影，脸上的绒毛被照得分明，她虽忧伤，却坚定，虽不舍，但支持。
巫珞垂眸，所以，人性很奇怪啊！总是那么矛盾，胆小却愿意勇敢，绝望却制造希望，不愿意却还支持……
又过几日，气氛明显紧绷起来，京城开始戒严，巡逻的士兵从两支变成了四支，人人都自危。
沈萧岚早出晚归，甚至有时候忙得不归，何堇文脸上的愁容越来越明显。
或许是紧张，或许是想找人倾诉，明显的，她话多了起来，絮絮叨叨的，向巫珞说着心事。
“月国要求煌国赔偿八座城池，黄金万两，奇珍异宝献上，煌国最近内部讨论激烈。”何堇文说着如今的局势，眉头微拢。
“一方面是以萧岚为主的不愿意妥协派，另一方面就是以丞相为主的妥协派。”
“萧岚和砚泽是绝对不愿意妥协的，他曾经和我说过，边关的百姓过得不好，本来在边境就很容易被骚扰，经常担心自家的安危，若是妥协，保不齐对方会对边关士兵做什么呢。”
“你希望怎么样呢？”巫珞手托下巴，好奇问。
何堇文沉默了一下：“私心里，我更希望他安全，可是，作为他的妻子，作为将军府的人，作为煌国人，我不愿意，宁战，勿降。”
事情如同何堇文说得那样，局势胶持着，双方互不相让，皇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不作定夺，沈萧岚晚归，神色疲惫。
某天，他气势汹汹的回来，面色高兴：“阿文，皇上听从了我的建议，驳回了月国过分要求！”
“是么？”何堇文温柔的笑，帮他擦拭一脸的疲惫：“真好。”
“对啊，真好！！不过……我之后就要出发边关，以防对方猝不及防的攻过来。”
何堇文愣了一下，抿唇笑着：“我支持你，等你回来，一切小心……”
沈萧岚心底的巨石放下，面色都柔了几分：“阿文，谢谢你。”
“我们两个说什么谢，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砚泽和我一起。”
“那么快？”她落下笑容：“我现在去帮你收拾……”
“哎，阿文。”他拉住：“那些事让下人去做就好，你别怕，我会安全回来的。”
何堇文红了眼：“不许受伤！！”
“好。”
“不许不要命的往前闯！”
“好~”
“也不许不好好睡觉，吃饭。”
“好~阿文，别怕。”他向来开朗的脸宠溺，又带着不舍。
“珞珞陪着你，等我回来。”他拥她入怀。
“我也想去。”巫珞插话。
“不行，军队哪是想去的去的，而且战场惨烈，你一个小女孩跟去干什么？”
“我小女孩？”巫珞睁大眼睛看他，八百岁的小女孩？
他眼里明晃晃写着：不然呢？
巫珞指了指前两天因为被她砍断而被移走的地方：“之前前几天那有什么吗？”
何堇文无奈：“珞珞~”
“什么？”他看过去，这时土已经填平，被移栽上了花看起来完全不突兀。
巫珞骄傲：“之前那有一棵树，知道现在去哪了吗？”
沈萧岚神色更为疑惑。
何堇文按住还想继续说的巫珞。
“前两天你太忙，就让下人别告诉你，之前这里栽的树被……”她顾虑的看了一下不远的下人，压低了声音：“被珞珞用法力弄倒了，她想证明她很厉害，可以跟着去。”
沈萧岚面色不赞同：“战场岂是一棵树，你虽然有修为，但是你见过血流成河的场面吗？不许去。”
巫珞愤愤一哼，赌气扭头就走。
“之前我也不允许珞珞跟着去，战场也不是她一个从来不问世事的猫能够接受的。”何堇文看着巫珞的背影。
她紧接着被拉入一个怀抱：“你都嘱咐我那么多了，我也想嘱咐你，好好在家，不要担心我，好好休息，我怕你又担心我担心得睡不着，我回来瘦了好几斤。”
何堇文感受着他有力的怀抱，也抱住他，闭了眼：“一定，一定要小心啊！夫君。”
“嗯，为了阿文不担心，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不受伤的。”他手收紧，周遭是浓浓不舍的氛围。
巫珞甩手离开，悄咪咪的准备自己的行李，不让她去，她就不会自己去了吗？
她不去，到时候第三者插入，哭都没地哭去。
她的衣服都是不方便行动的裙子，但是也没得办法，收拾上两套，然后又摸出之前去军营偷到的士兵服藏在枕边，银子还是要带的，万一出什么事她也方便。
其他还要带什么？
第一次上战场，她没有经验的在房间里转圈圈。
水，干粮……
林林总总收拾得不多，就一小包……
她看了一会，回想起沈萧岚的那些士兵好像都没有包袱，这些东西好像是后勤早早就准备了。
巫珞又把东西全部拿出来，反正她有法术，不换衣服一个清洁也就好了，不吃东西也不会饿死。
她最后准备了一个也是偷来的水袋，安心和衣服放一起。
“小姐，夫人请你去她那边用膳。”门外丫鬟敲门。
巫珞把东西藏紧，才出门。
沈萧岚和何堇文已经等着她了。
巫珞佯装赌气的别扭坐过去。
“别生气了，知道你好奇打仗的样子，但是战场真的很危险。”何堇文给她夹了一个鸡翅，安抚她。
“我明明就很厉害，可以去保护他！”巫珞指向沈萧岚，又利落的拿起筷子夹鸡翅。
两个人看她嗷呜嗷呜咬鸡翅的模样，笑了，明明还是个喜欢吃东西的小孩子。
巫珞也不管他们，因为即将出征，菜品特别丰富，看着就食欲大动。
巫珞咽了口口水，夹起一条油炸小黄鱼，外酥里嫩，没有鱼的腥味，满口生香。
可能是她是猫的原因，各位钟情各种鱼，将军府的饭也每一顿都变着法做鱼，吃也吃不腻。
饱餐一顿，巫珞特别满足，眯着眼睛看两个人依依不舍，离别在即，他们越发的粘人。
巫珞也不打扰她们互诉衷肠，回了房间。
此日，巫珞起得比他们早，用法术遮了蓝眼，换上士兵的衣服。
她左看右看，又拿起梳妆台的粉，把自己化黑了一个度。
果然，皮肤白显得太过于像家族小姐，现在的她，更像一个清秀好看的小士兵，她还特意用妆把自己脸部的线条变得更有棱角。
巫珞满意点头，她其实可以一直用法术遮掩，但是这样太费劲，需要一直注意，化妆的话，至少短暂的不用在意。
卫砚泽和沈萧岚在京城门口集合，带着城外驻扎的几千士兵。
他骑上马，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在人群里的妻子，遥遥一眼，便骑马带兵前行。
卫砚泽与他并排，扫向高高城墙上送行的皇帝和皇子，又看了一眼城下的人群。
“沈夫人也来了吧？”
“嗯。”沈萧岚情绪不好，语气低沉。
“你倒是好眼力，那么多人里竟然还可以看见她。”
因为两个人是先去拜见皇帝才走，何堇文送行没有和他们一路。
“因为她特殊，所以在我这里，人群只分为她和其他人，等你遇到那个人，你就知道了。”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摆摆手，脸上是意气风发。
卫砚泽也看了一眼：“那只猫儿没来？她不是最喜欢黏着你们吗？”
沈萧诚目光深远的看他一眼：“说不一定，她在人群里你没有看见。”
卫砚泽脸色一滞，含糊的嗯了一声，显然是想起来刚才沈萧岚说的特殊。
但是，就像之前的宫宴，那么多大臣家眷，他一眼就看见那道留恋在食物上的身影。
“不过，可能还在赌气吧！”沈去道。
“赌气？她那脾气不是当场就报吗？”卫砚泽冷哼。
“她想跟着我们去，我和阿文不许，她就一直在赌气。”沈萧岚解释，余光却在看他的神色。
“真的不愧是猫，哪都不怕。”卫砚泽皱眉。
“砚泽你……”他想问什么，又停住。
“嗯？”他目视前面。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