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1/1）

“什么变态？”

冯诗嫣正观看着同学分享来的高清无码，头顶上响起一道声音，冯诗嫣下意识把手机往旁边一挪。

“你没看热搜吗，我们市的，清河巷今早死了一个变态。”

视频中，男子当众脱衣服，若无旁人地拔萝卜。

视频长达半个小时，内容单一，冯诗嫣直接划到最后。

萝卜拔到最后，男人一个抽搐白眼一翻，直直的倒了下去。

精疲力尽，卒。

冯诗嫣像看到什么脏东西，把手机屏幕倒扣在桌子上。

“噫，辣眼睛，别看了。”

冯诗嫣说着，突然愣住，刚刚是谁在同她说话？

是个女生，可声音陌生，没印象呢。

抬头看去，冯诗嫣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可思议的指着龙则之。

“你，你，你......”

全班目光被这动静所吸引，龙则之心也一咯噔。

清河巷的背景，包括画面中的男人的衣着长相都很眼熟。

这不就是今早遇见的死变态嘛！

怎么死了？

还死的如此社死。

冯诗嫣反应如此之大倒是给龙则之吓一跳，视频没看全，离得远又看不太清楚。

她早上也在，难道谁把她拍进去了？

“你不是哑巴吗？”

是哦，同学们还不知道她会说话了。

龙则之神色一松，手摸了摸喉咙，“之前嗓子受了伤，现在好了。”

声音低沉，仔细听能听出来她个别咬字发音嘶哑。

“哦哦，这样啊，上学期你没说过话，我们都以为你是哑巴。”

同学一下子接受了龙则之的说法。

原来是后天损伤啊，也对，要是先天哑巴，哪能一开口就这么流畅。

知道不是大白天见了鬼，冯诗嫣心跳逐渐规律，上下打量龙则之，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龙则之不受待见跟她会不会说话关系不大，长得那样一副吓人的脸，成绩还倒数，独来独往不合群，谁都不愿意往她跟前凑。

倒是有男生对龙则之产生点兴趣，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昨天警察为啥带走你啊，你犯啥事了？”

“唔，发生了起命案。”

短短一句话投石入湖，在班里泛起轩然大波，顷刻间，龙则之身边围满了人。

“我靠，你杀人啦！”

商靖凡说话不过脑子，四周倒吸气声响起，一抬眸，龙则之小脸煞白，这才“嗐”了一声。

“嗐，我瞎说的，肯定跟你没关系啊，不然不能放你回来，你快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龙则之没能说出来，上课铃声响起，同学哀嚎着回到各自座位。

又是一节催眠课，龙则之却没了睡意。

八九点钟的太阳朝气蓬勃，龙则之坐在窗户边，刚好能晒到几缕透过玻璃窗的阳光，温暖却并不热烈，冷了一夜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一次是意外，两次不确定，接二连三的怪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龙则之不由怀疑起来。

陆泽也好，不知名的杀人犯，猥亵男也好，他们的死跟自己真的没有关系吗？

龙则之不确定。

陆泽一事她没撒谎，是真不记得了。

她心里是骂了挺多句的，可她有说出来吗？

倒是记得被气得耳鸣流鼻血，把她随身佩戴的石头都给染上色了。

不看还好，一看龙则之吓够呛。

她的石头怎么变成这样了！

原先石头质地清润，那一点血污也像点了一点朱砂痣，鲜艳瑰丽。

此刻石头莫名其妙添了几道裂纹不说，那一点红颜色更深了，红的暗沉。

这还是她的石头吗？

她随身佩戴，从不轻易摘下，正是如此，龙则之才觉得奇怪。

也没磕着碰着的，怎么裂了。

“啪嗒。”

桌上掉落一纸条，龙则之一愣。

商靖凡观望半天也不见龙则之打开纸条，不由拿笔戳了戳她后背，小声道:“打开看看啊。”

打开一看，纸条包裹着一块糖果，上面洋洋洒洒几个字:

别发呆了，陪我聊会儿。

龙则之觉得新奇。

没传过纸条的学生是不完整的。

你以为她的学生时期不完整？

当然不是。

她曾收到过不少不知道从哪传来的纸条，内容却很不友好。

多是些嘲讽她是哑巴，丑八怪的。

毫无疑问，她被欺凌了。

这场沉默的欺凌持续了一段时间，在龙则之的沉默中结束。

大概是看她不说话也不反击没什么意思，突然有一天，桌子上空了，不再有些内容不好的纸条。

普通的纸条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见。

商靖凡在龙则之身后，自顾自地小声嘀咕起来，“数学课多无趣啊，陪我聊会儿呗，你接着刚才课间的说，有命案，然后呢？”

龙则之的座位是倒数第二排，因为她倒数第二。

而她身后坐着的，是年级倒数第一，商靖凡。

万年不动排名，铁打的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商靖凡一直坐在龙则之后头，不是发呆就是睡觉，还是第一次课上主动找她说话。

龙则之落笔，将纸条传了回去。

“你相信世界上有神秘力量吗？”

商靖凡读出了声，头歪了歪，笑道，“原来你喜欢灵异方面的东西啊，不巧，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龙则之虽然不确定有没有神啊灵啊的，但能肯定的是，车子和人飞上天，可不是现实现象。

前座的少女后背挺得笔直，头发披在前面，露出洁白优美的天鹅颈，光看背影的话，纤细窈窕，是个小美女。

商靖凡心一动，起了逗弄的心思，嘴角一勾，桃花眼潋滟，“怎么，你难道想告诉我，你突然能讲话是有了超能力？”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商靖凡就是开玩笑的随口一说，龙则之倒是认真思考起来。

网上不都传什么锦鲤体质，说不定她就是天选之子，是老天眷顾的宠儿，要不然为什么欺负她的坏人都不得好下场呢。

龙则之陷入自己的思绪，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可她尚未回神，直到商靖凡忍不住提醒她一句。

“老师叫你呢。”

啊？

被提问也是件新鲜事，龙则之在数学老师希冀的眼神下站立。

“同学们说你嗓子好了，能讲话了，你试试，能不能回答下这个问题。”

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母和数字，还有些奇奇怪怪的符号。

龙则之知道这是函数，再具体些，还记得一句口诀。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可话说回来——

符号是标点符号吗？

象限是大象的寿命？

0是偶数，1是奇数，这个龙则之知道。

可他俩为什么要变来变去的？

别说龙则之压根没听，就是听了也不会，哪里能回答上来这数学题。

全班都在等你的时间格外漫长，龙则之在煎熬中，听到了轻轻的一句。

tanβ。

龙则之下意识的重复:“弹吉他，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