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察觉（1/1）
离开周季晨的房屋之后，沈深凌来到了玄清宗的一处湖水边。
他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猛然发现一件事，自打从寒涯出了以后，变的人似乎不只有周季晨。
变的人好像还有自己……
他再次看向倒影，方才的脸红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烟雾似的，风一吹，就消失不见了。
可他依旧记得那人的模样，记得那人身上的桂香，记得那人白皙的皮肤，还有那人白皙的胸膛……
他似乎对那人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情感。
是什么呢？沈深凌这样质问自己。
好像自己也不明白。
但是他自己非常的清楚，他是个不爱笑的人，但在周季晨面前，他总是笑，总是会因为周季晨的一些话语一些动作而笑。
越是想到那人，自己的心就总是莫明燥热起来，就如现在一般。
沈深凌弯下腰用双手捧了一把湖水冲洗自己的脸庞，试图想这样来缓解自己身体的燥热，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他开始烦躁了起来，召唤出了佩剑墨玉，在湖水边开始疯狂的练剑，攻击周围一切的物体。
……
周季晨看着沈深凌给自己梳的头，觉得还不错，沈深凌出去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找他也没事，但自己就是莫明的想见到他。
就是这样没有理由……
他不知道沈深凌在哪，只能在玄清宗到处找，路过一处地方，遇到了一位弟子，看着周季晨的模样估计他在找人，自己也恰好路过湖边看着发了疯练剑的沈深凌，那气场把他吓了一跳，只匆匆望了一眼，就赶快逃离了现场，深怕他的剑气伤到自己。
于是他就告诉了周季晨沈深凌的位置，在得知地点后，周季晨道了个谢就急忙赶去了。
来到湖边，现场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周季晨走向低头坐在地上的少年，轻声问道：“阿凌？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闻言，沈深凌抬头望向那人，唤道：“师尊……”
“嗯？”
沈深凌叹了口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他看着周季晨，小声说了句：“我好像快疯了……”
周季晨：“什么？”
沈深凌虽然比周季晨略高一些，但他还是把头埋在了周季晨的怀里，他现在特别想哭，他现在那自己解释不清的复杂的情感是自己前所未有的。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头依然埋在周季晨的怀里，他说：“师尊知道自己为何会拜入玄清宗吗？”
周季晨当然知道，他在帝宫时又不是没看过，只是后续怎么样就看自己了，但他也察觉到沈深凌现在情绪有些不对劲，所以就干脆随着沈深凌的话接下去。
“不知”
“我是想为了变强，想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但我没那个几机会，我不知道我父母在哪，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是……”
人人厌恶的妖物……
“为什么世上所有的不好，不堪都发生在我身上……”
我想过死去……但是……师尊你知道吗？支撑我活在现在的是仇恨……我想杀了你……但现在不想了……
不想了……因为舍不得了……
周季晨有些心疼和心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沈深凌的身世和遭遇会那么惨，可自己也没办法，他摸了摸沈深凌的头，想以此给少年一些微不住道的安慰，想让他好受些，就如二人第一次在寒涯见面那样……
周季晨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他笨拙的安慰着自己怀里的那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些，但……安慰就好了。
沈深凌喃喃自语道：“会好的……确实会好的……”
他的师尊已经对自己够好的了，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是不是妖物无所谓了，只要师尊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就满足了……
他松开抱住周季晨的手，当手拂过自己的脸颊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哭了……
周季晨也发现了，伸手擦掉沈深凌快要掉下的眼泪：“阿凌今年十九了吧，怎么还像小孩子的似的哭哭啼啼的呢？”
“师尊说笑了，反而小时候我不长哭”
周季晨沉思一会才说道：“确实也是，阿凌从小就坚强”
沈深凌心中有一问题一直不曾问过周季晨，但他现在非常的想问问他。
“师尊！”
“嗯？怎么了？”
“师尊之前为何如此对我？”
周季晨：“？？？”什么？
见到周季晨这副模样，沈深凌有些失落，过后又笑着对周季晨说道：“无事”
过后，周季晨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待到周季晨打开沈深凌才看出它是什么，是糕点。
周季晨打开油纸后，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桂花奶糕又看了眼沈深凌。
都说人在不高兴的时候吃甜的心情会变好。
但……桂花奶糕是自己最喜欢吃的糕点，且现在只有一块了，该怎么分？
犹豫了一会，周季晨把奶糕掰成了两半，在看到自己分的是一大一小后，再次陷入沉思。
于是，他拿着大的那块递在了沈深凌面前。
“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糕点，我现在只有一块了，我把大的给你，你日后可要还我”
沈深凌看着那人手里的糕点，不知该说些什么。
自己不喜甜食，但唯独今天现在他特别想吃。
但看了眼师尊依依不舍的模样。
还是……算了。
“谢谢师尊好意，弟子不喜甜食”
“你……嫌弃？”周季晨说道。
沈深凌有些无奈，他接过那半块糕点，把它送进了周季晨嘴里。
周季晨:“？？？”
“分享本就是把自己多余的东西给分享出去 ，若不想分就不分，何必委屈自己让别人高兴呢？更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的说法，若有人认为有东西不分享是小气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个愚蠢之人。”
周季晨:“哇，好深奥，不懂”
沈深凌:“……”
无事，他也没想让师尊懂。只是希望他往后别委屈自己就行。
“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去用膳了，阿凌，你呢？”
沈深凌沉默会，答道:“在没辟谷之前，弟子都是前往弟子食堂吃的，如今辟谷了，也快一年没去弟子食堂了，话说……师尊不是早已辟谷了吗？”
周季晨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我说被雷劈坏了，需要吃饭，你信吗？再次，辟谷又如何？辟谷吃东西就死了吗？”
“不会……只是……”
“只是什么？”周季晨好奇的问。
“只是…… 师尊去哪吃？弟子食堂吗？”
“嘿嘿”周季晨一脸坏笑:“这你就别管了”说完他抓住沈深凌的手，边跑边说:“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随为师去个好地方，在告诉你一个秘密”
虽然沈深凌不明所以，但还是任由周季晨抓着他了。
一路上，遇见的弟子们无一例外都露出来疑惑的目光，但周季晨丝毫不在意，牵着沈深凌的手紧紧不放，而沈深凌也逐渐发现了端倪。
这条路……好熟悉……
好像是去往掌门住所的……
然而事实证明，沈深凌并没有猜错，此时他们师徒二人正站在掌门的住所前。
沈深凌还好，或许是常年遭到虐待和自己勤奋练功的缘故，跑的这段路不像一旁的周季晨那样，一直喘着大气。
“嗯……不知师尊把弟子带到掌门住所前所谓何事？”
“先等等”周季晨捂着胸口，腰身弯下，还在大口喘着气：“先让为师缓缓，许久未曾锻炼，竟没想到跑这一小段路快把我累个半死”
沈深凌：“……好……”
过了一会，周季晨直起腰身，又一次抓住沈深凌的手，再次笑嘻嘻的对沈深凌说：“嘿嘿，辟谷又如何，掌门到了时辰不也在用膳？走，蹭饭去！”
沈深凌刚想说这样不太好吧，怎料周季晨速度如此之快，话未出口，自己和他已经在门前了 。
且房门大开，看见了里面的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看样子掌门还未动膳，桌上除了他自己面前，另外一边还摆着一副碗筷。
就像提前知道他们，不，他师尊要来了似的 。
就等着他用膳了……
看来……他的师尊在掌门这蹭饭不是一次两次了。
自己竟……从未发觉？！
“来了？”柳离南抬眼，看见沈深凌微皱了下眉，不过也只有一瞬间，转后又笑道：“今天怎么还带来了一个，也不早些告诉我，这碗筷都少备了一副”
周季晨笑道：“无事”随后娴熟的上了饭桌拿了块糕点就吃了起来。
“唉”柳离南无奈叹气，伸手点了一下周季晨的额头:“你呀，还是这样没大没小，什么时候才能学好？”
“学不好了，被你和师尊还有各位师兄师姐给惯坏了”
柳离南笑笑，看了眼一旁的沈深凌，说:“深凌也坐下吧”
周季晨挪了挪椅子，好给沈深凌腾位置，谁知，沈深凌却摇了摇头，行了个礼说:“谢掌门好意，深凌心领了，不过深凌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周季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