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1/1）

留着寸头，看上去像三十多岁的老警察，让刘晨坐下，他低着头，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刘晨仿佛忘记了是他想见杨小颖，而提出的诉求了，但这些对杨小颖来说，不重要，她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刘晨。”

刘晨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与其说是是因为听到杨小颖的喊他，倒不如说是因为自己听到熟悉又想念的声音，身体做出的条件性反射。他稍微抬起一点头，看了一眼杨小颖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马上又装作看向地面。

过了许久，刘晨才开口道：“小颖......”只不过这声音有点沙哑，接着又说：“对不起。”

杨小颖突然心中涌现出一股绝望感，让她再一次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不是噩梦，而是现实，痛苦不堪的现实。这几天来，她一直在拼命的接受这一现实，不过人都会有侥幸心理，她的内心总会不自觉的朝着是不是警察弄错了的想法。而就在此时，杨小颖的心里，瞬间就像堆积不牢固的墙，瞬间最后一根顶梁柱，哗啦的倒了下去。

“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杨小颖几乎是斯哈出来的声音，“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要那样做啊？”

刘晨没有回答。但他的手却在轻微的颤抖，手指内部全是伤。如果，此时有心理学家在家的话，那么他绝对可以看得出来，刘晨的愤怒。

“你女朋友问你为什么呢？”旁边的警察仿佛提醒了他一下；

刘晨叹了一口气，用手揉搓着自己的脸颊，之后，又只是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声。肩膀不停的颤抖着，“我干了什么，我到底是干了什么。”这两句话，仿佛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紧接着，就听到一阵的呻吟声。尽管杨小颖有很多事要问他，也尽管她很想责怪他，可话都到嘴边，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她就那样的，静静的待在自己男朋友旁边，而就像是心灵感应一般，他的后悔，自责，悲伤，一瞬间也全部传递给了她。

直到杨小颖该离开的时间，她在自己脑中不断地想着自己该怎么告别，她想怎么以合理的方式离开，可过了许久，她依然没有想到，只是默默说了一句：“刘晨，要注意身体。”

刘晨吃惊的抬起头，像是有什么预测似的，认为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再见面了。这一次，杨小颖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感情，又瞬间剧烈波动起来，而积压在心底的委屈，也在第一时间，涌上了心头，泪水不停的刺激着他的泪腺。但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个地方哭出来，她好不容易等到刘晨转身，要离开，她也终于忍不住了，大叫起来：“刘晨，你这个笨蛋，彻彻底底的一个笨蛋，去干那么蠢的事，笨蛋，笨蛋。”

那名准备离开的警察不可思议的转过身来，看向杨小颖，但刘晨却仿佛并没有听见而是自顾自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