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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天堂的惩罚》第10章第一节(1/1)

第十章 鬼魂之谜

孟家短暂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那是因为深夜牧羊犬又开始狂吠起来。而关于鬼魂之说在嵩岚别墅又悄然兴起。

万景红早晨一如既往地要喝一碗八宝粥。孟家人对此多有不满,可是顾及到她的面子,都没有说出来,只有聂黄菊多次向秦姨提出换换口味的问题。

秦姨没办法,只能另开小灶做聂黄菊喜爱的食物。这样一来就增加了秦姨的工作量。秦姨倒是没表示出不满,然而却引起孟家其他人的妒忌,认为秦姨对一个以私生子母亲身份来孟家的人,关爱过了头。

孟焱多次当面指责聂黄菊,如果再不知好歹,就要把她扫地家门。聂黄菊慑于孟焱的乖戾,又想想自己在孟家的地位,最终选择了忍气吞声。

这天早晨孟家人来到饭厅吃早饭时发现,一向睡到中午才起床的聂黄菊已经起来,正在帮助秦姨给大家准备早饭。孟焱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聂黄菊把盛好的饭依次放到饭桌上,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对于聂黄菊给大家盛饭一事万景红表现的尤为不满。她用筷子在自己面前的碗里搅了一下,把饭碗推到一边。

“谁让她给我盛饭——洗手了没有?”说完亲自到厨房盛了一碗回来。

万景红的这个举动让坐在桌尾的诸葛凯感到诧异:不想吃聂黄菊盛的饭不吃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在碗里搅一下呢?

聂黄菊回到桌前,把自己面前的碗往后拿了拿——她不知这碗饭是刚才万景红推过来的。然后她再次回到房间,去叫孟垚起床。

聂黄菊领着傻子孟垚回到桌边坐在万景红的对面。两人目光相遇,聂黄菊胆怯似的连忙低下头。她用筷子先给孟垚夹了一根油条,然后喝八宝粥。刚喝了一口,她不由皱了皱眉头,再喝一口,突然大惊失色。

“不对,不对!”她连声说道,“我怎么觉得味道不对呢?”她又喝了第三口,脸色更加难看。“今天的饭有问题!”她起身端起碗急忙向外走去。

她的举动让大家感到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什么。秦姨跟了出去。

聂黄菊来到狗窝旁,把饭倒在狗槽中。牧羊犬见有人送来吃的,低头摇尾欢快地吃了起来。见聂黄菊把饭倒进狗槽,孟家人心想她这是无事生非,都出来围在聂黄菊身旁,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牧羊犬很快吃完八宝粥,仰起头一副没吃饱的模样。

“有什么问题?”秦姨不安地看着聂黄菊,说,“这,这不是没事吗。”

“你有病吧?”孟焱还想骂更难听的,看见大哥孟鑫递过来的眼色,没有继续说下去。

聂黄菊怪异的表现让大家虚惊一场,都转身往回走。只有聂黄菊一人呆呆地站在狗窝旁,似乎对自己的多疑感到愧疚。

然而,当大家刚踏上台阶,牧羊犬一声痛苦的哀嚎,瘫倒在地,四肢不住地颤抖痉挛,口吐白沫——它中毒了。

再看聂黄菊,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灰白,汗如雨下。

孟焱大叫一声:“饭里有毒!”

这提醒了大家,都觉得肚子似乎有些难受,因为聂黄菊是最后一个出来吃饭的,当她出来之前大家几乎都喝完了自己碗里的八宝粥。

秦姨异常冷静,她让孟鑫打电话叫救护车······

值得庆幸,聂黄菊经过洗胃已经脱离了危险。而孟家其他人,经医生检查,胃里没有发现有毒成分,也就是说只有聂黄菊喝得那碗八宝粥里有毒。至于中的是什么毒,院方说要等化验结果出来后才能确定。

秦姨告诉医生,可能是误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引发的中毒。她说得很巧妙,隐瞒了牧羊犬已经中毒死亡的事。

一场虚惊过后,秦姨把孟家人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家庭会议。很少回家的孟淼夫妻也被叫了回来。作为孟家的长辈,孟德伟也参加了。

“你们几个都是我一手带大的。”秦姨悲痛的对孟鑫兄弟们说,“你们就像我的亲生儿子一样。我不知你们谁在饭里做了手脚,还好,没有闹出人命。家丑不可外扬。我希望这个人就此收手,不要再干这种事。”

说到此她看了一眼万景红。“说句贴心的话,我真的不希望你们出现意外。可是······”她突然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下去。

缓了一口气,她继续说:“你们的爸爸临走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我不是吓唬你们,他不是一般人,虽说他走了,可灵魂还在这个家里。你们每个人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要是有人胆敢违背他的意愿,就会······就会受到惩罚。我真的······真的不希望这样,这太痛苦啦!”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秦姨痛苦不已,孟鑫兄弟几个不知如何安慰她,面面相觑,都低下了头。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万景红悲愤地说,“这个人不但害死了我丈夫,还想毒死我。我要报警!”说完她就拿出手机。

孟德伟的脸色一霎时变得很难看。他紧张地看看秦姨,又看看孟鑫,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不,不能报警!”他出面制止。“孟森的死我们也很难过。你想想,孟森是自己从塔楼上掉下去的,这一点警察已经给出了结论。至于这一次嘛,也很难说,中毒的不是你——也许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食物中毒,警察肯定查不出原因。家里人都喝了,都没事······”他语无伦次,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万景红拿着手机,犹犹豫豫,像是还没有最后决定。

“秦姨说得对——家丑不可外扬。”老大孟鑫终于开口了。“不能报警,要是真是家里人下的毒,即便警察查不出,我们孟家也会颜面扫地了。叔叔说得在理,因为中毒的不是你。”

“要是我吃了那碗饭,毒死的不是那条狗——而是我!”万景红盯着聂黄菊,“这个投毒的人不是咱们孟家人,一定是娼妓干的。”她的话让聂黄菊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无须猜测,大家都知道万景红话中的意思,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聂黄菊。

聂黄菊低着头,不敢正视众人的目光,犹如一个偷情被捉奸在床的暗娼。

“你们非得说是我干的,”她用蚊鸣一般的声音嗫嚅道,“那我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那,那就报警吧。”话虽说得低三下四,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可软中带硬绵里藏针,似乎是告诉孟家人:身正不怕影子斜。

聂黄菊的话让大家不知所措。报警多数人不同意,好像担心如果报警,警察会发现孟家的什么秘密,或者某个人的秘密;倘若不报警,投毒者虽说知道是孟家内部人干的,可究竟是谁便无从得知。这让孟家人处于两难的境地。

按照正常的逻辑,竭力阻止报警的人很可能就是投毒者。然而眼下的情景是,除去万景红之外,孟家人几乎都不同意报警。

这种奇怪的现象超出常理,让人如坠云雾之间,难辨东西。而万景红话虽然说得坚决,并且暗示某人就是那个投毒者,却又迟迟不报警,也的确令人费解。

“不就是死了一条狗嘛。”一阵沉默之后,孟淼说,“又不是人,不必大惊小怪。”说罢她看了一眼丈夫乌海涛,“你说是吧?”

乌海涛像得到命令似的用力点了点头。“有理有理。”

“我看还是不报警的好,”秦姨说,“免得给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都是孟家人,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让老爷子在天堂看着也难受。”

“不报警也可以,”万景红终于让步,“要是让我找到证据,会亲手交给警察。”

一次看似谋杀,又似乎不像谋杀的事件,在秦姨的影响下,被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在这件事上,孟家人一反常态地表现出高度的统一,就连万景红也处于犹豫彷徨中,表现出的豁然大度,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钦佩。

聂黄菊破天荒地勤快了一次,却成为怀疑的对象,多多少少让人感到莫名其妙。而真正的受害者——牧羊犬再也不能看家护院了,它被埋在别墅后面的土坑中。

对于孟家人这种奇怪的表现,诸葛凯也是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点毋容置疑——聂黄菊喝的那碗八宝粥的确有毒。牧羊犬被毒死就是最好的佐证。是谁投的毒,目标又是谁?是万景红还是聂黄菊?

早饭是秦姨做的,端饭的是聂黄菊,从几碗饭中只有万景红的碗里有毒这一点看,聂黄菊投毒的可能性最大。然而事实是,聂黄菊却喝了那碗有毒的八宝粥。

还有,秦姨也可能是投毒者。那为什么只有一个碗里有毒?而端饭的是聂黄菊。如此一来谁吃这碗饭便无法确定。

聂黄菊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她想毒死万景红。但是动机是什么?根据她在孟家的地位,自保尚且困难,还想谋害别人有点痴人说梦。更何况毒死万景红对聂黄菊来说,没有一点好处。

那么万景红,她想毒死聂黄菊呢?聂黄菊在孟家的地位卑微,无足轻重,假如是为了争夺遗产,毒死她还不如毒死傻子孟垚。所以这几种推断都难以成立。

投毒者欲意何为?是不是可以这样设想:如果投毒者没有达到目标,还会再次出手呢?

早晨,曲瑶找到孟焱,警告他不要和俞丽走得太近,说这个女人身上有许多值得怀疑之处。孟淼夫妇已经很长时间不来嵩岚别墅住了,而她还赖不走,说是乌海涛的一个什么表妹,孟家人怎么都没听说过。

“你可要小心啊!”曲瑶看似关切地说,“她来到孟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留在这里,要么是一双眼睛,要么是一颗棋子。我担心,你要是受了她的诱惑,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你。”

“嗯?”孟焱怀疑地歪着头,“大嫂,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她遇见我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我会吃什么亏?”

“你太单纯,单纯的像一张白纸。”曲瑶故作神秘地说,“那我给你讲一个前不久发生的事。”接着她讲了一个不久前发生的案件。

一个已婚男子为了达到一夜暴富,与自己的妻子假离婚,然后让妻子去勾引一位上了年纪的富翁。富翁丧偶鳏居,那女子又长得如花似玉,两人相逢恰是干柴遇烈火,很快就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于是就办理了结婚手续。

一日女子告诉富翁,说要回老家一趟,需要五六天时间。临行前女子备好食物,放到冰箱里排好次序,让富翁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依次加热即可食用。富翁按照她的话去做,第三天便中毒而亡。女子继承了富翁的遗产,与前夫远走高飞。

“你真是太单纯了。”讲完这个故事,曲瑶又说,“你永远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曲瑶杜撰的这故事让孟焱感到好笑,他滑稽地摇着头。

“你以为我真傻呀?”他不屑地说,“这么简单的案件,难道警察就看不出破绽?”

“因为那女子不在现场,在千里之外的老家。”

“真可笑,警察就不会查一下富翁吃的食物。你这是逗我玩吧?”

“好啦好啦,不说这些。”曲瑶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是提醒你,要是跟她结婚,说不定她会毒死你,然后继承你的遗产。你还不明白?”

“怎么可能呢?”他觉得曲瑶是在无中生有。“我又不是小孩子。”

孟焱的表现让曲瑶很是失望,她气急败坏地摆着手。

“那我就直说吧,昨天晚上后半夜,你没有发现家里有异常的动静?”

曲瑶神经兮兮的模样,让孟焱更加感到滑稽可笑。

“我一觉睡到大天亮,什么也没听到。”

“那我告诉你昨晚家里发生的一件怪事。近来家里接二连三出事,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睡不着。后半夜一点多的时候我听见院子里噗通一声,倚到窗前一看,见有一个男人攀着那棵老槐树跳到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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