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崇山的出场（1/1）

“那家人的姓氏特殊，卢，我记得，”徐号脸色突变，“泗垚也姓卢，四户变三户而总人口又没有变化的原因是卢氏四户户主死了一户，所以他家的人口会并入长兄家，而另外某家可能添了新丁，记录县志的先生并没有玩忽职守。”

刘沛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原来我们真的找到了线索，大抵是因为没带出来，纵火之人见我们空手而归以为我们没有找到，但又怕我们折返之后有所发现，所以才没有杀人灭口。”

石灵子也惊出一身冷汗，陛下的宝贝疙瘩，差一点就丧命在这种无人知晓的地方。

刘沛叹了口气，“可惜我们没有见到下一本县志，也许下一本中人口减少，便能够更清楚的分辨这个卢氏是不是泗垚的本家。”

“那也未必，也许下一本就换了记录先生，下一本，泗垚就去往京城改头换面，目前先按照卢氏这个线索去查查吧，若是有收获，那就再好不过了。”

刘沛知道徐号的话也就是安慰她，她们手中的线索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可若是不查下去，就算是午夜梦回，也会想起这些正在无意识的食用能够让人成瘾的花朵的人，和深埋于地下的亡魂。

打定了主意要再次下墓，他们只跟老板将要到附近的州县逛逛，就连毛驴都留在了客栈里，虽然按照之前的推测，水没有能够导致人产生黑斑的作用，但保险起见还是带了不少的水和粮食。

这次有了之前的经验，下墓时明显要顺利很多，只可惜上次已经把燃烧无烟的人鱼油用了个精光，这次只能点着寻常的灯油进入，恐怕出来的时候，鼻孔和嘴里都得是黑灰。

三人决定这次不再漫无目的的探查，银山古城依据溶洞所建，其中的连接数不胜数，无法单纯的按照方向行走，有的溶洞是相连的，而有的只能够原路返回。这应该也是黑飞子当时只敢往某个方向走的原因，现在他们虽然有三人，但若是分别探查，依旧容易迷路，最好的方法就是效仿黑飞子，三人一起，依照绳子来定来时的方向。

他们来得急，集市上也没有太长的绳子，所以只拿了一根系在稍细的石笋柱上，另一端系在徐号的腰里，三人一同行动。

距离中心祭坛稍稍近些的居所看起来总是要干净些，有竹子编制的床，书架，甚至还偶尔可见竹子摇篮，竹子玩具，总之就是生活气息浓厚，可后面的就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们居住的石缝间布满了鬼画符一般的符号，看不出大致的意思，也不是文字的模样。徐号猜测，“这些是不是里面那些追随泗垚，跟泗垚一般沉迷能够让人产生幻觉的丹药，服用之后飘飘欲仙，但行为不受控制，所以留下这些像是鬼画符一样的痕迹。”

石灵子点点头，“我觉得有道理，这些非文非画，应该没有什么意义。”

越往深处走，这种情况就越甚，刚开始那些还有规范的线条，到后来，简直就像是手指在溶洞墙壁上抠出来的一样。

若说前面的是鬼画符，那么现在这些，让人见着便心生压抑。

刘沛曾在集市上见过一个人人都说是疯子的家伙，口中念念有词，手也在不停地写着些什么，但若是想要去深究他究竟在说什么，写什么，没有人能听懂也没有人能看懂。

或许就如徐号所说，这些人是疯了。

他们能够找到的文字记录简直少得可怜，“就像是……”

“就像是他们在离开之前专门处理了所有记载着什么的东西一样，就算是不会写字，可以用简单的画来表达情感，就算是不爱记录，可能会看些画本，这些人怎么像动物似的。”石灵子一边翻一边说。

刘沛一直不说话，默默的翻看着瓷器，竹条。

越往深处走，碗筷越少，甚至都是偶尔看见。竹床越少，几乎像是没人生活的样子。

“真的会有什么药物能够让人失去作为人最基本的欲望吗？可以舍弃吃饭，睡觉，表达情感。”刘沛叹了一口气，“再翻下去我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要不咱们回去，看看起来的地方是不是也是这般？”

刘沛点点头同意了石灵子的建议，三人退出狭窄的溶洞，往回走。

多亏了绳子，不然在这样一个洞套着一个洞的地方，稍往深处走几步，人就会迷失方向。

三人上次只是在距离中心空地很近的地方探查，这次走到深处，才发现情况与之前大同小异，都是接近中心地带的地方更有生活气息。

徐号问，“难不成这里就像是一个鸡蛋，泗垚就是鸡蛋黄，越靠近蛋黄的人越能够享受到最多的物资？”

刘沛摇了摇头，“可祭坛靠近中心位置，又有些人被活祭，难道这些人就看不到，或者说，泗垚是不是故意让这些没有对她的丹药沉迷很深的人靠近祭坛，从而看到她铲除异己的模样呢？”

徐号抖了抖，“你快别说了，咱们现在在这里，若是再遇上什么煞气可没有毛驴的屎尿了。”

石灵子踢了踢地上的驴粪球，“没事，存货很足，可以用上个把月。”

“我觉得不对，他们一定有个地方用来存放文书，就算是离开的时候全都带走了，也不会这么干净。”

石灵子倒是不如刘沛忧心，“你看啊，黑飞子进来一趟，若是有什么文书，他已经翻了一遍了，就算是他觉得没用，也可能引火用了，而且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在那个洞口见了些干尸就吓死的原因，他可是下过许多墓的人，怎么可能被几具干尸吓死，咱们啊，还是分头找线索吧，你们两个继续找文书，我去洞里转转看。”

石灵子断然不会自己进入，崇山一定也跟了进来，就在附近，所以刘沛也没有推辞，说，“去看看也行，注意安全。”

就在徐号跟刘沛准备往下一个方向走时，就听见远处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不好，是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