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畅游肉市（1/1）

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你推我搡，风灼默默的站在银铃身后护着她，生怕她被别人推倒。

“下面是三号货品。”台上的老板吆喝道。

银铃仰头看去，一个美丽的少妇被赤裸着束缚在椅子上放在台面展示在众人眼前，那少妇面容姣好，身材匀称，皮肤白腻。

“不是肉摊吗？为何这般景象。”

沈涵有些尴尬的问着，却没有人回答他，他只得看向台上。

只见老板推着那椅子转了一圈展示完后，另外一个杂工便拿出一个标价牌，上面写着“脸：一两，手：一两，脖子：一两……”将这肉体从上到下的各个部位都明码标上价钱。

那人吆喝一声：“开售！”

台下众人纷纷挤到前排去出价。

那老板收完钱便拖出一个长长的案板，如同卖肉一般将那女子拖了上去横陈在案几之上，台下的人立马随着出价的高低排着长队，一个一个走上台去尽情的享受蹂躏自己出钱买下的部位。

人群因此也松散了一些，银铃见这场面不堪入目，随即捂住沈涵的眼睛说道：“走吧！走吧！”

她拖着沈涵离开了这里，墨羽跟在后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也许对他们来说这种景象是新奇、是肮脏、是不堪，可对墨羽来说却是难以言说的苦难，他的生命就来自于这不堪的肮脏之中，贯穿了他的血液，伴随着他一生。

他的母亲曾经是一条河龙，也是一个尊贵的公主，只因为他外公得罪了西海龙王，便遭受到了惩罚。他们所在的那条河因很久没有雨水而失去了水源，不久之后河水干涸。最后他外公和母亲只能被迫离开那片水域，再后来他的母亲便被贩卖到这肉市的白肉摊上被人糟蹋蹂躏，而后她逃出这里却发现已经怀上了墨羽，随即生了他。因此，墨羽从小便遭受别人白眼，被同族欺负。

银铃带着沈涵欢欢喜喜地逛着，路过一个包子店，沈涵便嚷嚷着饿了，随即就要买两个包子吃。

墨羽走上前拦住问：“你确定要吃这包子吗？”

“与你何干，你害了我阿姐如今还要跟着他干什么？”

沈涵气愤的拿出钱来买了三个包子，分给银铃和风灼各一个，剩下一个正准备喂进嘴里。

“这包子可是人肉馅的。”墨羽淡淡的提醒。

沈涵吓得立即丢掉手中的包子，将银铃和风灼手上的包子也拿了回来丢在了地上，冲着墨羽说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白白花了这么多钱。”

“我提醒了，你不听。”

墨羽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饼递给银铃，对她说：“这个可以吃。”

银铃不接，直接转过身走了，沈涵顺手拿走一个饼一边吃一边追了上去。

“怪不得叫肉市，做的都是一些人肉生意。”沈涵一边吃饼一边嘟囔。

“也不尽是人肉，刚刚那白肉摊上的便是一个堕仙的仙子。这周身的货品有人肉，妖肉，魔肉，仙肉……各种都有。”墨羽跟在后面解释着。

银铃看了周围，果真货摊上应有尽有，有卖象牙珍珠贝壳做的装饰品，有卖人皮面具和兽皮衣服的，也有卖人骨兽骨打磨成的尖刀匕首之类，还有卖肉体所做的花肥等。珍贵一些的有卖妖丹灵珠的，也有售卖人类精魂的……总之无所不有。

“这地段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猖獗？”银铃好奇的问。

“有买卖自然就有伤害。这个地段已经存在了好几千年了，当年龙女嘲风在的时候都撼动不了这个地方。几千年的兴亡更替，魔族、神族、妖族和人族早已几番易主，唯独这肉市长盛不衰，一直存在于世间。”墨羽说。

“那这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银铃问。

“自然是各族隐匿在地下的利益共同体，毕竟在这里既可以赚到钱，又有一套独属于这个地带的规矩，不受任何人管辖。”墨羽回答。

“可这些受害者们，着实太惨。”沈涵在一旁说。

墨羽沉默了，不再说话，他不是没有对抗过。

他当年为了追查自己的身世跑遍了整个肉市，那白肉摊的场景他看过无数遍，只为了找出当日羞辱他母亲的那七个男人，可是他怎么知道哪一个才是他的亲生父亲？于是他愤怒的杀死了那七个人，杀死了他的亲生父亲。

他因此坏了这肉市的规矩，把自己逼上了绝路，随后被追捕从而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他后来调查出这里盘根错节的势力，便蓄力报复，也正是那一次的反击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便是那时失去了银铃。

他如今已经不想再复仇，因为他不知道这几千年的仇该找谁报。

“格斗场。”

沈涵念叨着路边的木牌上的字，随即冲着银铃说：“阿姐，我们进去看看吧！”

他几人便走了进去，高高的阁楼上围满了观众，阁楼中间的围栏里两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在拼尽全力对打。

“我赌三号赢。”

“我赌五号会赢。”

旁边的两个观客一人拿出五十两银子下起了赌注。

银铃无心观看，她见不得如此残忍和血腥的场面，只得转着脑袋观察着四周的人群。

那些人看起来都是一副人样，实际上衣袍之下形形色色的都有，有兽身，有魔身，也有仙身。他们的眼眸随着围栏中两人打的越来越激烈而露出兴奋之情，像一头头野兽一般燃起眼瞳中的火苗。

人群一阵欢呼，那其中一人已经倒下，剩下的那一人已经打红了眼，他依旧不能停手。求生的意志让他发起了狂，他将那人按在地上，握着碗大的拳头用力且频繁地锤击着地上那人的脑袋，不一会儿那脑壳便被敲烂，脑浆四溢。

阁楼中的人群屏气凝神的看到这最后一幕便都又立即欢呼起来，一个个都激动的眼瞳发红。

沈涵耐不住了，便央求道：“阿姐，我们还是走吧！太残忍了，我受不了了。”

银铃带着沈涵走出阁楼，或许是被刚刚的场景吓到，沈涵一路便不再说话，他几人的气愤因此到达了冰点。

“这还有一个贩卖奴仆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银铃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氛围随即指着路边的牌子问沈涵。

“还是算了吧，今天就先回客栈。”沈涵一脸煞白的回答。

他几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客栈。

已是黄昏，快到五月了，这夕照也渐渐热了起来，阳光照射在这集市之中，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腥臭味。

银铃有些受不了这个气味，便捂着自己的鼻子。

墨羽递过来一只香包说道：“千年檀树制的香，可以掩盖掉这些气味。”

银铃本想拒绝，奈何这气味实在难闻，便犹豫了。

墨羽见她犹豫，便丢给了沈涵和风灼一人一个，他二人接住放在鼻息间嗅了一下，果真管用。

银铃看着他二人的样子，随即便动摇了，正准备接过那香包，墨羽已经弯腰将两个香包系挂在了她腰间。

“这样就好，不必放在鼻子前。”墨羽温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