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外之喜(1/1)
仔细一想,王立轩就明白了,应该是自己在觉醒那天的动静太大了,以至于惹上了一群小尾巴。
虽然他们是为了抓自己才会有这个劳什子作业的想法只是一种可能,但王立轩却深信不疑,只因他就是凭借着这种怀疑、小心的心态才争取到今天的自由的。
杞人忧天对于他而言完全是一个褒义词,教会他走一步想三步。
而且车上不是有影者提醒过他了吗,不管“他”处于什么目的提醒王立轩,都在王立轩的内心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小心一点儿总是没有错的!
如果他们真是为自己而来的,那以全副校新生近一百人的性命做赌注,赌他是这百分之一,实在是大手笔!看来或许他们已经知道了什么……
敌在明我在暗,王立轩一点儿也没感到害怕,只是有许些无力感,他现在还是太弱了……不过没关系!好在老天都在助他!
“学长……”王立轩跑快了些,冲到队伍前面喊住了严昫,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轻声说,“坐车坐了好久,想上厕所了。学长,你知道厕所在哪儿吗?”
严昫看了看不远处就是备战区了,他丝毫没有不耐烦地向王立轩解释:“我也不大清楚,我不是在这里工作的。”
他又指了指不远处临时搭建的帐篷:“去那里找别人问问,备战区就是前面那个大棚,看到了吗?一会儿好了自己来找我们。”
王立轩又问:“备战区里没厕所吗?”
严昫轻笑一声:“没有。”
正中王立轩下怀!
他一路小跑奔向帐篷群……
当一排正在商议战事的军官的营帐被一个问厕所的男孩儿掀起时,军官们个个面面相觑。
王立轩把头伸进帐篷看了看,好家伙,肩章上的星星一个比一个多!
这是掀起了大佬的营帐啊!
原先王立轩并没有想到要找这么一个营帐,但既来之则安之,他也没有更多时间更换目标了。
现在最尴尬的莫过于是气氛了,空气仿佛都宁静了下来。
“那个……您好……很抱歉打扰一下,请问厕所在哪儿呢?”王立轩只好走了进去,站在帐篷口又问了一次。
虽然营帐外是无人把守,这个营帐看起来和普通的并无两样,但哪个不长眼的会打断大佬们的议事呢?没有人吧……
除非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
在这漫长的静谧中,终于有人开口了:“出去旁边那个帐篷里有临时的。”
王立轩立马道了谢,转身出去了,一秒也没有多留。
军官们有人失笑了一声,这可能是紧张任务中难得的一丝乐趣——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愣头青。
……
当王立轩从厕所里出来时,就被一个身着绿色军装的大叔堵住了。
王立轩瞄了瞄他的肩章:“少校好!”
男人表现的很惊讶:“你看得懂?”
“常识。”王立轩冲男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更何况我爸也是军人。”
“我是蒋金铭,你好。”
“您这是……”
“你掉东西了,我帮你拿过来。”蒋金铭伸出手,随后摊开了手掌,一枚胸针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
王立轩赶忙双手接过,将胸针放到自己的口袋里:“谢谢您了!这是我爸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才会弄丢……”
“你爸……”
“他去世了。”王立轩一脸平淡的说道,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个可悲的事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印象里也没多少他的身影。”
“很抱歉提及了你的伤心事。”蒋金铭看了看这个少年单薄的身子,他已经将这个少年和众多单亲军属家庭联系到了一起。
少年很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早忘了,胸针只是个纪念,人总要向前看。少校,我还有点儿别的事,先走了。”
王立轩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朝着备战区小跑起来。
三……
蒋金铭朝他的背影看了看。
二……
蒋金铭动了。
“等等!”蒋金铭在后方向喊住了他,又小跑着追上了他,“有人想见见你,是你父亲的战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意外之喜!原先他只想着能引起注意,没想到还有他的战友认出来了。
看来朱兴的官儿还挺大,王立轩一开始注意到了,只有少校以上的军衔才配有胸针,比如刚才接待他们的少校就有,其他刚才路过军人就没有。
王立轩的嘴角噙起一抹笑,随即恢复常态,他转身回答道:“……好。”
把那个胸针随身携带真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之一了!
……
还是那一排大佬,还是那一个少年,他在一圈儿的绿色军装中显得尤为鹤立鸡群。
“坐吧。”蒋金铭拉了个凳子给他。
王立轩欣然落座,看不出一点儿紧张。
“你说你的父亲是……朱兴?”一个五十大几的中年男人问他。
“对的。”王立轩一板一眼地回答。
“你叫什么?”
“王立轩,和我妈姓的。”
“你看起来很冷静。”
“和保护国家安全的军人在一起,为什么要紧张?”王立轩反问他。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挤出了深深的皱纹,“不错!是他的种儿!”
王立轩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不是他亲生的,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在场的人都一愣。
“他一辈子都没生孩子,我是在两岁的时候被收养的。”
虽然说是朱兴的亲生儿子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重视,但这种东西是造假不了的,日后被揭穿隐患一定会更大,从而招到怀疑,倒不如现在就说清楚。
反正当时刘姨给自己改过了收养时间,因为怕孩子太大入院没有人会再次收养他,就干脆改成了两岁入院,他们就算去查也还是这个结果。
“收养的?”军人们面面相觑。
“我爸把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国家,哪有时间生,妈妈怀孕了他会很担心的!我倒想要他给我生个弟弟妹妹陪陪妈妈。”王立轩说道,“但我一共也没见过他几次。”
其实王立轩压根儿就没见过朱兴,朱兴死在了他被收养之前,但现在他可是两岁就被抱回去的……瞎扯扯也就无伤大雅了。
“那你的母亲呢?”男人又问,“她还好吗?我太忙了,已经好久没有去看她了。”
“已经走了,意外去世了。”王立轩说道。
男人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才开口道:“我叫孙广山,是你父亲的战友。”
“你能把那个胸针再给我看看吗?”
王立轩如他所言拿出了胸针。
孙广山的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他用指腹细细研磨着背面金色的小字。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个吗?”孙广山问。
王立轩一僵,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个胸针里头还有大学问。
好在孙广山看起来只是在忆旧,他接着自言自语道:“他之前和我一样是个上尉,这个胸针还是在他死后补发的,并加升了少校的军衔。”
“这句话是我给他加上的,这话是我们当室友时他对全寝室的人说的话,我当时还笑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一个一心为国卖命的人!可他真的做到了!”孙广山说着,忍不住泪如雨下,“现在他真的就成了国魂了。”
王立轩瞄了眼孙广山的肩章。
好家伙,这个在一众将领面前哭得和个孩子似的人竟然是个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