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胆怯（二）（1/1）

且月拒绝了辰夏半，但实在拗不过他非要跟着自己，于是只好带上他。只是，他好像醉了。

一上车就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没有办法，且月只好让他靠着自己。好不容易到了家楼下，且月摇了摇他想将他叫醒。

辰夏半却是一副醉得厉害的样子，张口就是些胡话，且月只好先把他扶下车到在公寓第一道门里并且给朱颜发消息问她辰夏半家住哪？

“她不会告诉你的。”瑾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且月吓了一跳转头瞪了他一眼：“你吓到我了。”但转念又想到自己和瑾瑜已经好几周都没见面了，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我还以为你消失了？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且月撇着嘴道。

“对不起。”瑾瑜将且月揽入怀中安抚道。

“我送他回去，你先上去吧。”良久，瑾瑜放开且月说道。

“你知道他住哪？”且月疑惑道。

“我会知道的。你先上去吧。现在冷，外面下着雪，这个小隔间虽然有暖气但还是有些透风。”

“那好。”且月乖巧地应道。而后刷了卡朝公寓里走去。见她上了电梯，瑾瑜才走到辰夏半身边。

“别装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辰夏半从地上站了起来戏谑道：“万一我是真的醉了呢？”

瑾瑜沉默着凝视着他，辰夏半被他盯得背后有些发麻，但又出于面子只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手而后说道：“算我倒霉，我走了！”

说完他便拉开公寓门离开了。

......

且月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便见川泽坐在她家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她常看的黑塞的《德米安》。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他先是放下了手中的书而后拿起桌上为她倒的蜂蜜水递给了她。

“且月，对不起，有些事情我必须克制。”

“为什么？”且月问道。

“我告诉过你我命数将近。我的爱并不永恒，我早晚会离开你。我可以爱你，为你付出一切，但你不能，你不能沦陷。”瑾瑜看着且月的眼睛缓缓说道，他的语气平和悲凉却像是在恳求。

且月沉默地听着他的一言一语，不知为何她想到了阿月。他们愈是平和就愈是悲凉。且月放下手中的蜂蜜水，而后伸手拉住瑾瑜的手坚定道：“川泽。”

不知为何，且月不再叫他瑾瑜反而呼唤他的名。“我突然间想起，很久以前在哪看到过这样一句话。一个人要活在这个世上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给ta足够的食物，一个庇护所，ta的躯体就能长大。可是要养活一个人的心却是一件很难的事，是要很多很多的爱才能达成的。”

且月说着将他的左手拉起贴到她的心口处：“你知道的。川泽，原本我的心已经死了，但现在，ta因为你又重新跳动了起来。我不得不承认，爱的确不能使一个人活下去，但它却可以使一颗心，重新有力地跳动起来。川泽，你一定还记得阿月吧。阿月说，她是个将军，文死谏，武死战，是她为自己选择的路。那我现在，选择爱你，无论后果是什么？我都承担。”

川泽默默听着她的话，感受着她的心跳，觉得她的身影和阿月重合，看向她的目光也越发柔和。他一直都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肉身或许会改变，灵魂却不会更迭。

“且月，我爱你，我接受你的爱意，也明白你的心愿。我爱你，不是出于想拯救你，不是因为你需要我爱你，而是因为我的爱意，它野蛮地生长着，我的理智再也无法控制它。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川泽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她的发丝别到耳后，而后顺势捧住她的脸。

“你可以爱我，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一定要爱自己比爱我多。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的第一选择永远得是你自己。”川泽看着她，目光灼灼。

“好，我答应你。”良久，且月答道。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窗外又突然开始电闪雷鸣。川泽依旧感到胆怯，迟疑和恐惧。只是这一次他选择面对。他低头吻上她的唇，伸手搂住她的腰让她贴近他。随着倾盆的大雨落下，他们缠绵在一起，像是一对交尾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