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本来就是主犯（1/1）

“喂！”有人拍了拍且月的肩，她回过头，黑色的人影正用ta那双让人发颤地黑色眼睛嘲弄地盯着她，而ta身后站着的人影也低头轻蔑地望向她。

“你都打扫完了？在这坐着，很累吗？”ta语气轻柔，表情却狠恶。ta没有得到回答，有些恼火，却并未发作，只轻笑着俯身靠近她：“不说话？行吧。那我们去老地方聊一聊吧。”

ta话音落下，而后站直了身子转身穿过ta身后的人影朝外走去。且月望着ta离去地背影发懵，脑中一片空白。

“碰！”有人重重地踢了她的桌子一脚而后懒洋洋地一字一顿：“还不走？等着我们请你？”

这时，她才麻木又熟练的起身，穿过人影，朝外走去。

美术教室

她被逼到角落，几个黑影将她围住，时不时用手轻轻拍打她的脸或是手臂。ta们时而笑意盈盈时而表情严肃。

“说话啊！婊子。”她还是毫无反应，只是低着头，肩膀有些发颤。

“呵”有人坐在课桌上居高临下：“婊子变哑巴了？”

“就是啊，你婊子变哑巴了？真可怜呢？”她身侧的某个黑影一边含笑着附和，一边抬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而后ta又抬起了手准备甩给她一巴掌。

上课铃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算啦～”课桌上的人影开口打断了那黑影的动作，ta跳下洗手台朝着美术教室外走去并吩咐：“我们走吧，让她一个人在这好好休息休息。”

她身侧的黑影狡黠地交换了眼神而后猛的将她推倒在地，而后快速退出了美术教室，将门带上并反锁。

且月并没有马上动作，只是抬头看着紧锁门，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她的眼眶发红，头发凌乱，她仰头望着天花板逼迫自己的泪水倒流回眼底。良久，她才振作起来，她撑着地爬了起来走到门边试图开锁。

还是和之前一样，根本打不开。她转过身，倚靠在门边的白墙很是无奈。

“碰！”门却在此时被打开了，谁会在这个时间来美术教室？难道ta们又回来了？她好奇又担忧地侧头望去，恰好对上他的目光，是瑾瑜。

她站直了身子转向他：“你来了这做什么？”

“上课了，你还没有回来。我问了旁边的人，他说你很喜欢画画，应该在美术教室。所以，我来找你。”

“哦。”她再次垂下了头，转过身在此靠回墙上。

“且月，你没事吧？”他关切地问道。

她不再回答他。等待他的离去。

却感到有一双手裹住了她的手腕：“我知道了。走吧，我们回去。”

神不知鬼不觉地，她顺从地由他拉着朝教室走去。他们一前一后，穿过漫长的没有光的走道，走到阳光照耀着的外廊上，径直拐进七年级五班的教室。

而后他脱开了她的手，走到那个黑影前停下。很奇怪，他们好像在争吵，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世界出奇的安静。

直到，他一把掀开了她的桌子，世界的喧闹才开始在她耳边蔓延，色彩也开始在她眼前炸开。她终于看清他们的脸。

。。。。。。

“瑾瑜，谢谢你。是我，我连累你了。”且月和瑾瑜并肩站在教师办公室外，她小心翼翼地说道，越是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就越小。

“你没有连累我，且月。我是心甘情愿要做这些事情的。”

“罚站还不老实！说什么小话！”是班主任，他一脸严肃地走出办公室斥责到。

“为什么掀女同学的桌子，刚来就惹事？”

“向老师，您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他有些吃瘪。

“您什么都知道却在这里装死。有些事情，小孩可以旁观，大人不可以，为人师表者更不可以。您的旁观就是纵容，就是霸凌，就是犯罪！”

“呵呵”他淡淡地听着瑾瑜的严词，却发出一阵讥笑。而后无视了他，转而对一旁低着头的且月说道：“是你教唆他。教唆他去掀李忆的桌子。你觉得李忆找你麻烦，伺机报复是吗？且月，我不是告诉过你，如果你什么都没...”

“向老师”瑾瑜开口打断了他将要脱口而出的话语：“今天的事是我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您为什么为难且月？要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她？！”

瑾瑜的话让他微微一愣，他面无表情地转向瑾瑜而后淡淡地对站在一旁地且月说道：“既然和你没关系，那你回去上课。”

且月有些担心，她转过头看向瑾瑜，微张开嘴打算说些什么，瑾瑜却在此时微微侧过身，将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他棕色的眼眸，疏离淡漠，此时却写着坚定，莫名地让她感到心安。

且月有些触动，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发芽了。ta带着力量将要破土而出，迎来新生。

“向老师”且月回过头往前迈了一步站在了瑾瑜的身前，她抬头，目光灼灼，直勾勾地盯着她面前这个正居高临下看着她的人。

“李忆，是她活该。我不善言辞，沉默寡言，丑陋或是粗鄙又是如何？我成绩差，不思进取又是如何？我的性格如何？我的成绩如何？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我难道伤害过他们？我难道伤害过他们的朋友亲人或者在乎的一切？我都没有过，我只是不幸运，偏偏在这里，偏偏遇到这些烂人，”

且月的声音颤抖，她的眼眶发红，垂下的双手微微地发抖。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尽量平缓地控诉着一切：

“我真的受够了！反正我目前为止的人生不会在比现在更痛苦了。你不会真的自以为很有谋略吧。连坐制，话里话外暗示学生让家长给你送礼，或者到你那里交钱补习，有人拒绝，你就找尽机会打压别人，甚至你言语暗示引导学生孤立霸凌没有给你送钱的人，而后高高在上作壁上观！你不会以为真的没有人知道到你究竟做了什么吧？只是没有人敢指出而已。你读师范，师范学院没有教过你为人师表的基本道德吗？哦，我忘记了，你说过的，你家里穷，整个大学期间都常常逃课出去当家教赚取外快，你可能一节课都没有完整听过吧，所以上哪去学习道德呢？你说你后悔当时没有好好学习听课，不然不会只教到我们这样的学生，你应该会在一个更好的学校。可你只是后悔，却丝毫不做出改变。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急功近利，为了点蝇头小利，就做烂事！”

“瑾瑜说得对你在犯罪，但你不是旁观者，你本来就是主犯。”